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只在一念思量
凌晨兩點半,飛機上一大一小坐在最前面說著悄悄話,老板躺在后邊的床上看書,女秘書在一旁打開電腦工作。
纖細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枚白色圓扁的棋子落在方格盤上,清冷的聲音帶點休閑,“再過三個多小時就到目的地了,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有很多?!北緛硎抢潇o嚴肅的語氣,卻被稚嫩軟綿的聲音改成了故作老氣橫秋之態(tài),胖嘟嘟的小手拿起一枚黑色圓扁的棋子圍堵住白棋。
纖細修長的手指拿著白棋在桌上點了點,棋盤上的局勢有些微妙,圓潤的手指在棋盤某處點了一下,白子落到那里此局就結束了。
年輕人愉悅的輕哼了一聲,把白子落下,“那你一次性問完吧?!?p> 軟綿綿的音色不再使用大人說話的語調,這次的聲音與小孩的外表不再突兀,“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又不想死了;其次就是你以前得罪了多少人;最后,這次行動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年輕人皺了皺眉,似乎遇到了困難,“都是難題吶!”
小孩雙手捧著臉,一臉期待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正因是難題,所以來請教你啊~”
兩人對視一眼,了然對方心中所想,原本不大的聲音現(xiàn)在壓得更低了些,“想死的原因有很多,不想死的原因也有很多,你要是不嫌煩,我就一一說給你聽?!?p> 小腦袋點了點,示意年輕人繼續(xù)。
溫和清冷的聲線將事情詳細道來,“原本我只是對自己厭惡,但一想到能為這個世界減少一點黑暗,就覺得自己的存在還是有點價值的。
我們倆的童年經(jīng)歷可謂是剛好相反,雖然周圍都是惡大于善之人,但是你能反擊他們,而我只能選擇承受那些傷害。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精神壓力逐漸增加,達到臨界點時開始慢慢崩潰,所以有些心理變態(tài)了~
直到上大學的時候,我遇到了我家親愛的學弟~他可是給我的大學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
別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裝B樣,脾氣還是很好的,不論我怎么懟他、捉弄他、破壞他的每次裝B、刷爆他的信用卡、讓他一個人打掃宿舍、還讓他穿女裝等等等等等等……他都沒有跟我絕交。
我想,在以上事件中,學弟一定是感受到了學長對他的關愛~這是多么陽光積極向上的人?。 暴d(???ゞ)
唉~小孩忍不住為老板嘆了口氣,這是多么無辜可憐倒霉的人啊!
“還記得學弟上大學第一年的時候,我刷爆了他的卡只為買一火車的二鍋頭,那天我喝多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干掉了十幾個小組織的首領,前一天我在圖書館正看了本名叫《惡之花》的詩集,所以在現(xiàn)場寫了這本詩集的名字。
畢業(yè)后沒事干,就成立了現(xiàn)在的惡之花,因為組織不掙錢,我拿著學弟的信用卡透支了幾百萬。后來學弟畢業(yè)了之后就消失了,這下沒有人供我消費了~”(?_?)
看著慕子言一臉被拋棄的委屈樣,星表示自己萬分同情老板,這是什么學長!不就一敗家玩意兒嘛!
“然后我就盯上了一家國際公司,市值兩萬億左右,要是能把它拿下,以后就不用愁沒錢了。我剛跟那家國際公司的老總開口要股份,對方竟然直接把公司送我了,簽字的那一刻我終于深刻的領悟到‘世界上還是好人多’這句話的真諦!”︿( ̄︶ ̄)︿
星揉了揉自己的臉,這怎么想都沒有慕子言說的那么簡單吧?唉~看來那位老總也是可憐人吶!
“之后我通過不斷開分公司順利的將眼線遍布全國,因為惡之花殺人不掙錢嘛,所以組織內部的資金鏈是靠賣情報來維持。
去年九月份的時候,有人通過情報組送了一些有關那位的罪證,順著那些罪證查到了李總跟那位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交易,這時機關那邊送過來一些關于李總的罪證,然后李總就掛了。
我這么聰明,半秒鐘就想到了李總藏復件的地方了,拿上復件直接去了內閣,倒霉的是半路被那位攔住聊天了,他想跟我聊,可我不想跟他聊啊~所以我就回家了~
很久沒有親自殺過人,心里有些承受不住,我就在家休養(yǎng)了一個星期。在那位提出合作前,我已經(jīng)摸清了那位的勢力分布,惡之花絕對不是對手。
那位又不會放過我,自身的個人行動又被完全限制,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派人把我殺了,這可怎么辦呢~”(?_?)
星一臉冷漠的看著慕子言裝可憐,聽到現(xiàn)在完全找不出慕子言值得同情的地方,不都是他整別人嘛!
接下來只聽得聲聲嘆息加訴苦,“那位不是人不干人事吶!他找了一幫人把我揍了一頓,我在醫(yī)院躺了半個月吶!我不就是送了一些有關他的罪證到內閣那里嘛!一共才送了二十多次,但不都被他攔下來了嘛!有必要揍我一頓嗎!”(?_?)
