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秘院落
早知道就應(yīng)該躺著跟他聊天了,睡著了也能舒服點,靠在肩膀睡了一晚,簡直讓她覺得快半身不遂了。朱允承倒還好,稍微舒展下筋骨就跟沒事人似的。這就是高手和菜鳥的區(qū)別了。
依照約定,清闕辰時不到就侯在普妙庵門口,小尼姑請了清闕進(jìn)去,帶著她入了一間禪房。普妙庵的現(xiàn)任主持名曰妙凈,禪房內(nèi)妙凈主持正在打坐,見清闕入內(nèi)緩緩起身雙手合十以禮相迎,清闕也雙手合十回以一禮。
“施主,聽聞您想尋認(rèn)得梁氏月娥之人?”
“妙凈師父,正是?!?p> “貧尼僅與梁氏小姐有匆匆一面之緣,印象不很深刻。不過貧尼的師兄妙緣倒是受邀為梁小姐作過畫,可惜師兄已經(jīng)圓寂多時了。”
“妙凈師父,不知妙緣師父當(dāng)時是畫了幾幅?”清闕打開卷軸將畫像展示在妙凈眼前。
“貧尼原是不清楚畫了幾幅的,看了施主的畫像又好似師兄當(dāng)時畫的并不是這幅,或者說師兄可能另外還畫了一幅。”
“真的?。磕强煞裾埫顑魩煾笇嬋斫栉乙挥??”
“這個……”妙凈雖有所猶豫還是喚了小尼姑進(jìn)來,“妙清,你去藏經(jīng)閣找一下是否還留有妙緣師兄的畫作?!?p> “是,師父?!?p>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尼姑抱著幾卷畫軸進(jìn)來,“師父,妙清找到了幾卷。”
妙凈接過畫軸并遞給了清闕,“施主,這些就是師兄的畫作了,能否找到施主想要的還是隨緣便好,阿彌陀佛。”
“清闕在此先謝過妙凈師父,阿彌陀佛。”
還真的在其中一卷卷軸中找到了朱允承想要的畫,展開一看,清闕怔住了,畫中之人美得不可方物,那美人的相貌竟與朱允承有八九分的相似。莫非這梁氏月娥是……?!清闕深吸一口氣,卷好了畫軸,交還給妙凈,“師父,多謝,我已經(jīng)找到答案。既是妙緣師父的遺物,我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妙凈莞爾一笑,“施主有心了,阿彌陀佛?!?p> 見清闕一臉喪氣的從普妙庵出來,朱允承急上前詢問,“怎么樣?”
“回殿下,妙凈主持并不識得梁氏月娥。我還拜托她們找了妙緣師父的遺物,也并沒有更多的線索了?!彼€沒決定好是否要告訴朱允承,一想到她方才見的那幅畫可能是朱允承的血親,那么他現(xiàn)在的母妃辰妃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聽宿蠡說朱允承曾稱五伯為“又是個瘋子”,為什么要說“又”,難道柴駿經(jīng)常去的那個神秘的地方也關(guān)了個瘋子?看來在回王府后必須要去那個地方查個清楚了。
看得出來,朱允承臉上還是顯露出了一絲失望。帶著遺憾離開了梅州,一路奔襲趕回盛京。
回盛京后朱允承迅速召見了李洵,聽李洵回報,早在五日前就已經(jīng)將情報通過飛鴿傳書傳遞出去,可能是信鴿被阻截才未傳達(dá)到殿下那里,丟失的那卷卷宗是記錄了關(guān)于船上被柴駿所殺刺客的一些尸檢詳情、隨身物件,以及當(dāng)時司造府火燒前現(xiàn)場的一些尸體和物品的記錄。
聽完后,朱允承陷入了沉思,這起盜竊案八成是羅剎門所為,可為何會要盜走這些信息?這些與那個裝有密函的盒子有何關(guān)聯(lián)嗎?這羅剎門還真是了得,連刑部尚書府都敢闖。他的飛鴿傳書也被截,種種跡象表明,若羅剎門真是太子黨羽,那么太子已經(jīng)在針對他采取行動了。只可惜梅州的事并沒有解決另一個問題,朱允承倍感身心俱疲,幸而每日還能看看清闕,才能讓他稍感舒心。
清闕乘著朱允承召見李洵的空檔,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趕緊按著宿蠡所說,找到了那個神秘的院子。果然這里很是隱秘,又地處王府深處,周圍并沒有相近的樓閣,也沒有巡視的府衛(wèi),連個侍從也不曾經(jīng)過。院內(nèi)沒有掌燈,此時已近暮色,光線漸漸昏暗,好在清闕眼睛可好了,摸摸索索的也就進(jìn)去了,院落中僅一間屋子,屋子上了鎖,清闕嘗試著用簪子開鎖,沒有成功,只能用手指在窗戶上戳破一個窟窿,朝里觀望,目光所及盡是雜草和木柴,這不會就是個柴房吧,柴房上什么鎖啊。清闕又去了另一邊,又戳了一個洞,踮起腳朝里望去,這回可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地上一個人躺在地上,手腳分別被四條粗大的鏈子綁著,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喊著胡話,聽不清是什么,那臉特別恐怖,讓清闕不敢再看第二次。還真是關(guān)了個瘋子,再一次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時間待久了怕被發(fā)現(xiàn),清闕就先回了飛羽閣耳房,等待以后找到開鎖的方法再去。
明德殿里,燈火通明,朱允承已經(jīng)不眠不休的在此兩天兩夜了,手中不停的查閱著古書典籍,想從中找出破解錦盒中密函的方法,卻仍是一無所獲。云良遞上一碗?yún)?,并向朱允承回報王妃又來了?p> “不見!”朱允承不勝其煩的說道。
寧芙蓉連續(xù)兩日都侯在明德殿外想求見殿下,均被殿下一口回絕了。自從上次用合歡散與迷情香雙管齊下留了殿下一夜后,寧芙蓉越發(fā)的思念朱允承。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沒想到一番云雨不但沒能拉住殿下的心思,殿下對她變得更為冷淡了。
“主子,殿下只是剛從梅州回來,又一直忙于政務(wù),所以……”
“蘭兒,他必是記恨我用了那種手段?!?p> “那主子您也是為了殿下啊,殿下總是流連于沈清闕那個妖女,這對殿下對主子都沒有任何益處,主子您只是盡了自己的本份。子嗣才是最重要的?!?p> “蘭兒,你說得對,不能再讓那個沈清闕囂張下去了。對了,海棠可已經(jīng)返回府中?”
