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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

第四十二章 營救

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 軒轅小殤 3936 2019-05-31 10:30:00

  朱允承、宿蠡以及馮蕭三人上了二樓,分別小心翼翼的將門口兩側(cè)的竹罐一一拆除,打開了門,里面居然空無一人。

  難道是中計了?應(yīng)該不會,這八人齊聚在這,背后的人若是朝廷中人,必然不會將清闕留在身邊,十匪應(yīng)該是打算將他們在這里一網(wǎng)打盡的,否則不會在這門口費心思布置那道機關(guān)。四人分頭在房里尋找線索。

  馮蕭在地上的濕漉漉的雜草里找到一個小娃娃,“宿蠡,你看?!?p>  這是朱允承送給清闕的南巫娃娃,娃娃只濕了一點,應(yīng)是剛掉落不久。清闕一定在這里。

  宿蠡趴在地上敲了敲地板,仔細(xì)的聽著,地板下面?zhèn)鱽磔p微的敲擊聲音,不細(xì)聽還真不會注意,宿蠡又敲了幾下,對方也回以同樣的幾下。“殿下,地下有人?!?p>  三個人開始翻查地面,不一會便在石壁一邊的縫隙里找到一根深色的繩子,拉起繩子,隨著帶起一塊木板,露出一個一人大小的木格,里面正是被麻繩困住的清闕,清闕見了他們不斷的扭動著身子,搖著頭,眼里都是驚恐。

  宿蠡想要下去解開清闕。

  朱允承卻說道,“且慢,清闕似乎是在讓我們不要靠近她。”

  洛玥聽了趕緊奮力的點點頭,那個空空子已經(jīng)在她衣服和麻繩上撒了很多毒,據(jù)他所說,這毒可以透過皮膚進(jìn)入體內(nèi),一旦被觸及,不出半個時辰便會毒發(fā)生亡,再輕也至少是傷及心脈內(nèi)功盡廢。

  馮蕭從袖里摸出一副金蟬絲手套來,進(jìn)入了木格,“交給我來?!瘪T蕭先解開了洛玥嘴上的繩子,這里應(yīng)該是沒毒的。

  洛玥提醒道,“馮師兄,繩子上有毒,你可小心著些。”

  馮蕭給了洛玥一個肯定的眼神,又耐心的一點一點將洛玥身上的繩子解開,并把洛玥從木格中拉了起來。

  洛玥出了木格便離的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你們都離我遠(yuǎn)一些,我衣服上也有毒?!?p>  朱允承笑了笑說道,“你這個傻丫頭,若是衣服上真有毒,你方才這樣的動靜,不是早就滲到皮膚里去了?!?p>  “真的嗎?”洛玥朝著馮蕭期待的看著,她從未涉足江湖,這些事自然知之甚少。

  馮師兄微笑著肯定了這個答案。

  洛玥剛想跟著笑,又沉下臉來,秀眉一皺,跑到宿蠡身邊,“宿蠡哥哥,你受了重傷,怎么也跑來救我?”

  宿蠡不自然的將手捂著腰間,原來是三處傷口都已經(jīng)崩開,血水已然將衣服浸濕。“玥兒,我不打緊,只要你沒事就好?!?p>  朱允承干咳了兩聲,拉過洛玥,“宿蠡,念在你帶傷救主的份上,本王就不追究你之前護(hù)主不力的過失了。宿蠡你先簡單處理一下傷口。”說罷取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洛玥身上,攬著她的纖腰步出屋外。

  洛玥還想看看宿蠡的傷口,朱允承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宿蠡傷的地方都要褪去衣物上藥,你在里面是想要讓他跟你坦誠相待?”

  聽及坦誠相待四字,洛玥小臉一紅,乖乖的跟著朱允承下了樓。樓下彌漫著強烈的血腥味,混雜著重重的濕氣和霉味聞著更加令人作嘔,洛玥捂著口鼻,繞過很七豎八的尸體,跑到了門外,顧不得形象雙手撐膝,彎著腰,深吸了兩口外面新鮮的空氣。

  朱允承過來撫著她的后背道,“跟著本王,讓你受苦了?!?p>  洛玥直起身,凝視著朱允承輕聲的回道,“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她有些責(zé)怪自己,如去年一般,是她執(zhí)意要從王府出去,才會導(dǎo)致宿蠡的受傷,幸好沒有帶來更大傷害。

  兩個人對視著沉默了一會,未幾,洛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昨日,來了一個帶面具的男人,他們稱其為主人,看其裝扮應(yīng)是非富即貴,那人身形與你相近,雖看不清相貌也認(rèn)不出聲音,不過我發(fā)現(xiàn)那人有一個地方比較特別。”

