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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話平生

第三十一章 五更天月下銀狐

燈火話平生 文中人 2226 2019-06-10 22:23:00

  二人走了不多會,便來到了城西的一座府邸前,這是一座普通人家的府邸,大門上掛著“馬府”兩個大字,門兩邊栽著一些花草,府邸往前走幾十步,是一座兩層小樓,那里正是馬端家經(jīng)營的茶樓。平日里都是嫂子吳氏在打點,二老則在家里的府苑,時不時也去茶樓看一看生意,與老街坊拉拉家常。

  夜幕已經(jīng)降臨,茶館的喧囂已經(jīng)歸于寧靜。馬端帶著鄭菁菁走進家門,正在打掃院子的家仆劉洋一看是自家小少爺回來了,趕緊停下手中的事來接馬端身上的包袱,馬端點點頭,又朝著門外比劃了一通,劉洋笑呵呵地點點頭就出去了,看得鄭菁菁一頭霧水。

  馬端解釋道:“劉洋從小就是個聾啞人,被家里人拋棄,我父親見他可憐,無依無靠的,就收留了他,他的年紀和我哥一般大小,雖然先天聾啞,但是他悟性很高,只要簡單比劃,就能明白我們的意思,所以一直留在我們家侍奉我父親。”

  鄭菁菁感慨道:“真是個可憐的人兒。”

  聽到外面的響動,馬父馬良走出了中堂,一看是馬端,激動得老淚縱橫,一把抱住馬端,說到:“兒啊,總算是回來了,你這一走就是兩三個月,可想死我和你娘了,走,進去吃飯?!闭f完,拉著馬端的手就往中堂里去,回頭看了看鄭菁菁,于是問馬端:“這又是哪家的女娃娃?長得這般精致?!?p>  馬端正在想著該如何回答,沒想到鄭菁菁搶先說到:“伯父,我家就在荊州城東,我是馬端的好友,這次特地來看望你和伯母的?!?p>  馬良連連說好,將二人引入中堂,馬母趙氏見是小兒子回來,也很是高興,準備了一桌子的菜,不多時馬端的嫂子吳氏也趕了回來,大家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酒飽飯足,馬端與父親請過晚安,便回到后堂洗浴準備入睡,鄭菁菁自有吳氏去安排。

  夜深,睡夢中的馬端被一陣寒風(fēng)吹醒,起身發(fā)現(xiàn)窗戶被人打開來了,窗簾桿上插著一把匕首,扎著一張絹布,馬端扯將下來一看,上面寫著“五更時分西江橋上一見”。落名為:白衣判官。

  馬端吃了一驚,白衣判官?想來肯定就是望江樓下的那個白衣人,可是自己與他素不相識,為何要約自己見面?這個人可是身背數(shù)條命案的人,該不該去通知雷軍等人?可是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四更時分。馬端轉(zhuǎn)念一想:此人若是有歹意,想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白天對雷軍等人也是手下留情,且去見他一見,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想罷,馬端起身穿束好,披上長黑披風(fēng),提了長劍,出門望西江橋而去。西江橋離馬端家并不算遠,不到二里路程,馬端腿腳快,轉(zhuǎn)眼即到。夜里寒風(fēng)凜冽,橋下面江水嘩嘩作響,但是長空無云,已是快五更時分,天色漸漸明朗起來。

  馬端走上橋,這是一座不大的白石板橋,但是也算得上堅固,行人車馬也算是穩(wěn)當。馬端到了橋上,四下張望,并沒有人影,心里想著,估計是來得早了些,那人還沒有到。于是拉了拉披風(fēng)將身子包裹起來,在一個橋墩子上坐了下來。聽著江水嘩嘩,看著天色漸漸明朗,馬端回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一個人獨自呆過了。

  就在馬端還在沉思間,一個聲音想起:“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果然沒讓我失望?!边@是一個銳利的女聲。馬端尋聲望去,橋頭一個白色身影徐徐走了上來,那人白衣白披風(fēng),帶著的也是白色頭巾,紗巾掩面,在夜色中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行走著,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馬端站了起來,說到:“英雄邀約,哪有不來之理,沒想到把荊州城攪得滿城風(fēng)雨的居然是一個女子?!?p>  那人哈哈一笑,說到:“女子又如何,女子就應(yīng)該不如男子,這才對嗎?”說完手腕一抖,三根細針瞬間到了馬端眼前,馬端避無可避,但是針卻在馬端眼前停了下來!能夠臨空御針,這是何等高深的內(nèi)力?馬端心中又是慌亂,更是好奇。說到:“你深夜叫我來,不會就是向我顯擺你的武功吧?”

  那人嘴角向上一揚,玉手一揮,三根針都跌入橋下江水之中。

  馬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問道:“深夜約我到此,有何貴干?”

  那人說到:“你雖然與官府之人有些瓜葛,也幫他們破過一些案子,可你算不得官府的人,所以我有一事要問你?!?p>  馬端點點頭,說到:“的確如此,我受不了官府的條條框框,你有什么只管問吧?!?p>  那人說到:“好,我且問你,以強欺弱者,該不該殺?”馬端回到:“強者若是違背狹義道德,做出不義之事,自然該殺?!?p>  那人點點頭,又問到:“殺人償命,是不是天經(jīng)地義?”

  馬端點點頭,說到:“的確如此。”

  那人又說到:“好,既然如此,你回去跟雷軍他們傳聲話,我殺的人,都是該殺之人,叫他們少管閑事,如若不然,我必不會再手下留情?!?p>  馬端說到:“恕難從命!”

  那人眉角一挑,問道:“這又是為何?”

  馬端回到:“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那些作惡之人,自當有官府去處罰,而你不過是一介江湖俠客,沒有權(quán)利去自詡?cè)碎g判官?!?p>  那人哈哈一笑,說到:“幼稚!官府不過是權(quán)勢的幫兇罷了!他們同流合污,吸食黎明百姓的血髓!這樣的人,又該誰去懲罰他們呢?”

  馬端無言以對,的確如此,官官相護,有錢有勢的人依附權(quán)貴,為所欲為,真正窮兇極惡的人都有貪官污吏做保護傘,哪有人能夠去輕易處罰他們呢?但是國家制度在這里,他們能夠在這些制度中輕易地逃過那些本該出現(xiàn)在他們身上的處罰。說到底,惡人成了掌權(quán)人,就沒有了正義什么事情了,民族國家也不會再有希望的曙光。

  看著馬端久久不出聲,那人說了一句:“你走吧,我不會去傷害那些真正的好人,但是誰敢做邪惡的幫兇,我絕不留情!”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馬端突然叫住了她,說到:“英雄可否留下姓名?在下龍洞灣馬端!”

  那人回到:“你既然是龍洞灣的人,那就去問問紅花湖琴魔可還記得我月下銀狐。”

  看著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黎明微弱的曙光中,馬端心中不禁沉重起來,自己一直稱俠道義,卻不如這人如此灑脫,行得才是真正的狹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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