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騙你？”
“哼，你騙我從來沒學過功夫，可你……你這像沒練過的人嗎？”
施盈秀眉微蹙，佯怒道：“還以為顧先生是個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結(jié)果也藏著一堆秘密?！?p> “沒有，我真的沒有練過?！?p> 顧云杰苦笑，他確實有秘密，但不在這方面。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提醒自己無數(shù)次不要把施盈打傷，結(jié)果還是……
她剛才打飛自己無所謂，不疼不癢，可自己一擊打飛她，她受得了嗎？
可千萬別落下毛病啊。
“對不起……傷得怎么樣？我送你去醫(yī)院。”
看他一臉焦急，手足無措的樣子，施盈嘆口氣，低聲道：“沒事，我沒那么嬌氣?！?p> “真沒事？我……”顧云杰不知說什么好，腦子一抽：“我請你吃飯，賠禮道歉?！?p> 施盈噗呲一笑，從他手臂里鉆出來，站直身體道：“好啊，我餓了，不過咱們這一身大汗的可出不了門，都洗個澡再走。”
……
站在蓮蓬頭下，任飛墜的水幕劃過皮膚，施盈低頭看著肚子上一團淤青。
雪白的皮膚被熱水沖得微微泛紅，更突顯了這團青紫的醒目。
“嘶，力氣真大……”
她皺眉，抬手輕輕按壓傷處，感受著受傷情況，有些納悶兒。
“只是皮肉傷，內(nèi)勁一點沒有，他好像真的完全沒練過。可這力氣、反應(yīng)能力，身體條件也太好了吧，從沒見過這樣的……世上真有這么天才的人？”
這么好的條件，如果學全了自家功夫，技術(shù)練到精深，那該有多可怕。
施盈心頭一凜，看向浴室門上掛著的包。
手機靜悄悄的，向父親和爺爺申請的事還沒收到回復。
……
收拾完畢，兩人一身清爽地來到市中心，顧云杰問她想吃什么，心里已做好了豪華餐廳一日游的準備。
今天打傷了施盈，必須好好賠罪。
“唔……”施盈美目靈動，四下里看了一圈，突然興奮道：“顧先生，那邊有家小火鍋味道很棒的，你吃嗎？”
“啊，就吃小火鍋？”
顧云杰一怔，沒想到她選了這么親民的東西。
“嗯，那家底料不咸不燥剛剛好，食材也很新鮮，我上個月才吃過，真心推薦?！?p> 她笑得有幾分天真，和在銀行里高冷疏離的職業(yè)態(tài)度完全不同，顧云杰突然覺得，或許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好，聽你的，想吃什么都奉陪?！?p> ……
中午店里人不是很多，寬敞的大廳顯得很通透，兩人選張靠窗小桌，邊吃邊聊。
在顧云杰的好奇下，話題很快轉(zhuǎn)向了代行者聯(lián)盟。
施盈告訴他，聯(lián)盟規(guī)矩到底有哪些，她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她只是客服，知道的有限。
不過她還是把自己知道都告訴了顧云杰，基本上除了上回孫天霖提到的“配合調(diào)查”之外，其他都是些大眾化的要求，與法律法規(guī)和社會公德沒有沖突之處。
就她所知，聯(lián)盟大部分成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遍布全世界，身份各有不同，但都為了一個統(tǒng)一的目標聚到一起，也正是因為這個目標的存在，才在4年前成立了代行者聯(lián)盟。
什么目標？顧云杰問。
“我還真不清楚?！笔┯滔乱粔K牛肉，搖頭道：“我會成為客服，其實是因為家里的關(guān)系，算父親給我安排的鍛煉吧。畢竟大變將至，危險可能隨之而來，我身為家里唯一的孩子，不能當溫室花朵，要早點出來鍛煉自己?！?p> “給聯(lián)盟成員當客服就是鍛煉嗎？還有，所謂的大變將至到底是什么？”
已經(jīng)好幾個人提到這茬了，簡嘯月說過，孫浩說過，如今連施盈也這么說，顧云杰實在好奇到了極點。
他突然想到，2天后就是簡嘯月安排的聚會，東郊別墅，下午5點。
“是……”施盈頓了頓，放下筷子，很文雅地擦擦嘴，小聲問：“顧先生，你覺得世界上有鬼嗎？”
顧云杰思考了兩秒，“我覺得沒有。”
世上沒有鬼，他此前也是這么跟金鎖說的。
“通常意義上的那種鬼怪確實沒有，但是……”施盈看著他雙眼，正色道：“如果有一種類似鬼怪的東西，擁有強大的力量，并且對人，對所有人都有巨大的危害呢？”
“那就消滅它們?！?p> 顧云杰隱約有感，施盈說的東西，恐怕就是灰暗空間里那種怪物。
“那如果有一天，這種鬼怪變得很多，多到足以淹沒一個城市，甚至破壞更大的范圍呢？”
“變得很多？”
是在暗示空間通道破碎，怪物大量涌入？
顧云杰想了想：“那也得盡力去消滅，它們再怎么多，總不會多到無窮無盡吧，咱們有幾十億人，數(shù)量上不會差?！?p> 施盈點點頭，露出笑容，顧云杰充滿信心的回答似乎給了她鼓勵。
她沒有再說，也沒有回答“大變到底是什么”的問題，但顧云杰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不用問了。
兩人的話題又轉(zhuǎn)向了聯(lián)盟，顧云杰又問了幾句內(nèi)部情況，施盈知道得不多，大略說了下。
這頓飯吃到尾聲時，顧云杰的手機響了，發(fā)現(xiàn)是孫浩的電話。
“小顧，你到所里來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重要的事？”
顧云杰現(xiàn)在對孫浩的信任下降了一點，上次孫天霖的出現(xiàn)讓人不太愉快。
孫浩猜出他在想什么，趕緊道：“就我，天霖不在，放心吧?！?p> “我又不怕他，管他在不在?！?p> “來嘛，好事情，我等你啊，趕快?！?p> 孫浩風風火火的掛斷了電話，顧云杰苦笑，他倒不擔心孫浩有什么壞心眼，這位孫所長正義感爆棚，待人也是直來直去，沒什么心眼兒。
他說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那應(yīng)該就是有事情要談。
還是去一趟吧。
吃飽出來，顧云杰沒好意思麻煩施盈送，自己打了個車，趕往西街派出所。
……
施盈也回了家，剛剛進門，手機就響了。
她聽對面說了幾句，神色漸漸嚴肅，深吸口氣，道：“爸，我知道你們有顧慮，顧先生畢竟是外人，你們也沒接觸過，不清楚他的人品性格、天賦高低，但我跟認為，他完全有能力掌握家傳武學，而且一定能發(fā)揚光大。”
“等下，盈盈?！?p> 手機被交給了另一個人，一個更蒼老、更渾厚的聲音傳來：“我跟你爸都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但我們擔心你盲目信任聯(lián)盟成員，這個顧先生……畢竟是新人啊，你把寶壓在他身上，萬一……”
“爺爺。”施盈打斷他，堅定道：“如果我瞻前顧后、猶豫不決，繼續(xù)等下去，真的能有更好的人選嗎？大變將至，時間不多了?！?p> “唉……”
對面長嘆一聲，施家父子似乎小聲商量了一陣，終于道：“那就按你的選擇辦吧，我跟你爸很快趕回長寧，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