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康斜眼瞟了一眼來生,“姑娘,我們少主賞光與你比試,是你的榮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p> 來生的去路被上前來的凌云閣弟子們重重攔下。
一葉抬手擋在來生身前,側(cè)臉低聲與她道:“小姐,這些人交給我來解決?!?p> “這是我們少主的戰(zhàn)斗,閑雜人等給我滾開?!壁w景禹按捺不住在手中蠢蠢欲動的雙刀,上前一步威脅著一葉。
一葉不屑的挑起半邊嘴角,氣勢上從不服輸?shù)乃采锨耙徊剑钢w景禹道:“來??!我和狂麟劍從來未曾怕過誰?!?p> 他的挑釁終于得到了回應,這讓趙景禹更加興奮起來,他一陣發(fā)笑嘲諷著,“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才剛剛出來修行吧?這么狂妄,沒人教過你出門在外謹言慎行嗎?”
那趙景禹正活動著身骨,卻被身邊的同伴加以阻攔,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看起來他異常膨脹沸騰的血液隨著他面色的沉淀而慢慢從脖頸處消退下去。
一葉懶得理會這個無賴,小拇指轉(zhuǎn)動著耳孔,轉(zhuǎn)眼向凌驍不屑道:“管好你那只狂吠的狗,吵的我耳朵癢?!?p> 在同伴們的拉扯下,那趙景禹只能沖著他齜牙咧嘴,“找死?”
郭夫緊緊拽著趙景禹的衣領(lǐng),“這是少主的目標?!?p> 凌驍面不改色,從旁拿過一柄木劍,盯著一葉的眼睛又轉(zhuǎn)向了來生。
當一座冰山,遭遇另一座冰山,周遭的氣氛變得更為寒冷,炎炎夏日,身在二人身旁也不得不感受到一陣帶著雪氣的山風。
他家的仙女姐姐被這樣看著,作為傾慕她的人,一葉絕不允許。
他將狂麟劍抗在肩上,拽著氣焰囂張的步伐,橫擋在二人視線中間,轉(zhuǎn)身向凌驍?shù)?,“我聽聞過你的傳言,說你天賦異稟自創(chuàng)劍術(shù),很厲害!不過我公孫一葉也不差?!?p> “是你不差,還是你的劍不差?”凌驍看著稚嫩的一葉,冷哼一笑。
一葉藐視著昂起下巴,“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p> 說罷,一葉一個箭步,飛身到凌驍跟前,兩把劍劇烈的碰撞在一起,劍氣激起一股強烈的氣浪從他們腳下瞬間被推開,大樹受到震擊,搖晃的枝干讓樹葉沙沙作響,被卷起的塵沙也撲面而來。
蘇清揉了揉被沙迷了的眼,她滿腹狐疑的盯著二人,一葉半跨著弓步,雙手握劍狠狠壓力的姿勢已經(jīng)僵持了半晌,卻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
一葉緊咬牙關(guān),頭頸漲的通紅,他將渾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雙臂上,可劍至始至終也沒能再靠近凌驍一寸,手背上的青筋因力道而突起。
蘇清還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再拿拳頭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這不得不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凌驍似乎沒有太用力,卻很輕松的單手承接下了一葉的全身的力氣。
一葉的雙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這讓蘇清有些看不太明白,在滿金樓前,公孫一葉打那大塊頭的時候,只一發(fā)攻擊就將那笨重的大塊頭擊飛進了樓里,這么厲害的人卻被別人單手接下雙手的力量,驚恐讓她的聲音也有些顫抖,“白姑娘,公孫一葉怎么了?他為什么不動了?”
來生搖了搖頭,否定道:“是他動不了?!?p> 蘇清一刻也沒有從二人身上挪開過,僅僅一個接劍的動作而已,怎么可能讓他動不了呢?
