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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個吧好不好

第三章 別害怕1

笑一個吧好不好 三吉吉吉吉 3159 2019-07-18 14:30:00

  我拿著流程表,眼睛一行一行地往下掃,手抖得險些拿不住紙。

  第二回的約會仍舊沒有自主權,還是由節(jié)目組安排。

  因為我還是不知道要去哪,沒能給江哲一個答復。

  但我沒想到節(jié)目組會把地方定在游樂場。

  大擺錘上的尖叫從那頭蕩過來砸得我大腦充血,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終于走到導演身邊。

  “導演,今天玩的都這么刺激嗎?有沒有,稍微平和一點的項目啊?”

  上一集的節(jié)目播出之后,收視率十分喜人,江哲靠美色引來了無數(shù)點擊瀏覽量,連帶著我在導演面前都有分量了不少。

  “有啊!這呢!”

  導演點了點夾在海盜船跳樓機之間勢單力薄的旋轉木馬。

  我雙腿一軟差點跪下。

  修改項目的話在牙齒間嚼爛了還是只敢狗腿地說類似于“嗯!今天一定好好錄!”這樣的話。

  既然沒膽子申請改項目,那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然而我實在和游樂園天生相克,玩了小半天整個人已經(jīng)有些虛脫,胃部翻騰得厲害快要頂起心臟,咳嗽一聲就能把早飯全給吐了,冷汗也瀑布似的往下流。

  落在江哲眼里我大概就是只人形水龍頭。

  也許是我的汗實在流的太過狼狽,他盯著我看了好一陣,眉頭起皺。

  “你還好嗎?”

  我拿出攥在手里的紙巾擦了擦臉,動作盡量文雅,還煞有介事地把擦過的那面細心對折成方塊。

  “挺好的??!”

  這話顯然沒什么信服力可言。

  “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去旁邊休息?!?p>  要想讓我正常起來恐怕只能等到坐上離開的保姆車。不然怎樣都沒效果,可是節(jié)目又不能不錄。

  “不用,不用,我很快就好了,這天實在太熱了。”

  一陣大風很不給面子的刮起,我后背一涼,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要不要喝點什么?”

  排在前面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我的心臟不斷加速,撐得左邊的皮膚一鼓一鼓。我走了會兒神,想著畫面上是不是會看見我的左胸在不停跳動。

  “不用啦,很快就要到我們了。”

  我牢記著錄綜藝的使命,盡量把聲音放的嬌俏,聽起來像是女孩子在和男朋友撒嬌。

  歡笑聲隨著過山車的路線被拋起又下落,逐漸向終點靠近。

  眼見著要踏入地獄,我不自覺地扯住了江哲的袖口。

  江哲向來善解人意。

  “害怕嗎?怕就不要玩了?!?p>  今天的錄制現(xiàn)場是在大型公共場合,早有不少粉絲在網(wǎng)上打探到行程,不遠萬里跑來。

  此刻排隊區(qū)欄桿外架滿了長槍短炮,快門聲此起彼伏。就連那些細小的驚呼也能聽的很清楚。

  “我不行了這張?zhí)^了!江老師這顏值我真的吹爆?。 ?p>  我還沒來得及計算被人從過山車上抬下來的可能性,猛然聽到很小聲的一句嘀咕。

  “裝什么裝啊?!?p>  抱怨式的,看透了某種拙劣把戲的,掌握一切的口吻。

  使我的一切害怕驚慌頓時變得矯情可笑。

  沒辦法了。

  我對著江哲努力笑了一下:“沒有,害怕我會說的。”

  正說著有一大團溫熱的東西極具沖擊力地撞在我腿上。我低頭,有個小男孩抱著我的腿,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看著我,大幅度咧開的嘴角把臉頰上的小肉肉都擠到了一起,看得人好想掐一掐。

  我沖他做了一個小小的鬼臉。

  “寶寶,你在干嘛!快點放開姐姐!”

  還沒有學會頂嘴的小孩聲音一律都是軟糯糯的,乖巧一點的小朋友,連聲音都裹著嬰兒痱子粉的香氣。

  我拿這種最沒轍了。

  “可是我想跟這個姐姐一起坐嘛!”

  沒想到會這么受一個小男孩歡迎,我和江哲對望了一眼。

  江哲蹲下身來對著抱著我不撒手的小孩:“可是你和姐姐一起坐的話,哥哥跟誰坐呢?”

  小朋友伸出短肥的手指往后一揚:

  “和我媽媽!”

  外面的站姐們一齊發(fā)出羨艷的單音節(jié)。

  “那好吧,”江哲怎么會為難小孩,“那能請你替我照顧姐姐嗎?”

  小男子漢毫不猶豫:“嗯!”

  事實證明照顧是不可能照顧的。

  工作人員剛替他把安全帶系好,這小子就嚷嚷開了。

  “媽媽,我想尿尿!”

  年輕媽媽坐在江哲旁邊被神仙風采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只匆匆回頭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又反悔不想玩了?憋著,下了車再尿!”

