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晚風(fēng)吹在葬桀生的身上,使他倍感蕭索凄涼。一直無往不利的滴血刺居然不聽使喚,難道槍尖畏懼鮮血了嗎?
“小娃娃,你再如何用力也動不了,你還要試試?”不知何時,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叟出現(xiàn)在他們兩人的決斗場上,而袁鷹飛和葬桀生均沒有發(fā)現(xiàn)。
“不知前輩大駕光臨,萬望恕罪,海涵一二?!痹徼钌€不知道那老叟的底細,本著八面玲瓏的作態(tài),他不想招惹這個很厲害的老叟。
“爺爺,我……”袁鷹飛望向老叟,臉上有興奮,有自責(zé),更多的是害怕。
“閉嘴,小友,阿飛這孩子十年之后在玉穹頂和雷風(fēng)還有一戰(zhàn),可否給老朽這點薄面,今天就到此為止,要是再有恩怨,可以到時在玉穹頂上再決生死?!崩羡挪慌酝?,雖然他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可語氣卻是不容更改,不允抗拒。
“好,今天我和袁世兄就算是點到為止,承認承認?!痹徼钌呛堑目粗楋w和老叟,悄悄的掩藏起了眼底的那一抹殺意。
“好,我們走?!痹楋w與那老叟一同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股煙塵。
“爺爺,你為什么不殺了他。”袁鷹飛的臉色變的十分陰沉,但在老叟面盡量表現(xiàn)的乖巧。
“住口,別問不該問的,最近,我們要對雷家有大動作,你不要再對雷風(fēng)下手”老叟狠狠的瞪了袁鷹飛一眼,心里不禁感嘆自己怎么有一個這樣愚蠢的后代,要是葬桀生是他的孫子,那袁家就要喧赫一時了,可葬桀生身邊沒有強者守護嗎?他可不信,剛剛他就怕還有強者,他要是輕舉妄動,可能到時候整個袁家都可能會陪葬。
黑夜來的是那么安靜,仿佛一直都在身邊,在夜的世界里,萬物都失去了本來的色彩,仿佛蓋上一層黑色的布,可能蒙在人們的雙眼,也可能就蒙在萬物上。
葬桀生靜靜地立在黑暗里,他好像已經(jīng)與黑暗化作了一體,要是他不刻意出現(xiàn),便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在葬桀生的面前,只有一具不滅人偶,那星辰鐵鍛造的軀殼在黑夜里發(fā)出炯炯的暗光,一如那不滅人偶手中的槍尖一樣透著森森的寒芒。
“神豹噬血”
葬桀生單手提槍,屈身向前探去,滴血刺的槍尖扎向不滅人偶胸膛。
“猛虎出林”
不滅人偶雖然沒有講話,可是葬桀生卻一眼認出了不滅人偶的招式,可是,以葬桀生現(xiàn)在不淬脈境中期的修為,與不滅人偶貫通境中期的實力只是打了一個旗鼓相當(dāng)。
“銀豹擺尾”
葬桀生改變槍勢,捏著滴血刺的尾部引槍回撩,這一招與回馬槍的原理相似,可是卻勝過回馬槍,畢竟回馬槍招式單一,結(jié)構(gòu)僵硬,一旦被對手看出意圖,就毫無用武之地,而“銀豹擺尾”則可扎,可挑,可斬,甚至還可以晃出虛招,抽身而退,大有裨益。
葬桀生與不滅人偶交手的目的并非是增加實戰(zhàn)經(jīng)驗,而是找出《滴血遮天》槍法招式之間的配合以及在他和不滅人偶使用時露出的破綻,盡管這套槍法是他編纂的,可是真正使用和練習(xí)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再說人非圣賢,這套槍法并不算是很厲害,與《桀冥葬經(jīng)》相差甚遠。
以前的葬桀生是一個命師,就算再重視武道,也離不開重修輕武的道路。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葬桀生完全沉浸在與不滅人偶的對戰(zhàn)當(dāng)中,三旬的日如流水般淌過,悄無聲息,讓人沒有感覺。
“長虹貫日”
一道刺眼的白虹射向了葬桀生的胸膛,或許別人不知那白虹里藏著什么,可葬桀生幾乎已經(jīng)看到了槍尖的寒芒。
“長虹貫日”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葬桀生也擲出滴血刺,同樣一招射向不滅人偶的咽喉。兩條白芒撞在一起,迸出劇烈的火花,隨即全插在地上。
葬桀生沒有去撿地上的長槍,而是欺身向不滅人偶打去,他要以血肉之軀硬抗鋼鐵人偶。
“嘭”
葬桀生的肉拳撞在不滅人偶的鐵拳上,震的大地一顫,不滅人偶直接被震的連連后退,可葬桀生的拳頭也皮開肉綻,鮮血順著葬桀生的手臂灑落在地,綻開一朵朵血花。
《桀冥葬經(jīng)》被葬桀生全力運轉(zhuǎn),一股黑色的元氣在葬桀生受傷的拳頭上流轉(zhuǎn),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斷裂的血管被慢慢修復(fù),新生的嫩肉也慢慢長了出來,而原來的傷口已經(jīng)消失不見,留下一層新的老繭。
“青龍?zhí)阶Α?p> 葬桀生探出右手,如同一只青龍的神爪一樣,扣向不滅人偶的咽喉??上?,這只不滅人偶只記錄了用槍的武技,并沒有近戰(zhàn)的武學(xué),故而即便是拼盡全力,要以貫通境中期的實力來擋住葬桀生的手,只能無力的被震飛出去。
“青龍?zhí)阶Α?p> 一只巨大的鋼鐵利爪出現(xiàn)在葬桀生的面前,直取他的胸膛,他只得抽身而退,那利爪僅僅劃破了葬桀生的衣襟。
“烏龍擺尾”
葬桀生的腿和不滅人偶的腿撞在一起,盡管葬桀生吃痛,但是依舊猛踹不滅人偶的胸膛,震的不滅人偶后退了一步,兩人算是打了一個平手,要想戰(zhàn)勝不滅人偶,那么葬桀生的肉身就必須變得更加強橫。
葬桀生收起了兩個不滅人偶,撿起了插在地上滴血刺。盡管經(jīng)過這么多次戰(zhàn)斗,可滴血刺的槍尖依舊鋒利異常,反而散發(fā)幽幽的寒意,令對手魂飛膽喪。
如今,他用起這桿長槍是越來越順手,經(jīng)過了這三旬的苦練,他《滴血遮天》槍法的前幾招已經(jīng)是爐火純青,只是以他現(xiàn)在淬脈境中期的修為無法學(xué)全這套槍法,不然以葬桀生的實力配合滴血刺的銳利,已經(jīng)可以縱橫貫通境。
朝霞已經(jīng)鋪滿蔚藍的天際,璀璨的星空悄悄的躲藏起來,晝生夜散,日出月去,正如新的依舊誕生,而舊的漸漸滅亡,萬里江山萬里塵,一代天驕一代人。
“順吾則生,逆吾則亡,朽滅亙古,蕩平諸天。殺!殺!殺!”葬桀生傲然蒼穹之下,天地之間,神色矯然,縱使他的身上沒有華衣錦袖,流燁光彩,可這道身影一樣的偉岸而高大,不朽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