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畫世情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陳書,目光卻掃過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
陳書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安靜的跟在畫世情的身邊。
“珠兒,女兒家出嫁只有穿上自己親手繡出來的嫁衣才會感覺到圓滿。”藍裙少女洛雨婷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舒服。
“姐姐,這些東西你可以讓繡娘們繡??!你身體本來就虛弱,這一套做下來豈不是又要大病一場嗎?”穿著鵝黃色勁裝的洛雨珠急聲開口。
“那不一樣?!甭逵赕谜f著伸手去拿洛雨珠手里的花棚子。
洛雨珠本是不想給的可一想到姐姐的身體,也不好做的過一點氣到姐姐的身子就不好了她還是放了手。
“姐姐,你一定要嫁給他嗎?”洛雨珠靠著洛雨婷坐下雙手搭在洛雨婷的肩膀上,頭放在手上。
“就算姐姐不出嫁珠兒也會照顧姐姐一輩子的,我們就這樣開開心心的不好嗎?”洛雨珠看著洛雨婷專注的側(cè)臉認真的說道。
洛雨婷持針的手一頓,看向洛雨珠抬手撫摸了兩下洛雨珠的頭發(fā),目光溫柔的說道;“女子那有不嫁人的道理?!?p> “我與林家公子自幼定親,這么多年你也看出來了。林公子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嫁給他是我之幸??!”洛雨婷說著目光里閃爍著溫柔與愛戀,很是滿足的樣子。
“哼!”洛雨珠很是不滿的冷哼一聲。
“傻珠兒,若有一日你遇到那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會感覺到能嫁給他是自己的幸運?!甭逵赕眯Φ脺厝?,看著洛雨珠的目光中也有了寵溺。
“才不會有呢!”洛雨珠說著起身跑了出去。
“額!”洛雨婷的手懸在空中看著跑出去的洛雨珠苦笑著搖了搖頭。
洛雨珠氣悶一路跑了出來,直到一顆木棉花樹下。
一拳打在樹上幾朵鮮紅的木棉花落而下,洛雨婷彎下身拾起飄落的木棉花癡癡的看著。
余光,洛雨珠看到了這紅色的海洋里有一抹黃色看去竟然是雙生花。
“雙生花,雙生……”洛雨珠露出了苦笑。
她與洛雨婷是一對雙生姐妹。
雙生花傳說中的花朵,一株二艷,并蒂雙花,同時開放,它們互相愛慕,卻也互相爭搶,斗爭不止,因為一朵必須不斷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則兩朵都會敗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須湮滅,以換取另一朵的生存。
雙生的花朵,會一起搖曳一起旋轉(zhuǎn)。但是最后卻只會一朵生長,一朵枯萎,它們用最深刻的傷害來表達最深刻的愛,直至死亡。直到最后,它們甚至愿意殺死對方,因為任何一方死亡的時候,另一方也悄然腐爛。
“可是為什么你喜歡的是他……”洛雨珠默默的留下了一滴眼淚。
“大師姐你說誰是她??!”陳書一直跟在畫世情的身邊,看著默默留淚的洛雨珠有些搞不懂。
在他看來這兩個姑娘應該都不會變成他記憶中的那個她的樣子。
畫世情沒有說話,她就這樣的看著洛雨珠沉默了片刻走上前。
看著洛雨珠那利落的發(fā)髻半響,將手里的玫瑰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插了上去。
玫瑰沒有在發(fā)髻上停留片刻,墜落到地上。
畫世情拾起玫瑰也沒有在做嘗試,回到原本的位置,將玫瑰塞到了陳書的懷里。
陳書一驚道;“大,大師姐?!?p> “拿著?!碑嬍狼榈穆曇粢琅f冷漠淡然,手持海棠宮燈。
“哦哦哦?!标悤杏X到莫名其妙還是點點頭應道。
待陳書再次抬頭天已經(jīng)黑了,他們也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了。
畫世情手里的海棠宮燈發(fā)出微弱的光芒,讓人安心。
陳書正在打量四周,就聽到一步很輕的腳步聲。
聞聲望去,只見眼眶有些微微發(fā)紅的洛雨珠走了進來。
她來到了因為刺繡疲憊的伏案而睡的洛雨婷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的將洛雨婷抱起放到了床上。
洛雨珠為洛雨婷蓋好了被子,坐在床前的腳踏上拄著下巴就這樣的看著洛雨婷就像是永遠也看不夠的樣子。
就在陳書感覺到無聊的時候,洛雨珠動了。
她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唇印在了洛雨婷的唇上,就一下她就像觸電一樣躲開了。
有些緊張的看向沉睡的洛雨婷,見洛雨婷沒有蘇醒的跡象松了一口氣。
挽過洛雨婷的一縷頭發(fā),在手里把玩著,臉色有些委屈。
“姐姐我喜歡的人是你啊!我的姐姐。”洛雨珠的聲音很輕,很柔聲音里有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濃重的感情。
“為什么你心里的那個人不是我!”一句簡單的話里卻有著滿滿的無奈與悲傷。
陳書聽的虎軀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洛雨珠。
畫世情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那樣的冷那樣的漠然,就好像這是她早已知道的事情一樣。
陳書手里的玫瑰發(fā)出一震的顫抖,花瓣一開一合。
當然玫瑰花的異常陳書定沒有感覺到,他還沉浸在自己的震驚中。
畫世情冷冷的看了玫瑰一眼,玫瑰身體一哆嗦很快就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情景再次變化。
這次畫世情和陳書出現(xiàn)在大宅之外,畫世情的目光看向遠方。
陳書的目光順著畫世情的目光看去,只見幾個火光越來越近。
“大師姐那是什么?”陳書指著那幾個火光問道。
“是轉(zhuǎn)折?!碑嬍狼殚]上了眼睛。
“轉(zhuǎn)折?”陳書有些疑惑;“什么轉(zhuǎn)折?”
畫世情沒有再次開口,就那樣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在陳書的目光中那些火光越變越大,直至出現(xiàn)一群兇神惡煞之徒。
他們闖進了洛府,強奪殺戮。
整個原本寧靜的洛府變得一片狼藉遍地尸體,那群人帶著洛府的財富離開了,還在那洛府放了一把火。
那群人離開了,洛府里充斥著火焰。
陳書是道家弟子,就算知道這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阻止,但他的身體則是穿了那一個個人的身體,他觸碰不到他們阻止不了。
陳書握緊了拳頭,骨節(jié)發(fā)白;“這群畜生。”
陳書咬牙切齒,目光通紅。
在他的眼里那火光里的尸體上有著一個個的魂在嘶吼,他可以看出他們很痛苦,他們希望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