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極嘛,就總要生點悲。過的太快樂了,就容易被現(xiàn)實敲打。
繼白真之后葉青是第二個讓我注意林姍姍的人。
我看著手機上那張側(cè)面與我像極了的自拍,心里多少開始有了些不舒服。終于不得不承認(rèn)白真早前給我的提醒是對的。
因為葉青也說了同樣的話。
【大小姐沉寂這么長時間應(yīng)該是想搞大事,你要小心了?!?p> 這回我是做不到一笑而過了。
但還是不知道怎么跟江哲開口,我總不能開門見山地直接對他說“我覺得林家大小姐在照著我整容妄圖取而代之做我的替身讓你愛上她吧”!
也太像個有幻想癥的妒婦了。
揣著這么個不大不小的疙瘩我繼續(xù)工作,跟著參加了個什么公司交代的交流會。
名頭什么的我不清楚,那時我剛接到這么個大小姐為愛當(dāng)替身的消息,正心煩意亂,阿澤同我說起我胡亂應(yīng)下,別的再沒管。
反正無非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
畢竟是我們公司安排的事,江哲不好同去,我久違地跟著阿澤一起行動,恍惚間覺得這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人的習(xí)慣真是太可怕了。
飯局照例是大魚大肉,香花美人,好酒好菜。
一幫子人喝多了酒都露了原型。肉與肉堆疊,煙與酒氣味混雜,一切糜爛陳腐。
大概是和江哲一起待久也感染了一身正氣。往時能夠默默看到瞥開眼去裝作不知情的場面,現(xiàn)在居然覺得有點礙眼。
我待不下去了,和阿澤打過招呼,只身走到外面的花園里透口氣。
來吃飯的地方據(jù)說是誰誰新買下來的公館。
會客廳外面就是由專人打理的花園,一出來還能看見一座巴洛克風(fēng)格的小噴泉。
我站在門口,清新空氣撲面而來,肺部頓時舒展了。
“你還想鬧到什么時候?”
春盛時節(jié),春困時時擾人,空氣也變得粘膩纏綿。驟然聽到這么冷酷的男聲,我打了個冷顫。
好像是,噴泉后面?zhèn)鱽淼摹?p> 更嚇人的是還不止一個人,我實在不知道葉青是怎么在面對這種頗有上位者威嚴(yán)的男人時保持冷靜的。
“我沒鬧?!?p> “沒鬧?”
而后是一陣撕扯,又聽見葉青姐難得的氣急敗壞。
“宋景年,你想干嘛!”
壞了,葉青姐遇上事兒了。她這幾次這么幫我,沒道理不幫幫她。
我重重踩上臺階,沖著外面喊:“阿澤,你喝多了,來外面坐一會吧,正好沒人!”
噴泉那頭果然安靜下來,拉拉扯扯的動作沒了。
我繼續(xù)喊:“快點啊,還逞什么能!”
“行了,人已經(jīng)走了?!?p> 我轉(zhuǎn)身,葉青站在小噴泉旁。
一襲黑裙襯得她越發(fā)的瘦,骨架都有些女強人似的鋒利。
會客廳明亮的燈光輻射到她臉上,照出一片蒼白。
我頭一次看到她流露出類似脆弱的情緒。
當(dāng)下比她還不好意思。
“葉青姐……”
她擺擺手把我的話頭打住,從我身邊走過。
“進去吧,今天謝謝你。”
說著自己先走進了燈火輝煌的會客廳,只留下一個驕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