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開進小區(qū)里我才恍然大悟這是哪里。
我一下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這……這里!”
往前開是人造池塘,水上很有意境地搭了木橋,過了木橋往里開過三棟樓停下,開門上五樓左邊那一家就是我秋天看銀杏,冬天迎落雪的那個房子。
新家居然是這里。
江哲把錄制時的那個房子買下來了。
這真是……這真是……
我努力吸鼻子,還是沒能忍住不讓眼淚落下來。
江哲替我打開車門的時候,我眼角已經有了兩條淚痕。
我仰臉望著他。
他很高,這么一個死亡角度看過去,下頜線還是很漂亮。
我抱住他的腰。
“你怎么能這么好?以后我要每天給你做飯吃?!?p> 我的臉埋在他的肚子那,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手掌揉著我的后腦勺。
“這是你說的?!?p> “嗯,”我很用力回答他,“我說的。”
我們搬著東西到了我們的新家,江哲換了新的密碼鎖,拉著我的手按密碼。
95,07,20。
我的生日。
我抬頭問他:“密碼居然……”
江哲捂住我的嘴,俯下身湊在我耳邊悄聲說:“密碼不要大聲說出來,被人聽到怎么辦?”
熱氣化作細流,淌進耳朵,騷中了我心頭癢癢的那一點,我渾身抖了一下。
只能跟著點頭。
大概是我看起來太蠢笨了,他笑的好開心,手還在我的脖子上摩挲個不停。
我被笑的有點不好意思,抬腳往屋里走,被他拉住。
“等一下?!?p> 他打開門走到門口站定。陳設熟悉的漂亮家居虛焦成模糊的背景,他才是清晰的焦點。
他堵在門口。
“這個門還有個聲控密碼,說對了才能進?!?p> 那好吧。
我望著難得幼稚一把的江先生決定配合。
“什么密碼?”
他低頭看我,眼睛閃閃發(fā)亮:
“你是誰?”
我是誰?
這是什么問題?
“蘇艾?”
人工密碼先生搖頭。
“江哲的女朋友?”
又搖頭。
“江哲的家屬?”
還是搖頭。
我想不出來了。
“那到底是什么啊?”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語氣放的很軟。
喂喂,江先生,看到沒有,我為了你學了撒嬌哦!
他果然吃這套,告訴了我答案。
“江太太啊,笨蛋?!?p> 順帶在我腦袋上敲了一記。
一股快樂的旋風從心底竄出來,將我高高地拋到天上。
我捂著被敲的一點都不痛的那塊:“哇,你居然打江太太,你家暴啊,痛死了。”
我真的是越來越嬌氣了。
他明知道我是開玩笑,還是伸手給我揉了揉。
“誰叫你這么笨,這么簡單的密碼都猜不中?!?p> “那你再問一次,我以后都不會搞錯了?!?p> 密碼先生勉為其難:“那,你是誰?”
有風從屋里吹過來,我能想象到那一縷劃著弧形軌跡的氣流是如何穿過窗縫,吹動窗簾,變成無形繩索將我們綁在一起的。
我們在這一陣輕快中,都額發(fā)紛飛。
光陰被誰停止,影子一動不動。
那——我是誰呢?
我笑著說出正確答案。
“我是江太太?!?p> ***
我們花了一整個下午,終于清理完了所有的行李,晚飯是外賣,因為我們誰都沒有力氣了。
等我們終于把一切收拾停當,打包好垃圾,我躺在江哲的大腿上開始心不在焉地看電視。
“江哲?!?p> 我享受著江式按摩術懶懶開口。
“嗯?”
“這個房子是你什么時候買的?。俊?p> “錄完節(jié)目那時候?!?p> 錄完節(jié)目那時候,那也就是說買了很久了。
那這么說他很早就喜歡我了嘛!
我心里竊喜,真想就地在沙發(fā)上蹬腿,把那股興奮勁發(fā)泄掉。
不過江哲還在這,我還是得保持得體。
但嘴巴是怎么樣也忍不住了。
“那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俊?p> 問這么自戀的問題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抱了個抱枕在手上遮擋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江哲卻承認得坦坦蕩蕩。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