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賺
不是食礁龜？
食腐龜？
李若拿起厚厚的海怪圖鑒，去了吧臺。
大廳長桌已經被征用，大海龜被架上桌面，珊妮拿著人頭頂端詳，找切入口。賽文則不想李若插手，干脆親自打下手。
李若得了清凈，快速翻著圖鑒。
“.......食礁龜，有了。”
“.......食腐龜，沒有記載，難道是新品種？”
“咦？”
李若注意到關于食礁龜描述有最后一段話——
【食礁龜性格怪異，不盡相同，傳聞早早脫離群體的幼年食礁龜可能出現(xiàn)異食癖，模樣不變，但擁有和尋常食礁龜不一樣的魔力屬性?！?p> “原來如此?！?p> “簡單來說，就是食礁龜自小沒有群體生活的話，可能會饑不擇食，擁有不一樣的飲食習慣，從而出現(xiàn)變種?！?p> “那這只就是喜歡吃尸體咯？”
李若松了口氣，剛剛險些以為鑒定術出現(xiàn)失誤。
但很快，他意識到事情有些糟糕了。
那個叫賽文的人為了討珊妮的歡心，準備用蘊含礦物質的龜膜討好綢刀的某個大人物，借此解除綢刀對珊妮屠宰店的針對。
“食礁龜龜膜能美容，但這家伙是吃尸體長大的，也能美容？毀容還差不多！”
“如果真把這玩意獻上去，本來還能勉強生存的珊妮屠宰店，怕是第二天就被人血洗。就算我?guī)е耗萏崆疤幼?，在人吃人的比爾吉沃特也很難生活下去?！?p> “我才剛得了傳承，正是穩(wěn)定發(fā)育的時候，這樣下去可不行！”
李若猛地合上圖鑒，眼珠子轉動。
現(xiàn)在過去告訴珊妮這食礁龜是變種？
不行，說不出哪里不同的話，完全沒有說服力。就算珊妮相信，那個賽文也肯定不會。
他閉上眼，回憶著剛剛鑒定術發(fā)動后，腦中存下的3D透視圖——
有了！
“嘖嘖，不管看多少次，珊妮你這雙手都讓人欽佩??！”賽文將巨大的龜殼卸下，目光灼灼盯著珊妮如蔥般的纖長手指。
作為屠宰師，和普通的屠夫不一樣，對于雙手的保養(yǎng)格外看重。
海怪的身體結構復雜，沒有一雙巧手很可能一個小抖動就毀了海怪的魔力器臟，那損失就不是工資微薄的屠宰師能夠承擔的，輕則聲譽盡失，重則家破人亡。
被剝離龜殼的食礁龜肉體表面能看到一層擁有弧度的薄膜，嬌柔無比，甚至指甲劃過都能戳破。而珊妮在隔著龜甲的情況下，將刀片切入進去，繞著有弧度的薄膜一圈，硬是沒有在薄膜上留下一絲劃痕。
珊妮對賽文夸張的褒獎沒有理會，全身心投入，用鏟刀一點點深入薄膜下方，準備將龜膜從龜肉上剝離。
十分鐘后。
珊妮將流淌著灰色光芒的龜膜緩緩揭下，放在一旁的盤子上。
她松了口氣，對一旁不知何時湊近的李若說道：“看清楚了嗎，手指要貼近刀片，感受刀尖和刀鋒的走向，盡量做到如手指般靈活，這樣才能減少失誤?！?p> 被冷落的賽文撇著嘴，“珊妮怎么不找個女學徒，女人心靈手巧，最適合學你的手藝?！?p> 珊妮沒接這茬，對賽文道：“龜肉還需要切嗎，里面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了，掏了內臟，隨便煮煮就能吃了?！?p> 賽文端著盤子，手指輕輕摸著龜膜，“那就不用了?，F(xiàn)在關鍵的是這玩意，要不是為了讓沃爾卡夫人幫你說好話，這東西送你最合適了?！?p> 珊妮蹙眉，欲言又止，“賽文，龜膜價值不低，這個人情我受不起。”
賽文聞言，放下盤子，深情望著珊妮，“為了你，這點錢我出海一次就夠了。你要是覺得受之有愧，大不了等綢刀的人不再針對你，你到時候慢慢還我就行了?！?p> 以珊妮的微薄工資，怕是要還半輩子。
這算的上又一次表白了。
“咳咳！”
李若的咳嗽打斷了賽文的深情表演，引來對方的敵視。
他裝作沒看見，俯身指著盤里的龜膜，好奇道：“老板娘，這玩意能美容？我記得食礁龜?shù)凝斈げ皇前咨穆?，這個有點灰?。俊?p> 珊妮還沒開口，賽文不耐煩插過話來，“你個小屁孩懂什么，珊瑚種類繁多，吃的不一樣，呈現(xiàn)出來的模樣有差別不是很正常？多讀點書！”
“你看出什么了？”珊妮卻是詢問道。
李若的手藝雖然不怎么樣，但她昨天就見識過李若對海怪構造了解的不凡之處，當時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從事過類似職業(yè)。
“只是感覺有點奇怪。我剛剛查了下食礁龜?shù)馁Y料，它們當中可能出現(xiàn)異食癖的變種，這龜膜給我的感覺有點陰森森的，說不定是吃了不好的東西?！崩钊舻?。
“小子，你懂？那你倒是說說，它吃了什么？”賽文見珊妮一臉沉思的模樣，心頭惱羞。
“這還不簡單，切開它的胃不就知道了?！崩钊舭蛋捣藗€白眼。
“你——”
“小若說的對?！鄙耗菘聪螋[紅臉的賽文，“這件事影響不小，咱們謹慎點總沒有錯的?！?p> 賽文語噎，沒有再反駁。
李若抱著手臂，胸有成竹。
3D影像中，可以看到食腐龜?shù)奈覆繗埓媪藥灼参?，怎么看也不是珊瑚的模樣?p> 果然，珊妮尖刀在手，兩下取出龜胃。
切開來，一股酸臭的刺鼻氣息充斥整個房間。
黑黝黝的胃液從珊妮的手指縫流出，她用尖刀在胃囊撥動，赫然看到兩塊還未消化完全的白色硬物。
“人骨！應該是肋骨碎片！”珊妮神色凝重道。
“不可能！”賽文臉色一下白了，汗如雨下。他幾乎可以預見，如果真把這龜膜送給綢刀老大的情人沃爾卡夫人........即便他有獵海人的身份，可綢刀可是掌管整個鼠鎮(zhèn)黑幫，剁了他也不敢有獵海人為他出頭。
那時候，別說幫珊妮解圍，贏得美人歸，他自己的小命也會丟掉！
“小若，你眼光確實很獨特，這次多虧你了！”珊妮也是一陣后怕，對李若嫣然笑道。
“珊妮，我，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先出海了，兄弟們還在等我?！辟愇幕帕?，可說完又覺得失了身份，不由狠狠瞪了眼李若，背著龜殼憤憤離去。
龜膜自然留了下來。
這東西雖然存在魔力，但因為能量詭異，幾乎沒有再加工的價值。
“可惜了。”珊妮嘆了口氣，隨手準備丟掉龜膜。
李若連忙制止，將龜膜收下。
這玩意對別人可能沒有價值，但他可是卻魔力缺的緊，前塵鏡可不挑食。
“8點魔力充值，白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