  哪知道過山車在最高的坡道俯沖到一半,我忽然感到腳上一股濕熱,心臟因為失重還被提在半空,張開嘴便要飛出喉嚨。我顧不得許多連忙低頭。

  緊挨著我的小男孩正沉浸在速度帶來的快樂里,完全沒注意小褲管里一條小水柱隨著過山車的傾斜,不偏不倚澆在了我的帆布鞋上。

  后半程我簡直倍受煎熬。

  小朋友大概也真是憋的太久,開閘放水的時間點和過山車到達高點的每一次時間完美契合,細水長流,源源不斷。

  我這人有個毛病,自己雖然也不是愛收拾的人,可但凡衣服鞋子被碰臟了一小點都恨不得立刻換下來洗掉。

  前面是一道又一道俯沖軌道,腳下是一股又一股熱流。

  小朋友天真無辜,作為大人計較總有些丟臉。

  我心如死灰面露絕望,這時候誰罵我一句“騷女人”,我絕對無話可說。

  到了終點,坐在前面的媽媽立刻跳下車來接兒子,眼見著兒子一臉笑嘻嘻地站起,褲腳處還滴滴答答,這才發(fā)現(xiàn)大事不妙。

  “你真尿了?。 ?p>  小朋友仍舊笑瞇瞇的。

  “嗯!”

  年輕媽媽不好意思地看了我水光淋漓的鞋面一眼。

  “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而后招呼著兒子下了車。

  小孩走的時候還在地上留下一點又一點的水跡。

  江哲也在一旁等著我,我看著小男孩下去后,自己也兩腿打顫地站起來。

  太陽不再是一個扁平的圓,陽光如有實質地打在我露出的脖子上,燙的我腦袋發(fā)懵。

  我一下什么都看不清,糊里糊涂地邁出一小步。

  啪嗒,鞋底觸水的脆響。

  緊接著踏出的腳突然向前滑動,我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地向后倒去,就這么四腳朝天地摔在了那節(jié)小車廂上,屁股正中大獎,一片涼意,兩腿還朝外杵著。

  過山車廂的鐵皮踏板遭此重擊,發(fā)出如雷的轟鳴,一瞬間,周圍一片寂靜。

  我終于癱在地上懊惱地哀叫,腦袋往后一仰,正正好磕在過山車座椅的扶手上。

  后腦所有的血液似乎全集中到了那么一個小點,在鼓起的腫塊下奔流涌動,傷處一跳一跳地發(fā)熱。

  江哲踏上車廂費力地將我拉起,我剛剛踩上堅實地面,道謝的話還沒出口,猛地有股力將我往前推去,我一個不穩(wěn),一頭撲到江哲身上。

  那小屁孩是屬火箭啊到處橫沖直撞的!

  這一天真是夠了!

  我埋在江哲的懷里,很不爭氣地流了兩滴眼淚。

  江哲極自然地環(huán)住我,一手摟著我的背,一手揉著我被撞擊的后腦勺。

  后腦勺的手掌干燥溫暖,面前的懷抱干凈安穩(wěn)。我埋頭在他的外套里,汲取著好聞的香氣疼痛消融在他的手掌心里。

  年輕媽媽終于過來教訓人了。

  “你過來,還去給別人搗亂!你看你把姐姐害的!”

  這一次,我賭氣似的沒有出面,全程窩在江哲牌臨時休息區(qū)內(nèi)當鴕鳥。

  聽著江哲含蓄疏離地同孩子媽媽寒暄。

  言語間很有幾分責怪意味,很堅定地站在我這一頭。

  美男的溫柔總是帶有迷惑性,人們往往很不公平地認為普通人的好得來相對容易,帥哥的體貼卻具有唯一性,是種標志。

  會讓人陷入自己很特別的錯覺里。

  我壓制著那種飄飄然的喜悅,琢磨著要不要請導演暫停一下拍攝,允許我去換衣服。

  我實在受不了這樣。

  腹稿打到一半,導演扯著嗓子的聲音已經(jīng)穿透了熙攘人群。

  “還有一個項目就吃午飯了,大家堅持!”

  這時候申請暫停好像顯得太不懂事,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一下。

  坐著的項目是不能再玩了,讓我再和褲子上那攤污漬無縫貼合,還不如叫我去死。

  我把行程表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最后選定了蹦極。

  反正這個項目早晚也得做,干脆現(xiàn)在玩掉算了。

  我同江哲打商量:“我們待會先玩蹦極吧?”

  他一副我撞傻了的表情:“真的?”

  江哲一直是個面部表情不算豐富的人,再加上他早年拒絕在自家公司出道的經(jīng)歷,和在公開場合聲明痛恨潛規(guī)則的言論,外界總是把他劃到高冷嚴肅的那一類去。

  然而面無表情也可以有很多種解讀:放松、難過、疲乏、生氣……

  就看你對其人有多了解。

  我自認和江哲之間差了一座喜馬拉雅山的距離,他站得過高因此神秘莫測。

  我解讀不出他的情緒。

  但此刻怎么看也和高興搭不上邊。

  身上的氣味隱隱飄上來,我這才想到,蹦極的話,肯定要兩個人綁在一起。

  不像剛剛那樣只是隔著距離把頭抵在他身上,而他用手臂虛虛圈著我。

  要貼的很緊很緊。

  誰愿意和這么狼狽的人這么靠近呢?

  “或者按流程表走也行,你有什么想玩的嗎?”

  江哲沒回答我的問題。

  “為什么想去蹦極?”

  “嗯,我想吹一吹我的褲子?!?p>  帶著氣音的笑從江哲的嘴里溢出,還夾帶著一聲嘆息。

  我看著他。

  莊嚴美感的漂亮臉蛋上的五官整個松弛下來,像是雕像碎裂,掉落下一塊塊堅硬石膏,露出柔軟的內(nèi)核——

  溫柔的,滿眼寫著無可奈何的笑臉。

  似乎真的拿我沒有任何辦法,神情無限接近于放任的寵溺。

  “好,那我們?nèi)ケ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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