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宰回過頭來看著白玉,然后冷冷地說道:“桀桀,你小子,不怕死嗎?”
白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撲了上去。
自知不是宇文宰的對手,他要做的就是給劍如霜爭取哪怕一丁點(diǎn)的時間。
“真是螻蟻撼樹,螳臂擋車!”
宇文宰的“往生”,攜帶著可怕殺氣直接砸向了白玉。
白玉只是身形一閃,然后矮身疾行。
宇文宰終究是和劍如霜拼了一個重傷,身法明顯慢了許多。
這便是給了白玉可乘之機(jī)。
宇文宰何曾想到,對方竟然一下子死死地抱住了自己。
“小子,你這是要拖住我,好給你家少爺恢復(fù)的時間?”宇文宰很快就看穿了白玉的意圖,他沒想到自己背后的這個劍閣弟子,竟然真的不怕死,“但就憑你,能夠困住我嗎?”
騰的一聲。
宇文宰話音未落,白玉卻爆出怪力,竟然直接把他攔腰抱起。
“找死?!”
劍閣的小人物都把事情做到了這個份上了,令宇文宰暴怒不已,反手就是一個打向白玉頭部的肘擊。
但這肘擊卻被白玉硬抗了下來。
“這個無常廈的家伙,肘子真硬……疼疼疼……現(xiàn)在還不能放手!”
宇文宰吃驚地側(cè)過頭看著白玉,心想這是哪里來的怪物,普通人被自己這肘子一撞,早就被爆頭了。
隨后,宇文宰鼓足了氣力,試要掙開束縛,但是白玉的手臂卻是死死地纏住了他,甚至,就像是繩索一樣,越纏越緊。
不,應(yīng)該說是像無數(shù)根劍索!
宇文宰情急之下,便將天地靈氣吸入體內(nèi),然后化為靈力爆出。
可情況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護(hù)體靈力,卻被壓縮在了自己的胸口。
甚至讓宇文宰感到可怕的事情還在后頭。
白玉的雙手越加用力,宇文宰的胸膛就像被利劍一寸又一寸地插入體內(nèi),難受至極。
這利劍竟然刺得宇文宰口吐鮮血。
“你究竟是什么人!”
然而,白玉卻對他不管不問,只管將雙臂的力量加到最大。
像街頭無賴流氓的尋常斗毆,可偏偏讓宇文宰難受至極。
最讓宇文宰感到忌憚的是,那些無形的劍意,已經(jīng)開始朝著自己的道樹侵襲而來!
白玉不明就里,只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用力,都不能破了宇文宰的護(hù)體靈力,更別提不能傷到他了。
僵持?jǐn)?shù)息之后,白玉用力雙腳一蹬,兩個人頓時拔地而起。
宇文宰吃驚地問道:“你要做什么!”
白玉的古怪,讓宇文宰越發(fā)害怕。
“我要幫你開開天靈蓋!”
很快,白玉帶著宇文宰就躍到了兩人能夠上升到的極限高度,隨后,白玉在半空中一個翻轉(zhuǎn),兩個人一下子由向上轉(zhuǎn)向向下!
如同墜落的域外流星一般。
轟的一聲。
宇文宰的腦袋重重地砸在了裸露出來的冰面上,被轟擊的冰面頓時生出了蔓延數(shù)十米,蛛網(wǎng)般的裂縫。
強(qiáng)大的沖擊力量,將兩人直接震開。
宇文宰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再屬于自己的身體,看這白茫茫的雪原,卻是天星亂飛。
“咳……咳……”
一同墜下的白玉雖然沒有砸到腦袋,但也是被撞得夠嗆。
醒了醒了思緒之后,白玉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抱著的那人已脫手而出,待他回過頭時,只見宇文宰正在不遠(yuǎn)處惡狠狠地盯著他。
那種眼神可是恨不得把白玉生吞活剝了。
“我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那我就再給你一拳!”
白玉直接揮拳沖了上去。
宇文宰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對方分明是揮拳而來,怎么又一股揮劍的意味。
下意識地,宇文宰把“往生”向前一刺,噗的一聲。
竟然這么輕易地刺中了?
不!
這小子是故意的!
果然,白玉胸口受擊后,右手立馬就扯住了“往生”,然后左手那個沙包那樣大的拳頭,直接轟在了宇文宰的腦袋上。
遭受重?fù)簦钗脑最^痛欲裂,急忙抽身離開。
“再拖下去,我恐怕要被這個小子弄到力竭而亡!”
做下決斷后,宇文宰朝后一躍而起,那只受傷了禿鷲正好低空掠過。
禿鷲揚(yáng)起了一陣狂風(fēng)后,宇文宰平穩(wěn)地落在了禿鷲的背上,先是滿意地看了一眼已經(jīng)成為人質(zhì)的劍落雪,然后再居高臨下,惡狠狠地看著白玉。
“小子,今天就放你一馬,但你家小姐,我就帶走了!”
被禿鷲抓著的劍落雪一聽對方竟然是要以自己作為人質(zhì),頓時嚇得俏臉一白。
“白玉,救我?。 ?p> 劍落雪哀嚎呼喊,但是眾人只得無奈地望著禿鷲帶著兩人逐漸飛遠(yuǎn)。
自己的主子已經(jīng)得手,狂欲災(zāi)禍給另外一個災(zāi)禍?zhǔn)偈沽艘粋€眼神,“走!”
二人當(dāng)即殺出了劍閣弟子的包圍,留下一地狼藉,揚(yáng)長而去。
直到離開了雪中劍閣的地界,禿鷲背上的宇文宰在苦苦支撐了許久之后才忍不住口吐鮮血。
天空中頓時多了一股濃厚的血腥氣味。
“看起來,你已是內(nèi)外俱傷。這次的行動代價頗大?!?p> 天地之間突然生出了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
宇文宰下意識地在禿鷲的背上跪了下來,而他腳下的禿鷲則是溫順地低下了頭,以示對那人的尊敬,此外落在稍遠(yuǎn)處的狂欲災(zāi)禍兩人更是不敢直視上方。
因?yàn)樘斓刂g那人的威壓太可怕了。
“廈主,是屬下無能!沒想到劍閣的少主實(shí)力如此之強(qiáng),更令我驚訝的是那個不知名的小子,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夠傷我如此嚴(yán)重?!?p> 來人竟然是無常廈的廈主。
可緊張的氣氛卻被底下傳來的嬌喝給打破了。
“壞人!他才不叫不知名的小子,你給我聽好了,他叫白玉!是白玉!”
“哦?姓白的?好,多謝落雪小姐提醒,本座記住了!宇文,好好招待落雪小姐?!?p> “屬下明白?!?p> 天空中閃過一道電芒,隨后那道充斥著天地的威壓頓時消散一空。
廈主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
……
劍閣的長廊。
閣主劍鋒望著遠(yuǎn)處天空中的那個黑點(diǎn),卻是一片茫然無措。
今日之戰(zhàn),他遲遲沒有現(xiàn)身,便是因?yàn)樵茖赢?dāng)中始終都沒有現(xiàn)身的那人。
閣主知道,若他出手,那么廈主會毫不介意地直接出手血洗雪中劍閣,而對方遲遲未動,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警告?
甚至是一種要挾。
云層中的事情,除了閣主之外便無人知曉。
掌命境的修行大物,若不特意外放自己的氣息,那么掌命境下的人是無法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的。
這便是絕對強(qiáng)者與一般強(qiáng)者的差距。
悄無聲息之間,眾人尚未發(fā)覺兩個掌命境的大物竟然有了如此一番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