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還有一線生機
姜大奎夫婦倆在鎮(zhèn)上醫(yī)館看著小花的高熱退了,又拿著幾包藥就往回趕。
見到通往田卿家的小路上圍滿了人,還外吵吵嚷嚷,知道出了事,他急忙趕著牛車往前趕。
看到滿身是傷的黃氏躺在路上,他有些驚訝,后又明白,定是黃氏來找田家麻煩,被田卿看似柔弱的田卿給打了。
田少頃已經(jīng)被人抬回家里,中途由于挪動,昏迷中他吐了好多的血,田卿失魂落魄的守在床前。
到了田家門前,把牛車停穩(wěn),姜大奎丟下媳婦和閨女,邁開大步進了田卿家的大門。
劉翠抱著小花下了車,急忙拉過急匆匆抱著干柴的大兒子,“海子,咋這么多的人,你卿姐姐家里出事了吧?”
海子說起黃氏滿臉的憤恨,“娘,你別問了,黃氏那死老婆子帶著娘家人過來鬧事,先打傷了武叔一家,又過來把少頃哥打成了重傷,這會還人事不醒呢?!?p> 田卿看到姜大奎,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咬破了嘴唇,才穩(wěn)定了急躁不安的情緒,說出請求姜大奎去請嚴相文的話。
姜大奎看著床上躺著的田少頃,臉色慘白的像紙一樣,他重重的點頭,“卿丫頭,你多保重,看護好你哥,我一定會盡快的把嚴大夫請回來的?!?p> 得知姜大奎要去宣陵郡請大夫,佟玨把他拉在門外,“大奎叔,你要去宣陵郡,就讓佟泉和你一塊去,用馬車能快些。”
午時末,縣衙門。
佟喜不但押送著黃嵩和幾個小混混在午時末趕到衙門,還拿著佟玨的拜帖,以及一封佟玨親筆書信。
岳清晨在書房里看書,衙役把佟喜送進后衙書房。
岳清晨拆開書信一看,頓時勃然大怒,“真是豈有此理,這黃氏姐弟貪圖銀錢也就罷了,行事竟然如此惡毒!”
怨不得他如此生氣,前一日,他還和田少頃相談甚歡,沒想到短短一日他竟然命在旦夕。
他指著面前的衙役,“你速速去傳師爺,讓他立即到前面公堂侯著,還有婁風!”
吩咐罷,他滿臉怒容,急匆匆的也出了書房。
自家相公很少會這樣暴怒,夫人謝氏在花園里截住了他,“相公,到底出了多大的事,能讓你如此不鎮(zhèn)定?”
“嗨,夫人,你可記得前日,和咱在后衙說話的田家兄妹,他們被人迫害的快要家破人亡啊?!?p> 記得那個田少頃還是個秀才呢,看他一派儒雅,也不像是會找事的人,那丫頭更是嬌嬌弱弱的,咋會出這事。
謝氏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就是你這兩日不斷夸贊的田家兄妹嗎?到底是得罪了哪個,竟然這么可怕?!?p> 佟玨信里著重點明,田卿靠賣菜蔬掙了銀子,讓黃氏嫉妒眼熱,又加上姜文的事情,黃氏姐弟是有預謀的上門找茬。
岳清晨嘆口氣“唉,還不是有歹人欺負他們兄妹孤寡無依,田少頃的瘋病才好,竟落的如此凄慘下場,著實讓人可憐啊?!?p> “夫人,不說了,我要去前面公堂細細的審理此案,定要把那些心懷惡毒的人繩之以法,還田家兄妹一個公道!”
謝氏目送相公離開,想到田卿那討人喜歡的小模樣,她也陷入沉思,要想個法子去幫幫這可憐的兄妹倆。
田家。
已經(jīng)過去了兩日,田少頃一直不見清醒。
姜大奎從宣陵郡返回,因嚴相文去了京城,他是白跑了一趟。
柳大夫怕田卿心急把田少頃往鎮(zhèn)上醫(yī)館里送,一再的叮囑,田少頃傷在頭部,傷情嚴重,不宜再挪動。
田卿看著哥哥不斷的吐血,心急如焚,卻也束手無策。
佟玨回府拿來了一支百年人參,柳大夫把人參切片加在配好的藥里,又吩咐劉翠仔細熬制。
雖然她這些日子也積攢了一些銀子,可要買這支人參卻也不夠,欠佟玨的情是越來越多,田卿滿含熱淚的給佟玨福身行禮。
到了戌時末。
灌了兩次藥的田少頃眼皮有些抖動,放在被褥下面的手指也動了動,只是沒人能看到。
守在床前的田卿,怕自個看錯,她有些疑惑的揉揉眼。
一旁的劉翠也有些高興,“卿丫頭,是真的,我看你哥的眼皮動了動?!?p> 原來翠嬸子也看到了,這肯定不是她眼花了,田卿驚喜的抓著劉翠的手,“翠嬸子,你沒看錯,我哥眼皮剛剛真的動了?”
田卿站起身子,朝堂屋里剛去歇息的柳大夫喊著,“柳大夫,我哥快醒了,你快來看啊!”
柳大夫已經(jīng)到了花甲之年,身子骨也不好,那日先去姜武家醫(yī)治了幾個病患,又給田少頃和佟立醫(yī)治,特別是田少頃的病情嚴重,針灸加上不斷的來會摸脈,也耗費了他不少心力。
半躺在田家堂屋的小竹床上,他感覺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聽到田卿的呼喊,竟然兩次都沒能從床上爬起來,心里不住的感慨,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還是在西屋看著田清逸的姜大奎過來,才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柳大夫來到田少頃床前,翻看他眼皮查看一番,又反復的去把脈,摸出田少頃服了藥,脈象比午時好了一些,有清醒的跡象。
又把耳朵貼在田少頃的胸口,仔細的聽著心跳。
心里忐忑不安,田卿也摸著哥哥的額頭,用手去探探他微弱的氣息,
好一會子,柳大夫心里慶幸佟玨送的那支人參太及時了,不然只怕人找沒氣息了,
他緩緩的噓出口氣,“還是佟大公子的那支參起了些許作用,要是能在子時醒過來,興許還有一線生機?!?p> “不過,要耗費許……”
柳大夫松了口,田卿不禁熱淚盈眶,“柳大夫,只要有一線生機就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田卿打斷,柳大夫也不介意,“你哥就是僥幸能醒過來,頭腦里淤血不出,身子極度虛弱,只怕后續(xù)的藥材里也少不了貴重的藥。”
哪怕沿街討飯,也不能看著哥哥去死。
田卿用手抹去眼角的淚花,語氣哽咽,“柳大夫,我不怕花銀子,哪怕是把這宅院賣了,我也要給我哥治病,即使我們流落街頭,我也不會放棄我哥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