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茵將長楓的話全部告訴了凌云,凌云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我簡直不敢相信,為什么長楓和你說,不和我說?”
鎖茵道:“一定是因為最近落棠的事,他當著外人的面,不好和你細說,昨天恰好我有機會與他一同回來。在路上,他才和我說了這件事?!?p> 凌云問道:“那個青黛到底何許人也?我從下在你家玩,但凡你家里人,我都見過,不曾聽說有個叫什么青黛的女孩呀。”
鎖茵回道:她是我爹爹帶回來的,基本上和我們兄弟姐妹沒什么交流。平時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待在另外一個院子里。我總共見她也不過三次,我記得,爹爹帶她回來那次,我見到過她,穿的臟兮兮的,我當時還問了爹爹一句:怎么帶回來一個臟兮兮的乞丐,結果被我爹爹呵斥了一頓。還有一次,是我放風箏,風箏斷了不小心掉進了她在的院子,我看見有一個老頭教她武功呢。我見她并不是很多,但是我倒是聽我大姐提過她,說我不如她,那個青黛倒是像她親妹妹,我反而像是二娘生的。我想我大姐和青黛的關系不錯。至于我大哥和弟弟,他們倆個恐怕都不知道爹爹收了一個義女。”
凌云不解:“這倒是挺奇怪。你爹收了一個義女,竟然你們兄弟姐妹都和她沒什么交流?!?p> 鎖茵面露難色:“那個…長楓和我說,青黛好像是花大人的孫女。”
凌云苦皺眉頭:“花大人一家早被滿門抄斬了,竟然還有漏網之魚。我得進宮稟報皇上?!?p> 鎖茵見他要動身,連忙阻止:“王爺,這件事情,我們并不能十分確定,皇上沒有將少晨的事情告訴你,無非就是不想再起爭端,我們無憑無據就去告訴皇上,不會惹得朝廷人心慌慌嗎?而且…而且皇上一直對江湖上的人很忌諱,長楓知道這么多,我害怕會引起皇上猜測?!背⒁幌虿惶矏劢?,認為他們不學無術,懶惰至極,拉幫結派,造成社會不安,皇上更是一心鏟除江湖中所謂的門派。
凌云困惑不已:“但是那個青黛三番五次弄出了一堆事情,我想她的勢力已經不小了。這樣任由她發(fā)展下去,對我皇室就會成為一個大禍害?!?p> 鎖茵道:“王爺,您不如和皇上說,你身體不適,告假休養(yǎng),和長楓一起私下調查清楚。到時候,真的發(fā)現青黛對朝廷有不利之處,再稟報皇上不遲?!?p> 凌云搖搖頭:“不行!我身負保護皇上安危責任,怎么能輕易離開京城?這樣吧,我再想想?!?p> 鎖茵擔心少晨,可是她無能為力,只能希望凌云能夠幫個忙。
凌云看出了鎖茵的心思,寬慰道:“我知道你是擔心少晨,希望我盡快查出少晨在哪里??墒菍τ诒就鮼碚f,我是大清的王爺,我要以皇上為重。擅離職守,這怎么行呢?你先回去吧,我想想辦法?!痹捯阎链?,鎖茵也好多說什么,只能退出書房,回了東院。
兩三天后,長景哥哥送來信件,希望鎖茵能夠去霧谷照料落棠,他擔心落棠醒了后知道一切會大發(fā)雷霆。鎖茵正因為凌云不肯幫忙找少晨而心生苦惱,如今收到信件,也希望自己能夠出去走走,便覺得將王府內的事務交于梨香。來到梨香院,見梨香正在輕搖蒲扇減減暑氣,笑道:“好悠哉呀?!?p> 梨香見鎖茵來了,連忙起身讓座,笑道:“姐姐何事?”
鎖茵笑著將一串鑰匙拿出,道:“我想把這管房鑰匙放在你那里?!?p> 梨香不解:“好端端地把鑰匙放我那里干什么?”
鎖茵扯謊道:“我姨母家來人,說我姨母病了,讓我去看看。我最近不在府,所以暫時把這管房的鑰匙放你那里?!甭涮牡氖虑椋缴俚娜酥涝胶?!
