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寧陽明是帶著慚愧的心情來開口說退婚的事的,但是現(xiàn)在一來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
“凡兒?”寧陽明叫了一聲,不知道寧凡怎么和羅烈如此針鋒相對,似有解不開的冤仇般。
“父親請坐。”寧凡對寧陽明點了點頭,示意沒事。
“羅兄,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聲抱歉?!睂庩柮骺聪蛄_霸刀,微微抱拳,還是略帶歉意的說道。
“寧兄見外了,我們馬上就要結為親家了,從世交到親家,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绷_霸刀當場回道,說的由不得寧家拒絕。
“我抱歉的,正是此事。”寧陽明也馬上回道。
說實話,看到羅芝芝這個傻不愣登的樣子之后,寧陽明發(fā)誓,他錯了,他不該在曾經(jīng)給寧凡訂這個娃娃親。
這樣的羅芝芝,怎么配得上他的兒子?身為仙人的弟子,怎么可能娶個凡俗中的又智障又丑陋之人。
真是眼見為實,寧陽明腸子都悔青了,感覺對不起寧凡,給他添了這么大的麻煩。
說實話,對于訂娃娃親這件事,這么多年過去了,寧陽明都沒放在心上了。
若不是數(shù)天前,羅霸刀跟他提起這件事,并且羅烈?guī)г捇貋?,說已經(jīng)通知寧凡了,并且寧凡馬上就要回來完婚,身為父親的寧陽明才信以為真,開始張羅府上張燈結彩的為寧凡籌備婚事。
然而寧凡回是回來了,但卻對成親之事一無所知,而且極力反對,并不是為了來成親而回家的,寧陽明就思量自己可能被欺騙了。
“現(xiàn)在既然寧凡已經(jīng)回來了,我看明日就讓他們成親?!绷_霸刀步步緊逼,馬上說道。
“這個親恐怕結不成了?!睂庩柮饕仓苯踊貞c羅霸刀對視。
“恐怕由不得你?!绷_烈冷哼道。
“我今天就是來退婚的。”寧凡也怒喝道,說的擲地有聲。
“哦!原來你今天來就是為羞辱我羅家而來,是來掃我羅家的顏面,是要讓我羅家在燕京沒有立足之地的?!绷_烈冷冷一喝,面目冰冷如覆蓋上了一層寒霜。
“寧陽明,你是要與我羅家決裂嗎?”羅霸刀也當場怒喝,怒發(fā)沖冠,臉上的橫肉都在抖動。
羅家父子現(xiàn)在就像是站在了道理的制高點,得理不饒人,步步緊咬寧凡父子,把錯誤全部推給寧家。
“羅霸刀,要想決裂的是你吧?!睂庩柮饕才戎貞?,既然羅家不顧一切要如此為之,寧陽明也不想再委屈求全下去。
場面在寧陽明這句話之下徒然安靜了下來,但是氣氛卻變得更劍拔弩張了,四人八目皆是眼神噴火,虎視眈眈。
正在此時,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響起在這里:“爹,三弟,出大事了?。 ?p> 來者是寧元,悲傷無比的神色悲嗆一聲,令寧陽明和寧凡心里一驚。
“大哥……”寧凡看到大哥臉上難過無比和匆忙的神色,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元兒,發(fā)生什么事了?”寧陽明回過頭來急忙問道。
而羅烈的眼色卻是涌現(xiàn)狡黠的冷笑,與羅霸刀對視一眼之后,兩父子心知肚明。
“怎么了大哥?”寧凡跑了過去,看著大哥寧元問道。
“趕緊回家?!睂幵劭衾镉芯К撛诖蜣D(zhuǎn),壓低了悲嗆的聲音說道。
“回家?”寧陽明心里忐忑無比,七上八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在這里或許寧元不好說。
走出羅家大廳的前一瞬,羅烈冷笑聲傳來:“不送了啊,記得明日成親,我會把我的好妹妹用大花轎,在鑼鼓喧天中送到你寧家,跟你寧凡成親?!?p> “成親成親……嘿嘿嘿……”羅芝芝傻笑道,她看著寧凡流著口水。
寧凡停下了腳步,回過頭道回應道:“你敢送,我就敢讓你豎著進去,橫著出來?!?p> 話一說完,寧凡已經(jīng)出了大廳,心里有點焦急,不知道家族里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大哥如此悲傷與緊急。
直到出了羅家之后,寧元才放聲痛哭起來,哽咽著說道:“二……二弟……出……出事了?!?p> “什么?。〕鍪裁词??”寧陽明心里一震,臉色瞬間就發(fā)白。
“二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寧凡也心里七上八下焦急無比起來。
“他……死了?!睂幵窟罂奁饋?。
“什……什么?!睂庩柮麟U些摔倒下去,聽到這個消息令他天旋地轉(zhuǎn),有點支撐不住。
“怎么可能?。 睂幏哺杏X腦袋嗡嗡作響,同時一股悲傷與憤怒在心頭醞釀,但是他急忙扶住了父親,怕父親癱倒下去。
“回……回家。”寧陽明雙目失神,眼睛都紅了,晶瑩泛動,非常想回家,他真的不相信自己的二兒子會死。
輦車以最快的速度穿街過市,奔往寧家,寧家此時已經(jīng)愁云籠罩,那些本來為寧凡成親而掛上去的紅燈籠,喜字長帛都撤了,一具尸體擺在大廳,那是寧凡的二哥寧炎。
“我的炎兒?。。?!”寧陽明看到成了一具冰冷尸體的寧炎,當場就老淚縱橫,嚎啕大哭,整個人一下就蒼老了許多許多。
“嗚嗚嗚……”
寧元也哭泣不止,全身顫抖,整個大廳所有人,包括管家,家丁還有一些丫鬟都在掉眼淚。
將寧炎的尸體送回來的寧家“無雙鏢局”的人員,也是一個個抹著眼淚,不知道如何來安慰寧陽明這位英明的家主。
寧凡全身顫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拳頭攥的噼里啪啦的響,如在爆炒豆子。
他沒想到與二哥寧炎的最后一面,竟然是生離死別,上一次見面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而這一次,已經(jīng)是天人兩隔。
眼眶中打轉(zhuǎn)的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看到二哥寧炎冰冷的尸體,他再也不會開口叫自己一聲三弟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寧陽明悲嗆的吼道,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好了端端就這么沒了,前幾天還飛書回來說快要到家了,現(xiàn)在卻成了一具尸體。
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發(fā)生的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