  “哦?什么地方?”朱允承的眼神從溫柔變回了冷靜。

  洛玥伸出左手,在手腕內(nèi)側(cè)筆畫了一下,“那個人在這個位置有一條約兩寸長的彎月形疤痕?!比舨皇悄莻€面具男動手撕了她的袖子,那條疤還真不容易瞧見。

  手腕處的彎月疤痕,那個疤痕對朱允承來說再熟悉不過了,記得那時他五歲,二皇兄七歲,他兩與三皇兄一起在御花園里玩耍時,他貪玩爬上了一顆李子樹,一個不慎腳下打滑,從李子樹上摔了下來,還是二皇兄及時接住了他,不過由于沖擊力太大,朱允厚不但手骨骨折,手腕處還被朱允承隨身的一塊玉鑲金弄傷,傷口很深,留下了一個彎月形的疤痕。事后父皇還以未盡到兄長職責(zé)為由責(zé)罰了二皇兄,這件事令他愧疚至今。

  “是面具男撕了你的袖子?”聽得出來,朱允承很不爽快。洛玥嗯了一聲。

  二皇兄撕了清闕的袖管,應(yīng)該是在確認(rèn)守宮砂,既然打算拿清闕做餌來誘他入甕,為何又要去確認(rèn)清闕的守宮砂,難道是……。思及此,朱允承緊緊地攥住了雙拳,看來他與二皇兄之間再也回不到兒時了。既然皇兄已做了取他性命的打算,自此他不能再一味的忍讓了。

  馮蕭架著宿蠡從山石屋中走出后,便向著朱允承與洛玥告辭離開了。門外栓的馬匹已被空空子毒死,山中的氣候,對宿蠡的傷口無益,看來他們只能先步行下山,在山下等候府里的人來接應(yīng)。

  柴駿追著空空子等人進(jìn)入了起邙山密林,隨即燈籠褲帶著空空子與魯飛兵分兩路,燈籠褲會迷蹤步,沒一會柴駿便跟丟了。只能返回山下與朱允承匯合。

  雪未融化,府里來了一輛大馬車,柴駿扶著宿蠡上車,讓其躺著,宿蠡覺得在眾人面前很是不妥,于是一個人斜靠在車門處休息。

  車輛行徑的非常緩慢。洛玥靠在車壁上睡著了,朱允承將她身上的外袍拉拉嚴(yán)實,并把她的頭枕在自己肩上。而后,睨了睨靠在門口閉目養(yǎng)神的宿蠡,“宿蠡,你可有問過馮蕭,去年清闕所中之毒是否是空空子所為?”

  宿蠡睜眼看了一下朱允承,很快又閉上了眼睛,斬釘截鐵的答道,“不是。”他與清闕都知道那次是王妃所為,這次的十匪說不定也是王妃的手段還未可知。

  柴駿悄悄用膝蓋碰了碰宿蠡,想提醒他這樣的態(tài)度非常無禮。宿蠡卻只是往一邊挪了挪,不予理睬。柴駿無奈,只能一拱手,說道,“主子,射傷沈姑娘的應(yīng)是一把弩箭,能在人群中準(zhǔn)確地?fù)舸蚰繕?biāo),應(yīng)是相當(dāng)熟練之人,在十匪中無人使用這樣的武器。以屬下拙見,應(yīng)是另有其人。”

  宿蠡聽罷薄唇一抿,“殿下,若您真想護(hù)著清闕,還是先提防一下身邊的人為好?!?p>  柴駿微微一怔,脫口而出,“你是說……”話至嘴邊又吞了回去,轉(zhuǎn)而看向朱允承。

  朱允承臉上竟看不出任何波瀾,平靜的說道,“呵,那本王可是多謝宿侍衛(wèi)提醒了。”

  宿蠡所指,他身邊除了寧芙蓉以外還能有什么人會忌憚清闕到如此地步??磥硭摅辉缫延兴煊X,或者說清闕也知道寧芙蓉對她的所作所為,應(yīng)是覺得沒有確鑿證據(jù)所以才沒有向他提過。

  太子朱允厚,康王妃寧芙蓉。刺殺清闕,星夜赴約,誘他入甕,這一步一步棋走的可真妙。朱允承深吸一口氣,側(cè)臉看了一眼睡得很沉的清闕,吩咐道,“柴駿,回去后留意著蘭兒,找機會試試她的武功。”

  柴駿躬身領(lǐng)命,“是?!?p>  常年用弩之人必是在虎口處會留下痕跡,像蘭兒這樣的貼身侍女不用干粗活,手上應(yīng)該不會粗糙,只要稍加留意便可知其底細(xì)。

  起邙山密林深處,朱允厚帶著面具,身披雪狼毛斗篷,捧著暖手爐佇立在樹叢之間的空地上。張舉則一手打著傘,一手提著燈籠,哆哆嗦嗦的站于身后,不知是身高的差距還是天氣的寒冷,舉著傘的手不時的發(fā)著抖。

  朱允厚用手指撣了撣掉在狼毛上的枯樹葉,這鬼天氣,這陰濕的地方,均讓他顯得煩躁。“張舉,什么時辰了?”