星頂著一張包子臉,狠狠地皺著眉,很是嚴肅的思考問題:二十多次?這是你自己不斷的作死吧?真沒想到慕子言還是個不屈不撓的人。
還有,‘那位不是人不干人事’這句話好熟悉,打斷慕子言的訴苦問道:“那位知道了你的異能限制,對你進行了物理攻擊,你被暴揍一頓躺醫(yī)院了,然后你在網(wǎng)上發(fā)‘那位不是人不干人事’這種話?”
慕子言立即停止訴苦,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回憶自己在醫(yī)院里有沒有上過網(wǎng),片刻后斬釘截鐵道,“網(wǎng)上的那些話我沒有發(fā)過!我只是養(yǎng)了一批水軍在網(wǎng)上罵俞司南,那是水軍罵的,不是我罵的!”( ̄^ ̄)
靠!有錢就是好!此時此刻星算是感受到了金錢的力量,難怪網(wǎng)上只要出現(xiàn)‘那位’,接下來就是齊齊的發(fā)‘不是人不干人事’這種話,都洗腦了好嘛。
“躺醫(yī)院期間機關說要合作,我不想再被揍一頓,所以就同意了。病房里就我一個人,身上的疼痛勾起了我小時候被人欺負的回憶,獨自想著想著情緒就被帶偏了。
回憶都是黑暗的,漸漸的就產(chǎn)生了自殺的念頭,但是要是真的自殺了,惡之花怎么辦?所以還是要活著,起碼活到惡之花有可靠的接班人為止。
早上聽到學弟的聲音那一瞬間,想起了美好的校園時光,情緒一下子掰過來了,突然就想活著!”ヾ(????)?“、ヽ( ̄▽ ̄)?、ヾ(???ゞ)
……一分鐘后……
默默地看著慕子言沉浸在學弟回來真好的愉悅心情中已經(jīng)一分鐘,“你還有兩個問題沒回答?!敝赡鄣穆曇舸蚱屏税察o祥和的氣氛。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人,至于這次行動嘛~也許只有我們兩個人。”
包子臉上的表情瞬間靜止,仿佛是被施了魔法定住了一樣。
星在心里懷疑人生:前一句話絕對是假的,后一句極可能是真的,慕子言不知道他已經(jīng)在作死的道路上飛翔了嗎?
慕子言伸手在星的眼前揮了揮,“回個神兒,你還沒說你怎么也不想死了呢?!?p> 包子臉動了動眼珠子,表示自己已經(jīng)回神了,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開口道:“和你一樣,都是因為那位才產(chǎn)生了想直接了斷的念頭。
唉~早上在會議室里動用異能不是反噬了嘛,記憶徹底的恢復,想起了阿喵是那位抽離出來的,先天的異能被抽離本體的壽命會受到影響。
之前覺得反正也沒有幾年可以活了,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就自爆吧,這樣還可以讓景行兄活下來,有能力幫別人就幫一把,死之前做件善事。
打小就被關在少管所的我從未有過自由,知道飛機已經(jīng)出國的時候,心里松了一下,那一刻起,再也不用受那位的轄制,看到了生的希望,突然很想活。”
空氣寂靜下來,窗外漆黑一片,還有三個小時就落地了,東部地區(qū)被陽光灑遍時,歐洲還是半夜三更,不過,黑夜讓人喘過氣來了。
無聊的兩人開始收拾棋盤,準備再下一局,這回下得沒有之前的那么認真,純屬打發(fā)時間,邊下邊聊天。
“景行兄多好一人,你干嘛欺負他。”( ̄_ ̄)
“哎呀~將來年璃說不定也會像我一樣疼愛景行的~”(~ ̄▽ ̄)~
“.…..年璃兄可不是心理變態(tài),他也不會開亂七八糟的玩笑?!? ̄_ ̄)
“嗯?這怎么會是亂七八糟的玩笑呢,你不覺得年璃喜歡景行嗎?”~( ̄▽ ̄)~*
“糾正一下,那不是喜歡,那是羨慕。”( ̄~ ̄;)
“是嗎,景行除了長得還行,也就暗殺拿得出手了,年璃羨慕景行的暗殺手段了得?”(O_O)?
“你之前不是說景行兄做飯也拿得出手了嘛?!? ̄_ ̄)
“我騙他的,小孩子嘛,要偶爾夸獎一下~”(★^O^★)
“既然你認為年璃兄喜歡景行兄,為何慫恿景行兄主動?!? ̄_ ̄)
“原因很簡單啊~惡之花的下一任首領怎么能主動追人?!? ̄^ ̄)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我還以為你是站景行兄攻?!? ̄~ ̄;)
“......”
“怎么了?!?⊙_⊙)?
“確實這樣想過,你不覺得他倆很配嗎?!?。ゝω?。)☆
“嗯…是很配,可惜當事人沒有那種感情?!? ̄_ ̄)
“唉!所以我們也只能開開腦洞,圈地自萌了~”┐( ̄ー ̄)┌
“為什么要扯上我?”─━_─━?
“星!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ヽ(?ω?ゞ)
“我已經(jīng)接受了長不大的事實,現(xiàn)在的我就是三歲?!? ̄_ ̄)
“看開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