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一直在滴答滴答的響著,一點一點的流逝。倪笑笑背靠著墻壁,久久的沒有能夠站起來。
突然,手機的鈴聲響起,才將她從迷茫之中拉回。
她急匆匆的想要到沙發(fā)上去拿手機,卻不曾想因為腿麻而差一點摔倒。
當她拿起手機的那一剎那,手機上顯示的卻是顧默同的名字,活躍在熒屏之上。
“喂,有什么事嗎?”
倪笑笑用著有些沙啞而又慵懶的聲音問道。電話那一頭的顧默同原本似乎想要開口說話,卻又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確定什么事情一樣。
“你是倪笑笑嗎?”
他用著疑問的語氣說道。
倪笑笑也是疑惑了一下,然后才說:“是我。”
語氣稍微平和了一些,雖然和平時還是有些差異,但顧默同顯然已經確定了倪笑笑的身份。
“是那個,我想問的是那個總結,你什么時候能夠交給我看一下?”
倪笑笑聽到顧默同的話,知道了他這時候打電話來的意圖。
“明天,上班之后就發(fā)給你。”
“好,那就這樣。”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似乎要結束了,倪笑笑準備掛機。
顧默同卻突然之間說了一句:“你沒事吧?”
聽到這句話,倪笑笑沉默了大概有五秒鐘的時間才回答:“沒事!”
但似乎顧默同卻并不是這么認為的,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在互相說了一句再見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倪笑笑原本準備去收拾一下,但手里拿著的手機剛準備放下,卻突然如同入了魔一樣,又握緊了手機,翻看起相冊里的照片。
其實倪笑笑本身并不是一個喜歡拍照的女人,算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她幾乎不會去自拍,把自己的照片放在任何的平臺上去讓其他人去觀看。而她所照的也不過是隨機遇到的事物或者是景色,讓她忍不住去拍下來留念。以至于原本應該空蕩蕩的相冊里面還是有幾百張各式各樣的照片與圖片。
可是,當她翻到最后一張時,臉上的表情卻又瞬間的凝固下來。
那是一張照片,唯一的一張并不是景物的照片,而是一個人,一個唯一存在于她相冊中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一個男人。
照片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了,那個男人,應該說是一個青年,雖然只有側臉,但卻是非常的年輕,但與之相悖的卻是一雙略微有些憂郁的雙眼以及冷漠如冰的臉。
她靜靜地看著這張照片,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有些疲倦,渾身無力,精神也不能夠集中起來。
她便拿著手機一步步的走進臥室,躺在了床上,此時這床上還彌漫著一種不屬于她的味道,也就是楚君的味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說不上討厭,但又不能算是喜歡,但倪笑笑還是深深地吸食了一口,然后似乎滿足般的閉上眼睛。
她的意識漸漸地模糊起來,或許是昨天夜里在沙發(fā)上睡的并不是那么的安穩(wěn),以至于她閉上眼睛之后的幾分鐘之內,便睡著了。這是她好久沒有能夠做到的事情,自從步入到這個快節(jié)奏的的社會之后,便從來都沒有過,哪怕一次。
然而,很快,一個人的影子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她很清楚現(xiàn)在是在睡夢之中,所看到的東西和人都不是真實的,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但是這個人卻又和周遭其他的事物完全不同,似乎有些過度的清晰,清晰的可以看清楚他的臉。
那是一張很熟悉的臉,但卻又有一種好久不見的感覺。確實,時間已經是過去的太久太久了,久的她差一點就遺忘了。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一瞬間似乎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快速的走近那個人。然而就在她將要走近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她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和那個男人一樣,有些過度的清晰。
而且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更加的熟悉,熟悉的就像是在照著鏡子一樣,那就是鏡子中的自己。雖然彼此之間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的改變,但實際上,還是有些不會改變的東西沒有發(fā)生過變化,即使是時間,也不能讓這些東西發(fā)生變化。
無疑,她看到了自己,另外一個自己,曾經的自己。
她突然間似乎明白了過來,自己究竟夢到了什么,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什么人。
那不過是很久之前的一次邂逅!
那時的她,很年輕,很青澀,剛剛步入到臨海大學的校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的這個地點,在這里邂逅了這個人。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相遇,當然這只能算是她的第一次,因為在這個時候,她在他的面前只不過是一個剛剛入學的新生,一個陌生人而已。他不會記得這一次的相遇,當然他其實也并沒有正眼的看到倪笑笑,他當時看的是其他的方向,看的是其他的東西,所以倪笑笑看到的也僅僅是他的側臉而已。
這也就是她手機之中的那張照片的來源,而他就是那個男人。她其實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場合去偷拍一個人的側臉。
然而自己卻真的如同著了魔一樣。
她親眼的看著過去的自己默默的拿出手機,對準著那個方向,輕輕的按下快門。
她急忙看向那個人的方向,他沒有發(fā)現(xiàn)。
倪笑笑其實還有另外的一個疑惑,她當時并不知道他當時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他又在看著什么。
他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到有另外的一個人的存在,即使倪笑笑的靠近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倪笑笑站在他的角度看了過去,可是空蕩蕩的,除了一個稍微有些老舊的樓宇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也不像是在看什么人。
而他所看的那座老舊的樓宇,其實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從建校之初便已經存在,一直到現(xiàn)在。她也無數(shù)次的進去過那里,但似乎除了古香古色之外,也再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他,當時究竟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