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武給父親匯報完司士府的情況,以及司徒夫人被黑衣人劫走的事情,期待著能夠大顯身手。
司空老爺考慮到司空青龍受傷,司空白虎不能輕易調動,司空朱雀不聽話擅自回來,只能用司空玄武一個人,但他明顯經(jīng)驗不足,怕有危險發(fā)生,特地派司空金奈陪他查清案件。
可司空玄武堅持不用司空金奈,一來他是庶長兄,自己不好調遣。二來青龍視他為心腹,若自己趁機接近,怕影響他們日后的感情。三來此時正是他證明自己的大好時機,他不想分功勞出去。
司空老爺明白司空玄武遵守長幼之禮也不勉強他,本來也沒有希望他真能把案子破了,把司徒夫人救出來,就當給他一些事情去做不至于閑在家里。
第二天一早司空玄武穿好蓑衣,戴好斗笠,一個人騎馬溜出城,繞著洛邑城外轉了一圈,除了一些低矮的民居,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唯獨讓他疑心的是,洛邑城東南方向每隔千米左右,就會有幾個乞討的路人。
司空玄武干脆順著路一直騎到東南山下,他看到旁邊有司士府的車馬,偷偷把自己的馬拴在樹林里,輕輕一躍攀著樹跳到半山腰,就見山腳下司馬老爺和司士蘅相對而立。
“恭賀夫人選聘晉國公,從此以后夫妻和睦,生活美滿。”司馬老爺彬彬有禮。
“人生苦短,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從今往后祝愿夫君建功立業(yè),得遇有緣之人。”司士蘅手里抱著一大束蘅蕪草。
司空玄武聽到他們和司徒府無關后繼續(xù)往山上爬,山上的草木多有折損的痕跡,而且這些痕跡還非常新鮮,他尋著蹤跡真的找到一個山洞,洞中昏暗陰濕氣味難聞。
滴滴答答的水聲很沉悶,司空玄武試探著往洞里鉆,深怕里面有什么猛獸,緊緊握住長劍。突然一團火燃燒起來,鬼魅地在洞里飄來飄去,司徒孟的臉時隱時現(xiàn),司空玄武硬著頭皮繼續(xù)走。
“你是人是鬼?”司空玄武壓低聲音問。
“不人不鬼!”司徒孟忽近忽遠地說。
“那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彼究招湔鎸χ麊枴?p> “幫我!哈哈!”司徒孟有些生氣。
“不是你召喚我來的嗎?”司空玄武有些生氣。
“你是想找她吧!”
司徒孟將洞里的火把全部點亮,司徒夫人被綁在一個青銅柱子上,低垂著頭不省人事。
“你要干嘛?”司空玄武有些不懂司徒孟。
“嫡母庶子,你說干嘛?”司徒孟笑著反問。
司空玄武看著洞里一雙雙黑漆漆的眼睛,不自覺往后退。
“巫師作法,你要不要看,等會兒我就能投胎到嫡母肚子里。”司徒孟仰天長嘯。
“你這是作繭自縛!司徒夫人一早就讓司徒老爺選你做公子,繼承大宗成為司徒一族掌門人?!彼究招浼鼻械卣f。
“呵!我會信你?”
“那你叫醒司徒夫人一探究竟?!?p> “你不是騙我?”
“為什么要騙你?司徒無華根本就不是老爺?shù)膬鹤?,我親耳聽到?!?p> 司徒孟將信將疑地讓人把司徒夫人叫醒,恍恍惚惚的她一看到司徒孟,雙眼垂淚,痛哭不止。
“閉嘴!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你不能殺我!”
