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等著阿澤是絕對不行的。
他說的沒錯,即使他和真正的保姆只差了一份工資的距離,他仍然是我的經(jīng)紀(jì)人。
什么事全讓他做,自己坐享其成也夠混蛋的。
做人真是難啊。
這是我又盯著網(wǎng)頁找了一個小時后得出的結(jié)論。
“怎么樣啊,給阿姨的房子找到?jīng)]有?”
白真比我還著急,一天打來八十個電話問,下了班還上門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急著要住呢。
“沒……有……”
我把臉埋進(jìn)抱枕里,整個人十分萎靡。
“讓你從我們的房產(chǎn)里隨便挑一套你又不肯,死腦筋!”
我知道她是好心:
“這不是還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嘛。”
“阿姨過幾天就來了,什么時候才算萬不得已???”
想了想又拍拍我說:“哎,我還有個辦法?!?p> “什么?”
她不說,只問我要了手機。
過了一會又遞給我:“好了?!?p> 我接過來差點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這女人撥了江哲的號碼!
和著這人還沒斷掉助攻的心思啊!
我有點氣悶:“你這什么狗屁小學(xué)生伎倆??!”
白真沒說話,只努努嘴示意我看看手機屏幕,我低頭,嚇得魂飛魄散。
電話通了!
那我剛剛說的話豈不是全被江哲聽見了!
我握著手機這塊燙手山芋,一時覺得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蘇艾?”打破僵局的還是江哲,“你媽媽要來A市了吧,她住的地方找到了嗎?”
我呆了片刻:“你怎么知道我在給我媽找房子?”
“你不是不喜歡被人知道住址么?!彼f的理所當(dāng)然。
我又呆:“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笑聲穿越電波送來暖熱的一股電流。
“猜的。”
猜…的?
好厲害啊。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作忸怩:“現(xiàn)在還在找呢?!?p>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有套小公寓就在市中心,不如讓阿姨住那吧?”
話里話外都是商量的口吻。
錄節(jié)目這幾個月,他幫了我太多次了,這下我真是有些局促不安。
“不用了,這怎么好意思???”
我咬著嘴唇,心里滿是虧欠。
白真在旁邊擠眉弄眼,恨不得搶過電話來替我答應(yīng),還用腳蹬了我好幾下。
那女人真是二十幾年如一日的暴力,恐怕世界上只有賀憲城一個人才受得了他。
和她打打鬧鬧了這么半天我才發(fā)現(xiàn)電話里好像安靜的有點久,我看了看手機屏幕,沒掛。
“喂,江哲?”
“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了,結(jié)果你還是對我這么生分?!?p> 以嘆息結(jié)尾的陳述句,落寞得像風(fēng)吹到桌角的那一層灰。
可憐巴巴,委屈兮兮。
當(dāng)下我腦中蹦出這兩個形容詞,頓時愧疚到不行。
“那好吧,大后天我媽到了這邊,就把她接去你那,你過會把地址發(fā)我吧?!?p> “不用這么麻煩,那天我沒事,直接去接阿姨就可以了?!?p> 我本來想說不用,又想到他剛才那句“還是這么生分”,把拒絕壓回了心底。
“那,謝謝你了?!?p> “嗯?!彼偹闳旧弦稽c笑意。
我心念一動:“這下開心了吧,江哲小朋友?”
電話那頭的人總是撩人不自知。
他愉快輕笑,嗓音比平時低沉,像在我耳邊說什么悄悄話。
瞬間,有電流滋啦滋啦在我腦海里亂竄。
“嗯,很高興?!?p> 等我臉頰粉紅地放下電話,白真就坐在沙發(fā)上鬼頭鬼腦地盯著我,眼睛里閃著八卦的光:“江哲小~朋~友?”
我被她調(diào)侃得心煩意亂:“哎,行了,就開開玩笑!”
我一屁股坐在她身邊:“你說他幫我這么多,我以后怎么還啊,唉?!?p> “我覺得肉償挺不錯的?!?p> 我真蠢,真的,我怎么會想到要去問她這個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