“為什么?”蘇清瞪著驚恐的雙眼。
對于旁觀者的驚訝,姬康早有所預料,只是少主的力量并沒有讓她有所震撼,多少感覺欠缺了什么,“結(jié)局早已注定,不自量力的臭小子。”
“哼,你才別看不起人,公孫一葉厲害著呢,不過是讓著你們少主而已?!碧K清道。
一葉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顫抖著,他奮力抵抗著,可是身體的卻越來越使不上力。
腳步也挪不開半分,除了腦袋,渾身似乎都已經(jīng)不受他的控制。
凌驍手臂稍稍使上一些力氣,狂麟劍便倒戈反砍在他的右肩。
隨之傳來的,是猶如木柴被用力劈砍斷裂的聲音。
“啊…”一葉吃痛叫出聲來,身子歪歪斜斜的向后退去,腳下的步子看起來十分扭曲。
凌驍俯身箭步上前,揮出手中木劍,擊中了他的上腹,一葉腳踝不聽使喚的崴了一下,一葉身子失去了平衡,向下跪去。
木劍反手又擊上一葉的后背,他整個人隨著力飛撲出去。
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葉的右肩骨斷裂已是劇痛萬分,后背一擊猶如在傷口上剜肉,痛到一葉渾身顫抖,直冒冷汗。
靠著狂麟劍勉強從地上支起身的一葉,因凌驍詭異的能力而驚得睜大了瞳孔,大口喘氣仿佛見了鬼似的。
“他看起來不太好?!碧K清擔憂的問著。
“輸了?!眮砩?。
“凌驍…果然名不虛傳…”蘇清的大眼睛透著驚恐。
一葉幾乎失去了作戰(zhàn)能力,然而他的對手連氣息都十分平穩(wěn),沒有半分紊亂,這樣壓倒性的勝利,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勝算,再打下去不過是給自己添新傷而已。
凌驍再次箭步上前,木劍硬生生的打在了他執(zhí)劍的左腕上,“啊…”
來自腕骨的劇痛讓狂麟劍從一葉的手中滑落下去。
木劍劍身像巴掌似的用力拍在了一葉的臉上,頓時一條血紅的印記浮現(xiàn)在側(cè)臉。
一葉被扇的腦子嗡嗡作響,身子失去平衡,連連退后甩著腦袋。
凌驍?shù)哪樕絹碓诫y堪,他收回了招式,將木劍立即扔向姬康,嘴中十分不悅的吐露出兩個字,“廢物?!?p> “站住!”一葉腦袋仍有些渾噩,可這兩個字他聽的分外真切,忍著疼痛,從牙縫中擠出聲來。
凌驍并不理會他眼中無用之人,理著衣襟,穩(wěn)步向來生走去,“我原以為這是一把不得了的寶劍,原來劍是廢物,人也是廢物?!?p> 兩步之遙的距離下,凌驍停住了腳步,微微昂著腦袋,向來生蔑視道:“你的人,太弱了?!?p> 蘇清緊拽著來生的衣裙不服回懟向他,“公孫一葉他不是廢物,不過只是輸了一場比試而已,沒必要把話說的那么過分?!?p> 凌驍緊盯著來生,等待她的作答。
“我還可以打!”一葉逞強著想要去撿起躺在地上的狂麟劍,可手腕上帶來的疼痛并沒有因為他的堅強而有所改變。
“停手罷?!眮砩?。
一葉不甘心,他痛苦的搖著頭,努力嘗試著讓那只勉強還能活動的左手去企圖重新拾起狂麟劍,即使臉都痛到蒼白泛青,狂麟劍也分寸未動。
來生都已開口,看來勝負已定,蘇清趕緊跑去一葉身邊,想要扶他又不知從何下手,生怕是弄到他哪處看不見的傷。
“公孫一葉,不打了,回去吧?!碧K清勸到。
一葉自嘲著呵呵的笑著,“就這么回去,要是傳出去了如何在江湖上立足?!?p> 他低垂著腦袋沉思片會兒,低聲又道:“幫我一把?!?p> “你要做什么?”
“我的手被麻痹了,暫且控制不住力了。”身體的痛苦已經(jīng)傳到了頭發(fā)根,就算是叫出疼來也并不能減緩傷痛,完敗在別人手中,沒有資格發(fā)出丟人的痛吟。
蘇清輕輕碰了碰他發(fā)抖的手臂,又趕緊收了回來,他的身子很涼,鼻息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和他交上手時,我的雙臂很快的就麻痹了,他看起來并沒有多余的動作,但是我能感受到從狂麟劍傳來的震動,是劍震麻痹了我,可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全身不能動彈?!币蝗~回憶著,他確定自己的感覺一定沒差,只是不明白,凌驍是如何做到的,他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過。
“是他使用了什么妖術(shù)嗎?”蘇清偷偷瞄了一眼凌驍?shù)谋秤?,被姬康發(fā)現(xiàn)的她又連忙撇回了頭。
一葉搖頭否定,如果是妖術(shù)狂麟劍一定會有反應,而面對凡人它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