蘭園,周景逸受傷后賴著不肯走,
“你也奇怪,從前只愛風花雪月,如今怎地起了興致學習騎馬射箭?”容音一邊為其換藥,一邊說著。
周景逸在榻上躺著,頭枕在雙臂上,雙眸微閉,神情悠閑愜意,他內心的小九九自然不肯輕易吐露,他也傲嬌別扭的。
“天天吹拉彈唱的膩了,換換口味?!彼谑切姆?,真實原因是因為自己被她所吸引,忍不住想多學一點,與她靠近一點。
成親半年才發(fā)現(xiàn)她是個寶藏女孩,文武兼修,性格爽朗火爆,一點就著但不任性,很好玩有趣的女孩。
她像一團火,自己像飛蛾,忍不住要撲上去。
有些感覺在潛移默化中變了,當事人卻不自知。
容音神經(jīng)大條,注意力皆放在他斷腿上,絲毫沒察覺他眼神中閃爍的笑意。
幸好她見慣了傷者,才對他的傷勢‘無動于衷’,還笑嘻嘻地打擊他:“你真乃嬌弱公子哥,馬鞍都踩不穩(wěn),干脆騎假馬吧!”
“你一天不損我會死??!”
呵,自己究竟為誰學騎馬?聽聽這說的什么話。
“不行,我一定要變強大,讓她知道什么叫夫綱?!彼l(fā)誓。
損?又是新詞兒,雖然不懂,但想來不是好話,她習慣了他隨時隨地蹦出新奇的話。
“父王呢?怎么也不關心我,到底還是不是他親兒子?!?p> 他幼稚透了,明明是躲避其父才搬來蘭園,這會兒又怪別人。
容音忍不住翻個白眼,索性閉了嘴不搭腔,包扎時亦不溫柔,任他疼得呲牙咧嘴。
“輕點,輕點,謀殺親夫??!”
“別嚎了,又沒用力?!?p> 呃呃呃……
這時容音起身去廚房,湯藥應該熬好了。
“王妃,您該對小王爺體貼些,他是您夫君??!”
出了房門嬤嬤便在她耳邊嘮叨,這些話來來回回說無數(shù)次。
一句“嬤嬤,我餓了?!苯腥诵能浰扑?,她挽著嬤嬤的手,臉上綻放甜甜的笑。
罷了,不服老不行,管不住。
“唉,您什么時候才能開竅?”嬤嬤無奈又心疼,夫人過世時小姐還在襁褓,二夫人是沒資格教養(yǎng)小姐的。
偏老爺縱容,把小姐當男兒一般教養(yǎng),才養(yǎng)成如今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女兒家的嬌柔半點不沾,男兒家的豪爽有模有樣。
姑爺如今不嫌棄,但不知長久如何!
嬤嬤是打心底里疼愛她才為之計深遠,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小姐有個溫柔賢淑的閨中好友興許就有轉機。
“起來吃藥?!?p> 她去而復返,他很開心,麻溜地爬起來,苦得嗆鼻的藥也沒那么難喝,他一口喝盡,得她一句‘這樣還算男兒’夸獎。
周景逸嘴里心里都苦,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懶得反駁,指著桌上茶壺暗示她。
容音起身為他倒一杯水,看他如牛飲水般吞下,脖子上青筋冒出來,讓人看著心疼。
“腳還痛嗎?要不讓大夫再開些止痛藥?”
她話音未落就遭到他劇烈反抗,說什么都不肯妥協(xié),中藥無比難喝。
“喝藥都喝傻了,我不喝。”
“不喝,傷怎么好?”她很固執(zhí)地為他好,心里盤算著一會兒悄悄找大夫配藥。
她眸子骨碌碌轉動,不問都知道在打壞主意,他可不會坐以待斃,提議道:“岳父回京我還未去探望實在不孝,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xiàn)在去吧!”
“你怎么去?”容音看了他的腿一樣,反問。
“抬著去?!敝芫耙萆熘弊油饪矗吨韲岛埃骸霸獙?,給爺準備擔架、馬車,立刻,馬上?!?p> “好嘞,爺?!?p> 門外傳來元寶逐漸變小的腳步聲,過不多會兒,元寶帶兩個侍衛(wèi)過來,周景逸被直溜溜地抬出去,動作熟練麻利,讓人瞠目,容音快步跟上,怕他路上出意外。
“小婿拜見岳父,岳父身體可好些了?”
“快別多禮,你腿傷未愈,容兒,扶小王爺坐下?!?p> “岳父叫我景逸便好,一家人莫要生疏,本應在岳父進京就來探望的,怪小婿不爭氣摔傷了腿。”
“無事,景逸好好養(yǎng)病?!?p> 容燁是個粗人,一時不知怎么安慰他。
“岳父威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景逸好生敬仰,若能習得岳父本領之皮毛,死而無憾?!?p> 周景逸還算知禮,嘴又甜,長得人模狗樣,容父被他一張巧嘴哄得心花怒放,感情迅速升溫。
容音杵在一旁像個外人,嘴角不停地抽抽,這一幕何其熟悉,不正是新婚時自己哄著父王的場景嗎?
這家伙故技重施,偏爹爹吃這一套,還叫她溫了果酒,兩人一杯又一杯,頗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勢。
周景逸挑挑眉,一臉得意地向她拋個媚眼,傲嬌得像只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