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婆,我感覺十分霸氣,我也算是了解心姐姐說,進了青竹院可以不用怕其他人。
但王婆話頭一轉,說:“但如果有苦頭找上門來,你打死都不能承認,以免落人口實,再影響少爺?shù)拿u,說少爺管教不嚴,縱容婢女。
有人看到嗎,當時。”
我小心的回答道:“應該沒有吧,那就只有我一個人?!?p> “以后你做事給我長點心,捅破了婁子,我和少爺可不會幫你兜著,你可明白。”
我瘋狂點頭回應,表示自己明白了。
“這次,你也有做得好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嗎?”
我有點不明白,我明明都做錯了事,還會有做對了的地方,搞不懂。
王婆看到我疑惑的樣子,便開說:“你唯一做對的地方,做錯了就說,人還算老實,要是等苦主找上門來,你才肯說,你是會被趕走,然后任你自生自滅。
算了,打桶水來,把菜了洗干凈,豆芽掐頭去尾取中間,菜葉上如果有黃點或者蟲咬的就不要。”
不一會兒,我把所有的菜葉都洗干凈了,把有黃點或者是蟲咬的扔掉,豆芽掐頭去尾后并一根根擺好,山藥與蘿卜去皮。
我猜山藥與蘿卜還是燉湯和早上的牛骨一起,豆芽是炒,青菜葉是白煮。
青椒肯定會是和牛肉一起炒,只是感覺青椒顏色比較深,應該會很辣。
當我把洗好的端進廚房時,王婆在切茄子,切成長條狀,旁邊還有早上剩下的豬肉。
豬肉之前是吊在井里,利用水井的涼氣來保鮮,同時也避免蚊蟲的叮咬。牛肉也是這樣處理的。
“把東西放下后,拿塊菜板來,把青椒切成絲。”
“婆婆,我沒有這么高,切不了。”
說完用手比了比自己和灶臺的高度。
“蠢丫頭,墊個矮凳不就行了嗎,真是笨死了?!?p>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轉身去拿矮凳。
站在矮凳上,在高度上是方便了,但是刀很重,特別是刀背,而且我一只手根本拿不穩(wěn)。
“婆婆,刀太重了,拿不穩(wěn),會切到手。”
王婆有些不悅的說:“你個死丫頭真是事多,你等著?!?p> 便停下菜刀,在好像是專門裝刀的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刀,就遞給我。
刀很輕,卻很鋒利,我猜應該是用來剔骨頭上的肉。
試了幾下,感覺很適合我,便開始切青椒了。
我切了一會兒,王婆轉過頭來看我切的青椒絲,看到切的青椒形狀離絲還有很大差距。
就直接說:“你這是絲嗎,算了,去把手洗了,你再去淘米吧。”
聽到王婆這么說,雖然心里難受,但還是放下刀,準備去淘米。
那把刀很鋒利,手都不敢放得太近,青椒雖然是長條狀,但還是不好切,一不小心就會切到手。
淘好米并放上蒸鍋,等它慢慢蒸熟,而王婆又叫我過去幫忙。
“去把這個爐子拿到外邊,然后再把這個湯放上去,慢慢燉,要小心的看著火,不要小,也不能太大。
還有注意一下灶里的火,不然會夾生飯。”
聽王婆說完,我就沒有絲毫怨言的去搬爐子,假的。
爐子很重,真的很重,很重。爐子外面還裹了一層鐵皮。我一邊搬一邊喘氣,感覺雙手可能都不是我的。
爐子搬出來,我還得讓爐子里有火在燃燒。
從正在燒著的灶火,抽出一根木柴,慢慢的走出去,走快了木柴上的火會熄滅。
我一共走了兩次,第一次院子里刮了一陣風,木柴上的火瞬間沒了。
第二次才安全護送到爐子里,再趕緊放上一把茅草,讓火大起來。
其次才是易燃的細枝,待火勢穩(wěn)定后,最后才是斧頭劈過的細木柴。
我小心的湯鍋放在爐子的三個突起的地方,也是專門設計來放鍋的地方,同時火苗也能從空隙處竄上來使湯逐漸美味。
目前的工作,就是添柴,一是給院里的爐子添柴,二是廚房的灶臺。
就這樣,時間在一根根木柴的燃燒中過去,就連木柴燃燒時產生的光與熱,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因為我的臉真的很熱。
不知道什么時候,王婆出屋來看看湯的情況,只不過我沒有察覺到,沉迷于那火熱中。
“死丫頭,我都給你說了,火不能太大,火大了湯不入味,口感差,你是想要少爺吃豬食嗎,還不趕緊退點出來。”
我慌忙說,是,當然回答的是后一個。
原來在王婆眼里,我在進青竹院前吃的東西,都是可以給豬吃的豬食。
但我沒有繼續(xù)多想,趕緊把兩三根燒得正旺的退了出來,然后再澆了兩瓢水,才把火澆滅了。
“火這樣就可以了,不要多添柴。”
我低頭說:“我知道了,婆婆?!?p> 王婆見我如此聽話,便沒有多說什么,就進屋去開始炒菜了。
當我進屋去,給灶臺添柴時,她說到了這個時辰,少爺也快回來了,讓我在外面看著爐子,如果少爺來了,讓少爺去書房等一會兒,說飯菜馬上好。
所以我添好柴,就到院子里看爐子,并滿懷期待的等少爺回來。
說來也怪,少爺我才見過寥寥幾次而已,便對少爺充滿好感。
也許是他救過我,并在無形中改變了我的命吧。
就這樣,在我翹首以待中,少爺終于回來了。
少爺很有興致的背著手漫步到我身前,說:“二丫,你在這看爐子,王婆還在忙嗎?”
這不十分明顯嗎?
但我還是說:“是的少爺,婆婆還在室里炒菜,少爺你去書房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哦,這樣啊,二丫我有好東西給你喲?!?p> 說完,少爺便從身后拿出一串冰糖葫蘆,還繼續(xù)說:“這是我托老趙頭找小販買的,是今早剛做的,你快嘗嘗吧?!?p> 我遲疑了一會兒,但還是接過少爺手里的冰糖葫蘆,大口的吃了起來。
可我為什么邊吃,眼淚卻忍不住的往下來,是我還在想父母、想給我講故事的哥哥嗎?
“二丫,你怎么哭了?”
“少爺是我太高興了,因為好久沒吃到冰糖葫蘆了,謝謝少爺?!?p> 少爺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沒有繼續(xù)問我,只聳聳肩去了書房。
為此我松了一口氣,因為我還是不想再去回憶一遍當初,把傷痕展示給別人看,就算這個人對我很重要,我還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