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氣,時而晴朗悶熱,時而陰雨綿綿。
夏之藍所在的二班,下午有一節(jié)體育課。
剛巧這個時候的太陽被云層遮掩,倒也不是特別悶熱。
體育老師知道第二天就要月考,學生們復(fù)習的緊張,便讓他們自由活動去了。
操場的一處籃球場圍著不少人,時而吶喊助威,時而尖叫歡呼。
夏之藍便站在籃球場邊上,和班上其他人一起觀看自己班的籃球賽。
觀賽的人三三兩兩地站著,夏之藍獨自一人站著看球。
俞清澤也下場了,快步運球越過重重防線,一個轉(zhuǎn)身躲過前來搶球的對手。
看準時機一躍而起直接扣籃,真不愧是被雅信的同學們稱道的運動天才。
他在揮灑汗水打籃球的同時,同學們尤其是女生們的吶喊尖叫聲簡直是震耳欲聾。
夏之藍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吶喊尖叫過一次。
她只是看球,僅僅是在看球。
她知道自己不能太過興奮,否則會控制不住變回以前的樣子。
所以在旁人看來,她很鎮(zhèn)靜。
除了夏之藍,還有一個人在這熱鬧的操場上顯得靜默寂寥。
季霖一直在看著她,雖然一開始他只是偶然望過來看俞清澤。
他對運動沒什么興趣,只是因為俞清澤是唯一勉強能與自己說上幾句話的人,也就看過來幾眼。
于是他看到了夏之藍,所有人都熱血吶喊的情況下,只有她看的認真卻平靜。
季霖慢慢走過去,悄然無聲地站在夏之藍一側(cè)。
“你太安靜了?!?p> 夏之藍驀然聽到有聲音在耳畔響起,聲音不大卻沒有完全被嘈雜聲掩蓋。
她抬眸望去,見是季霖主動過來聊起話題,眼角不由帶了些許冷淡的笑意。
“是嗎?可能是習慣了吧……”
后面幾個字淹沒在嘈雜聲中,季霖并沒有聽清。
兩人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觀賽的同學們突然歡呼起來。
夏之藍看過去,俞清澤又進了一球。
她的視線又重新落回到賽場上,只是她雖然在看球,但還是分出幾分心神留意著一旁。
俞清澤在三分線外投籃命中,待歡呼聲平息后,夏之藍突然說話了。
“你也很安靜。”
季霖聞言輕輕抿了抿嘴唇,“我不能激動,所以只能安靜。”
“是因為哮喘嗎?”
季霖沒有回答,他的病不能過于激動,也不能受太大刺激。
他從來沒有上過體育課,更加沒怎么做過運動。
夏之藍又問:“很嚴重嗎?”
嚴重到連最簡單的運動都不能做?
在自由活動前,季霖也就只是集合時站在隊伍中,就連慢跑和做準備運動都只是站在一旁,或坐著或站著,有時在發(fā)呆,有時看著這邊。
季霖微微搖頭,“也許并不嚴重?!?p> 他長這么大,自從第一次哮喘發(fā)作嚴重到差點死掉后,就再也沒有運動過。
但是這一年,他都沒發(fā)作過,只是一想起以前的事,他連藥都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