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玉荷點了點頭。
牧云看著她,淡淡說了一句:
“葉文浩是一個大傻逼就罷了,沒想到你年紀(jì)不小,也是個大傻逼,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烏玉荷本來沒有情緒的臉上立刻五彩繽紛,眼波里的殺意爆射而出,喝道:
“小賤種,我將你剝皮拆骨的時候,你可要笑著,千萬不要哭?!?p> 她本來高高在上,除了宗主誰敢呵斥她一句,更別說罵她,所以,她說的這不是形容詞,而是真的打算的將牧云剝皮拆骨。
牧云搖搖頭,繼續(xù)笑道:
“你個大傻逼。”
烏玉荷大怒,凌空一掌就要拍下來。
這時,一只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周身真元一蕩,吹出一陣狂風(fēng),空間中,她帶來的那股壓迫感也隨風(fēng)散去。
“呂長河,你要阻我?”烏玉荷大喝道。
呂長河的手仍然扣著烏玉荷的肩頭,笑著道:
“趙樂鴻師叔對我還是不錯的?!?p> 既然趙樂鴻師叔對我不錯,我又怎能看著你對他的老師不利
烏玉荷聽出了他的潛在意思,眼睛瞇起,殺意變得更濃,冷冷的道:
“我要殺他,你擋得住嗎?”
雖然呂長河的修為不比她低,但是如果她暴起殺人,呂長河依舊攔不住她,但是,她并不想與呂長河動手,弄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呂長河笑了笑,看著葉夢菲說道:
“花有再紅日,人無再少年,烏姐姐,你這弟子有你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長得可真美?!?p> 說完,他的手放開了烏玉荷。
他笑容給人的感覺很溫和,可葉夢菲仿佛溺水一般,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被一種莫名的恐懼包圍著。
她無助的看向烏玉荷。
烏玉荷盯著呂長河看了許久,突然放聲大笑道:
“好你個呂長河,我記著了?!?p> 然后看了一眼牧云,寒聲說道:
“真希望你能夠在曠寒飛的手里下活下來,死得不要太簡單?!?p> 牧云依然看著她比了個嘴型:大傻逼。
烏玉荷氣的身子直顫,冷哼道:
“夢菲,我們走?!?p> 葉夢菲抱著葉文浩的尸體,也只能恨恨的離開。
“師叔祖,祝你旗開得勝?!眳伍L河說完都很想抽自己兩巴掌,這話說出來太羞恥了。
“還有,宗主不承認你的身份?!眳伍L河接著補充道:
“謝謝?!蹦猎普酒饋砉笆值?。
呂長河道:“謝謝師叔祖饒潘林一命?!?p> 牧云問道:“北雁宗就派這么個傻逼來?”
呂長河嘆道:“聰明的,誰愿意來趟這趟渾水?!?p> 就連包震柏那個老匹夫都找個理由跑了,原本他才是駐京長老的,呂長河也是不放心這幾個弟子才來的,要不然他也不愿意來。
“師叔祖,你保重了”拱手一禮后,便直接離開。
牧云望天而笑:
“作死而不自知,不是傻逼是什么?!?p> 牧云罵烏玉荷是傻逼并不是罵,而是在說實話,大實話。
薛不平肯定不會承認他的身份,主要是傷面子,他的面子和被趙樂鴻殺掉的三脈的面子。
這是在預(yù)料之中的事。
知道宗門《草木劍經(jīng)》一事,薛不平的態(tài)度不正常。
第一、不管是他知道最高劍典《草木劍經(jīng)》一事,或者是趙樂鴻之事,薛不平都因該親自來一趟,但他沒有。
第二、或者防止草木劍經(jīng)外泄露,將自己接回北雁宗也行,但是薛不平也沒有。
第三、又或者,直接將自己殺死,但是薛不平還是沒有。
但是薛不平派來呂長河,一進門就表明友好態(tài)度,這只能說明一點,薛不平對他的態(tài)度是好的,從趙樂鴻殺了三太上長老仍舊沒被逐出宗門就可以判斷出,薛不平對趙樂鴻的態(tài)度也是好的,那就不會對他的態(tài)度很差。
同理,對他和趙樂鴻的態(tài)度都是好的,那么對三位太上長老一脈就應(yīng)該很差。
這個道理三脈后人一定也知道。
而且薛不平剛剛突破,這個時候,三脈后人一定會表現(xiàn)得非常乖,絕對不敢去撩撥宗主大人的神經(jīng)。
那么為什么身為三脈后人的烏玉荷會來找他的麻煩呢?有兩個可能。
第一、大傻逼,就跟牧云罵的一樣,看不清楚局勢,一頭扎了進來。
第二、三大家族需要試探宗主的態(tài)度,但又不能很明顯,很恰巧烏玉荷是葉夢菲的老師,葉夢菲與牧云有仇,那么烏玉荷最后種種出格行為都可以歸因為愛徒心切,是葉夢菲的關(guān)系,這就與三脈后人無關(guān)。
所以,烏玉荷的結(jié)局就只有一個。
死。
看不清楚局勢會死。
宗主為了告誡三脈后人她也只能死。
她進入瀾京之后,她的命運就已經(jīng)決定了,她是一顆棋子,是大人物相互試探的棋子。
所以剛才呂長河看似在救牧云,其實是在救烏玉荷,因為他就是薛不平在瀾京的刀,會是烏玉荷奪命的鬼,刀出鞘要飲血,鬼變臉要吃人。
而她每一句話都是在往刀口上撞,傻得太可以了。
至此,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為什么薛不平會對他知道《草木劍經(jīng)》一事不聞不問呢?
所有的一切,包括薛不平對他,對三脈后人的態(tài)度都因為一個人,趙樂鴻。
至于他與趙樂鴻之間有什么秘密那牧云就不得而知。
這也是牧云本想借《草木劍經(jīng)》將這位大高手釣來瀾京未能如愿的原因。
……
牧云從屋里出來,站在大門前一刻鐘,一輛馬車才來,趕車的是劉叔。
這是他與劉叔約定的暗號,因為他把不準(zhǔn)北雁宗的脈,所以不能讓家里人冒險。
雖然沒將薛不平釣到瀾京來,但結(jié)果也不壞,他還留有后手,還可以應(yīng)對。
只不過,今天之后,劉叔不能留在瀾京了,接下來的風(fēng)雨會來得更猛烈,遇到的敵人會更強大。
“去泰安湖?”馬車上,唐婉兒問道。
“嗯?!?p> “走吧,劉叔?!?p> 一輛馬車的緩緩朝泰安湖出發(fā)。
在泰安湖邊,早已圍得水泄不通。
下至普通民眾,上至伯候公卿,早已集聚到泰安湖邊,翹首企足,等著決戰(zhàn)的到來。
對很一些人來說,這是一場盛事,因為終于可以看到曠寒飛璀璨的一劍。
對更多的人來說,這是一場鬧劇,引起鬧劇的一方,不少大人物期待著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