梨香笑著答應:“這樣啊。好吧,我先替你保管著?!币娎嫦阋矝]細問并答應了,倒是爽快。接下來就去書房告知凌云便可。
凌云聽了,猶豫不肯放鎖茵去。
“不是有長楓長景在嗎?”他的這位王妃可是從來沒有照顧人,去了那里恐怕幫不上什么忙,加上路途艱辛,他更不想鎖茵一路勞累。
鎖茵卻是十分愿意去的:“落棠不知道真相,一個人在那里我不放心,我想去看看。”
凌云依舊不肯:“放心吧,有長楓在,落棠沒事的?!?p> “可是我認為落棠還是無法接受長楓當眾拒絕的事情。所以,我想去勸勸她。”她都多久沒有出過京城了,雖然說想看落棠是一部分,可是她也想出京城再看看,以前出去都是一路上坐在馬車上急匆匆地趕路,更不曾見過野外的美景。如今恰好有這個機會,她是真的想出去走走,另外也希望長楓能夠幫忙在少晨的事情上多下點功夫。
凌云不清楚鎖茵的想法,繼續(xù)阻止:“這王府還需要你,你若是走開了,誰來管呢?”
鎖茵說道:“我已經把管房鑰匙交給梨香了,以前都是她管的,我不在王府的這段日子,相信她可以處理好一切?!?p> 凌云聽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知道再阻止她只怕惹得她不開心,“看來你非去不可了??墒悄阋允裁唇杩诔鋈ツ兀扛畠热硕嗫陔s,總得讓他們知道你為什么不在王府內吧?!彼缆涮牡氖虑槭莻€大秘密,可是她總不能就這么走了吧,萬一有人問起,他又該如何回答呢?
鎖茵笑道:“就說我姨母家來信,讓我去住幾天。”
凌云看她已經提前想好了借口,冷冷道:“你恐怕早做好打算了吧。既然你已經做好準備了,你就去吧,但不可多留?!?p> 鎖茵笑道:“你放心吧。”二人商量完,鎖茵便要回去,凌云突然叫住了她:“對了,少晨的事情,我會找人去處理的,你放心好了。”
鎖茵微微施禮:“王爺費心了。”她明白凌云身居要職,確實不好離開京城為她尋找少晨,他能記住自己一點兒事情,便已夠了。
主仆二人收拾了一番,第二天上午便離開了京城,兩個人雇傭了馬車,減了不少負擔。趕到霧谷的時候,詢問了幾個樵夫才找到了斷塵師太的居所。鎖茵二人只見數十座茅草屋蓋在兩峽之間的空地上,四周皆是樹木,郁郁蔥蔥,不見人影,只聞鳥叫蟲鳴。
如雪上前拍拍木板制作的院門,問道:“有人嗎?”不聞有人回答,如雪問了好幾次。里面才傳出一句清脆稚嫩的聲音:“是誰來訪?”那人打開院門,見兩個身著綾羅綢緞,頭戴金銀珠玉的女子。
如雪見開門的是個小尼姑,年紀不過十一二歲,施禮道:“小師父,你好。我們是來找斷塵師太的?!?p> 小道姑回道:“師父應堆圍山的山人所邀,前去探討佛理,沒有兩三個月,是回不來的。”
鎖茵笑問道:“那請問羅長楓羅公子可在?”
小尼姑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問道:“你們是何人?”
鎖茵回道:“我們是他的朋友,專門從京城趕來的?!?p> “這……”小尼姑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仍舊不肯輕易放她們進去。
“師妹,放她們進來吧。我認得她們?!闭f這話的正是長楓!
小尼姑見師哥發(fā)了話,立馬換上笑容,邀請她們:“施主請?!?p> 鎖茵進來四處張望,只見院落中種了數盆植物,蝴蝶豐饒,加上院落中精致的石桌椅,讓鎖茵忍不住贊嘆:“這個環(huán)境真好,幽雅偏靜,鳥語花香?!?p> 小尼姑笑道:“今兒天氣好,所以你們覺得環(huán)境好,若是一連遇到好幾天的大雨,這里的空氣都是濕噠噠的,黏糊糊的。每天早上,霧氣騰騰,衣服也不容易干。”
引她們坐下,小尼姑倒上幾杯茶水,“施主請喝茶。”說罷,自己也跟著他們坐下。
長楓戳戳小尼姑的小腦袋,笑道:“你呀,每天都是各種埋怨。”
鎖茵問了一句:“落棠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