“回稟主子,海棠公主已經(jīng)回來,此刻正去了飛羽閣找柴侍衛(wèi)?!?p> “哎……這孩子,怎么就瞧上了個侍衛(wèi)。罷了,想那柴駿也不是一個會逾矩之人,就由著她吧,鬧一陣子應(yīng)該也就失了興趣?!?p> 那邊廂,朱允承破天荒的放了柴駿兩日大假,弄得柴駿百無聊賴,好不自在,在飛羽閣竟拿著雞毛撣子對著書架子左擦擦,右抹抹。
清闕則坐在桌岸邊轉(zhuǎn)著毛筆,看著他,“柴駿,沒想到你拿雞毛撣子與執(zhí)劍打架的時候都一樣神武呢。
柴駿冷眼斜睨了一眼一臉得意的清闕,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看你多半是托了我的福,才有的這樣的閑暇。你是不是應(yīng)該謝謝我???”
“那柴某還真是多謝你了?!?p> 這時從樓下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伴著而來的是銀鈴一般的少女稚嫩的聲音,“柴侍衛(wèi),柴駿,你在哪???”
柴駿真是聞聲喪膽,“別說我在這?!闭f罷趕緊夾著雞毛撣子躲進(jìn)了隱蔽的沐浴間。
“哈哈……還有你柴駿怕的人呢。我正好替你會一會這海棠公主?!鼻尻I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衣裙,假意拿著本書卷看起來。
海棠公主蹦跶著進(jìn)來,瞧見了坐在桌案邊的清闕,繡眉微蹙,“你是誰?”
“那你又是誰?”清闕輕瞥了一眼,并未放下手中的書,又繼續(xù)看了起來。
“哼,你這丫頭,連我堂堂大召國海棠公主都不知道,康王殿下是我姐夫。你在我姐夫房里做什么?柴駿呢?”
“我好像沒有必要告訴你吧??傊沂沁@康王府的人?!?p> “你!好大的膽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焙L墓鞅粴獾囊а狼旋X,直沖上來搶過了清闕手上的書,又右手一抽打向清闕的臉。清闕側(cè)身一躲,輕易躲開。海棠公主也不示弱,迅速的伸出一腳,一個側(cè)踢將清闕從椅子上逼了起來。
“喲,海棠公主您居然還會點功夫?!?p> “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還不快點束手就擒!”海棠公主雙手叉腰站在那邊對著清闕喊到。
清闕朝她吐了吐舌頭,笑到,“不好意思哦,我也稍會一些,正好看了一天書,甚是無聊,要不再與你筆畫筆畫?”
“好你個不識抬舉的丫頭!看招?!焙L膹男∠矚g偷偷與兄長們一起習(xí)武,再加上靈巧輕盈的身子,與清闕過起招來倒也一來一往,旗鼓相當(dāng)。
躲在幕后的柴駿掀開一角觀察著正在打斗的兩人,看著“戰(zhàn)情”陷入膠著,這出去又不是,不出去又不是。
不一會兩個人打的都有點累了,均喘著粗氣,四手架在一起,互不相讓。
“海棠公主,你喜歡柴駿?”
被這么突然一問,海棠分了心,松了力氣,被清闕朝后推去,清闕順勢抱住了她的腰,海棠瞬間從臉紅到了脖子,“你!你怎么知道?”
“這王府哪個不知,不過今日一見,海棠公主果然人如其名,如海棠一般明艷動人,嬌艷欲滴。被你欣賞那是柴駿的福分。”
海棠不可思議的定睛看了看眼前的這個與她一般年紀(jì)的少女,似乎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沈清闕,是殿下的侍女?!?p> “侍女?沒想到姐夫身邊還有如此有趣的侍女。本公主很喜歡你,不過柴駿是本公主的,誰都不能與我搶,明白了嗎?”
“奴婢哪敢與海棠公主比肩,”清闕湊近海棠低聲說道,“你想知道柴駿在哪嗎?”
海棠睜大眼睛用力點點頭。清闕朝著他躲的方向悄悄指了指。海棠馬上會意,朝她會心一笑。一直在一旁暗自觀察的柴駿,心中一頓咒罵,這沈清闕真是個賣友求榮的“敗類”,他就不該相信她,趕緊從后窗跳下了飛羽閣,桃夭而去,作為殿下貼身侍衛(wèi)此刻真是狼狽的可以。
經(jīng)此一役,清闕覺得海棠公主的性子雖然看著有些嬌縱,實則甚是直爽可愛,生的也是可愛嬌嫩的能滴出水來,很是喜歡。若她不是個公主,應(yīng)是與柴駿能配出一段好姻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