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錦離開大皇子宮殿,回到錦陽宮,凌鎮(zhèn)風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瞇著眼,很滋潤的模樣。
她看著他,心生憐憫,這人在這種地方做了這些年內(nèi)侍局統(tǒng)領(lǐng),竟然還有心思活成這樣,也當真是鐵石心腸,過的很不容易。
“哎,活著回來了?”凌鎮(zhèn)風見了她,放下茶杯,咧嘴笑道。
“讓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梁沐錦坐下來,倒杯茶,一口灌進嘴里。
凌鎮(zhèn)風手指撓撓額頭:“也并非好事,能活著回來,說明你歸順她了,她的野心眾人皆知,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皇上現(xiàn)在是找不到理由殺程家,程家人功高蓋主,早晚不得好死,你歸順了這種人,還是不會讓我失望,這紙我是給你燒定了。”
梁沐錦朝他翻個白眼,打算直接了當把問題扔給他:“她說你愛上我了,是不是真的?”
梁沐錦本來是想看他發(fā)囧的樣子,可哪曾想他呵呵一樂,又把問題拋了回來:“我愛沒愛上你,你沒數(shù)嗎?”
“她說有你幫忙,我想查案易如反掌?!绷恒邋\不打算放棄懟他,接著說道。
“你把手伸出來,放到桌子上?!绷桄?zhèn)風笑道。
梁沐錦疑惑的盯著他。
他又說一遍,一本正經(jīng),不像是在開玩笑。
梁沐錦伸出手掌。
凌鎮(zhèn)風伸出小拇指抵在她手心處,悠悠道:“你反個手掌試試?”
梁沐錦當然翻不過來!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說若是你不想讓我查,我根本接觸不到一丁點線索是不是?”梁沐錦笑道。
凌鎮(zhèn)風一臉得意的笑,晃著其它四根手指:“讓你再練一萬年,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指心?!?p> “看著我的眼睛?!绷恒邋\對他說道。
凌鎮(zhèn)風毫不畏懼,抬眼盯著她:“看了一萬年了,你這招美人計對我不好使?!?p> 梁沐錦趁他看自己的空當,自袖中摸出支麻醉針來,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注射進他的胳膊內(nèi)。
待她剛剛隱藏了針管,凌鎮(zhèn)風便叫起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怎么一點反應沒有了?”
梁沐錦噓口氣,伸出一根指頭將他的手指挪開,抽出手掌來,笑道:“人啊,自信是好事,自負可就不好了,山外青山樓外樓,活的謙虛低調(diào)點好?!?p> “你對我的胳膊做了什么!”凌鎮(zhèn)風抱著胳膊,吼起來,他感覺自己不光這只胳膊不聽使喚,好像整個人都要麻痹了一樣,動不得。
“點穴?好像是這樣哈?一個時辰內(nèi)就解了,我這個絕招也一樣道理,你若是特殊體質(zhì),對麻藥過敏,那就死了,不過機率很低,應該不會,那就在這兒坐一個時辰,咱們聊聊,豈不是很好?”梁沐錦愜意的喝口茶,說道。
“你,你,……不可能!你絲毫內(nèi)力沒有,點的什么穴!這是什么歪門邪術(shù)?為何一直深藏不露?你倒底是什么人?”凌鎮(zhèn)風面露驚駭,嚷道。
“我還會一種迷幻術(shù),如果用了,想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要不要試試?我知道你受過特殊訓練,可一樣沒用,我這小小的點穴術(shù)你都解不了,更別說大絕招了?!绷恒邋\繼續(xù)嚇唬他。
凌鎮(zhèn)風重重的嘆口氣:“你變了,妖魔附體,什么時候太后宣高僧進來做法事,我求他來這里一并收了你才是?!?p> “你舍得么?收了我,你可少了個合作伙伴,未必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深受寵愛,我可幫了你不少忙,立了不少功。”梁沐錦笑道。
“這一次你想都不要想我會幫你?!绷桄?zhèn)風嘴硬,擺出一付視死如歸的架勢。
“你知道我想讓你幫我做什么?”梁沐錦問他。
“這有什么難猜的,她叫你過去,肯定是逼你查出大皇子在外面養(yǎng)的女人罷了?!绷桄?zhèn)風脫口而出,說完卻又一臉后悔,幽怨的盯著她:“你是不是已經(jīng)給我用了大殺招了?我這實話怎么不經(jīng)腦,一下子就禿嚕出來?”
梁沐錦哈哈大笑,這男人如果不是太濫情,其實也挺可愛的。
“梁沐錦,你休要在我身上?;ㄕ?,我雖然知道王爺在外面養(yǎng)著女人,可真的不知道人在哪里,更不知道究竟是誰家女兒。你也知道,我是皇宮內(nèi)侍局統(tǒng)領(lǐng),皇宮內(nèi)的事情可以濫用點職權(quán)干涉干涉,若論宮外的事,我是不敢派暗衛(wèi)去盯梢的,一旦被發(fā)現(xiàn),可是誅九族的死罪。老實說我不敢?!绷桄?zhèn)風老老實實的又說道。
“這個大皇子也是,我看皇妃娘娘便是天姿國色,儀態(tài)萬方,何必又搞這種小動作,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梁沐錦嘆一句。
凌鎮(zhèn)風笑一聲,面色有些凄涼:“至少我覺得我還算個好人,不招惹,不成親,不負責,本著這三條原則與女人交往,最多被罵成負心賊,卻不會對不起別人。”
梁沐錦真想一口茶水噴死他!
“合著你這么說,是我先招惹你了?”梁沐錦不服氣。
凌鎮(zhèn)風邪氣一笑,瞇了瞇眼:“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傳宗接代這任條我還是務必要完成的,親也終是要成,總要招惹一個終結(jié)我這快活的人生不是?!?p> “你滾!天晚了,我要睡了?!绷恒邋\下逐客令。
凌鎮(zhèn)風屁股坐的穩(wěn)穩(wěn)的:“身子還不會動,再坐會兒消消藥力,你一定是在茶里給我下了蒙汗藥了。我現(xiàn)在走不動。再說了,今夜漫漫,你一定睡不著。陪你聊會兒呀。”
“不勞你大駕,明天應對太后的事我已經(jīng)想好了,不成功便成仁,你還是盡早回去,預備點紙錢,萬一我不幸被斬,也好不手忙腳亂?!绷恒邋\笑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怎么應對?否則就算我回去也睡不安穩(wěn),還要想著哪兒去買紙線去?!绷桄?zhèn)風嚴肅了面容。
“凌鎮(zhèn)風,就算你要主動招惹女人,也絕不是我這樣的女人,我曾是皇上的女人,雖然未承過皇恩,名義上卻也是他的女人,你若想保住你的榮耀,我,你是動不得的?!绷恒邋\也嚴肅的面容。
凌鎮(zhèn)風笑一聲,笑的樣子讓梁沐錦有些難過,她等他講話,他卻什么也沒講,叫進兩個侍衛(wèi)來,拖著他離開她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