  張舉向著朱允厚湊了湊,諂媚道,“回太子殿下,現(xiàn)下已是酉正三刻,順利的話,事情應(yīng)該辦的差不多了?!?p>  約摸又過了一刻左右,前方一陣窸窸窣窣,從半人高的草叢里鉆出來三個人。

  張舉提高燈籠,照了照來人的方向,瞇著眼細(xì)細(xì)看了看。左右兩側(cè)的人他都沒見過,中間被架著的白發(fā)老頭他是認(rèn)得的,那是空空子。張舉安下心來。上前兩步,急問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空空子啐了一口狠狠地說道,“他娘的,那雜碎竟然聯(lián)合了九幽暗門的人,把爺?shù)氖裙窍憬饬恕數(shù)男值軅冎酥煸食械牡?,除了咱們仨,其余的都給滅了。”

  “什么?!”朱允厚沖上前來,一手一個擊開了左右的魯飛和燈籠褲,抓住了空空子的喉嚨,將其舉在半空。“朱允承全身而退了?!那女子呢?”

  空空子喉嚨處青筋凸起,臉上憋的通紅,卻毫無痛苦的表情,反而淡然的說道,“自然是被救走了?!?p>  朱允厚佇思半刻,“等等,你方才說,他與九幽的暗門聯(lián)手?”手中的勁道稍稍放松。

  空空子嗆了幾聲,“普天之下能立即破了我空空子的嗜骨香,除了九幽暗門的馮蕭,應(yīng)是沒有第二人了?!?p>  “你可確定?”朱允厚仍不甚相信。他這個四弟是何時與九幽的人有所聯(lián)絡(luò)的,緣何他派出去的探子一次都沒提過。

  空空子昂起下巴,微瞇雙眼,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傲氣的說道,“那是自然,我這把老骨頭可不是白活的。”

  朱允厚冷笑著說道,“能死在我手里,確實不是白活的。”隨即手里一緊,咔嚓一聲,空空子悶吭了一下,雙眼凸起,舌頭探出嘴外,頭朝一邊無力的垂了下來,干瘦的脖子已被折斷。完事后,朱允厚一個甩手,空空子的尸體飛入了旁邊的灌木叢。

  魯飛及燈籠褲見此情況想反身逃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周圍竄出了數(shù)個蒙面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朱允厚拿出手巾擦了擦手,又丟給了張舉,交代著,“處理的干凈些,別留下痕跡。”

  張舉識相的拿出一個火折子,將手里的燈籠交給了朱允厚,弓著身子惴惴不安道,“殿下,九幽的事情要不要屬下著手查探一下。”

  “不忙,”朱允厚一擺手,說道,“暗門的人向來行蹤詭異,這幫喪國之奴,不必費了這心思?!?p>  “殿下,屬下認(rèn)為再對沈清闕下手估計很難,屬下會繼續(xù)跟進(jìn)康王那的情況?!睆埮e跟著朱允厚走了兩步,小聲說道。

  朱允厚停下腳步,猶豫片刻,“這點本宮自然心知肚明。我這弟弟十分聰慧,不能操之過急,逼得太甚,必當(dāng)物極必反?!?p>  張舉一臉迎阿相的說道,“是,是,殿下所言極是。對了殿下,屬下近日獲悉康王殿下曾經(jīng)翻查過后妃的寶冊。”

  “是嗎?”這又是演的哪一出,朱允厚心中疑云頓生,“可知他為何要查寶冊?又是何時的事?”

  “這個屬下還未探查到,是半年前,據(jù)說是康王殿下對著其中一頁看了良久?!?p>  “半年?!”朱允厚有些慍怒,“這事怎么才告知本宮?”

  張舉聞言即刻跪了下去,“回稟殿下,宮里的事情向來……”

  話未說完,就被朱允厚打斷了,“行了!本宮真是養(yǎng)了一群廢物。速速給我打聽清楚,究竟是看的什么內(nèi)容,此事辦不妥,提頭來見?!?p>  “屬下遵命。”張舉栗栗危懼,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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