“哈哈!為什么?”司徒孟收起狂笑大聲質問。
“因為殺我你要被天打五雷轟,因為你根本就不可能下得去手,因為我從小給你請師傅,親自教你讀書認字。”司徒夫人幽幽地說。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讓我這么痛苦,你個賊婆娘,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我是你親生母親??!”司徒夫人哭著喊出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無華吶?”司徒孟震驚地問。
“當年無華的母親要我救她的孩子,我竟然傻到犧牲自己的孩子,這么多年我忍受著夫君憎惡,母子分離,姐妹猜疑的日子。”
司徒夫人搖搖頭憋住眼淚哭著說:“我欠你太多,這一輩子就讓母親好好補償給你?!?p>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你為了活命說的謊話?”司徒孟不可置信,但回想起兒時的點點滴滴,司徒夫人確實陪伴著自己。
“我的兒,我的心肝,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給你,可你為什么不肯信我,這就是上天的懲罰,怪我狠心拋下你?!彼就椒蛉丝拗鴷炦^去。
司空玄武沒想到自己竟然聽到這么個天大的秘密,可無華是誰的孩子,這世上還有什么人,能讓司徒夫人舍棄嫡子的?
司空玄武摸著掛在腰間的玉佩,難道說這個是司徒夫人秘密的關鍵?或者說這個玉佩和無華有關。
“你們還不趕緊把人放下來?!彼就矫暇o張地將司徒夫人從柱子上解下來。
“其實我的內心沒有一刻不在煎熬,失去嫡母的寵愛,讓我猶如失去故園的浪人?!彼就矫蠝I眼婆娑。
“妹妹不可能不愛護你?!彼就椒蛉寺曇粑⑷?。
“就算庶母疼惜孩兒,可那府里有哪個會重視孩兒?還不是富而不貴的閑散子弟?!彼就矫喜环獾卣f。
司空玄武呼吸越來越困難,這火把烤的人心焦,他往洞口走幾步想要呼吸點新鮮空氣,就看到司馬老爺帶著眾多士兵朝著洞口而來。
“還敘舊吶!外頭有追兵。”司空玄武幫著司徒孟扶著司徒夫人一起往山洞深處走。
黑衣人將火把全部熄滅,往洞口灑滿玄色粉末,味道猶如野獸的騷氣,讓人不覺反胃。
司空玄武邊走邊看,這洞又深又寬闊,越往里越清涼,只是溪水開始變得深起來。
司徒孟從旁邊拉過來一只小木舟,三人勉強坐在上面,順著溪水而下,山洞越來越高,漸漸看到光亮,不知什么時候他們已經(jīng)到了兩山相夾的溪谷。
司徒孟將舟劃到一個陡峭的山壁前,用麻繩將小舟系在石頭上,三人依次攀著石頭站在峭壁邊。
“他們會追過來嗎?”司徒夫人擔憂地問。
“放心!就算他們識破山洞的秘密,順著溪水出來,但是他們不熟悉地形,往前不出百米就是斷崖,跌下去粉身碎骨。”司徒孟指著溪水流去的方向說。
司空玄武看著峭壁猶如石頭砌成的墻,根本就沒有攀爬上去的可能,難道接下來他們只能等司馬老爺自己離開?
司徒孟從腰間解下一段金屬絲線,在石壁墻上圍成一個圈圈,摘下戒指放到圈里,來來回回試了好久,司空玄武早就沒有興趣看他,打量著光禿禿的石頭山,想著怎么才能爬上去。
突然嘭的一聲,司空玄武感覺山好似動了一下,他回頭看到司徒孟不知怎么從峭壁上打開一扇石門,只能俯身進去一直往前走,盡頭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右邊望過去能看到溪水在斷崖處形成的巨大瀑布,到處都是飛濺的白色水花。
司徒孟和司空玄武一前一后幫助司徒夫人從相對平緩的峭壁面爬到山頂。
“這些日子幸虧有你,這玉佩!”司徒夫人剛站穩(wěn)就問司空玄武要他掛在腰間的玉佩。
司空玄武雙手恭敬地將玉佩遞還給司徒夫人,接過玉佩的司徒夫人仔細辨認一下,微笑著趁司空玄武不注意,一把將他推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