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營業(yè)
“你在店里逛逛?？纯吹昀锏那闆r。然后告訴我?！惫葴Y下達(dá)命令。
“哦好。”佩爾應(yīng)聲。
“等等。那什么，老板啊，我們店里可是完全跟著公司的規(guī)格做的，我……”石老頭慌忙出言。
“石老伯，你別緊張，她是新人，我讓她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惫葴Y打斷他的話。
“哦哦。那敢情好敢情好?！笔项^嘿嘿地笑著。
佩爾看向谷淵，正好見到他那抹僅僅浮現(xiàn)了一瞬的得意的笑容。
他……在報復(fù)石老頭對他投過去的那些不禮貌的目光？這想法在佩爾腦海里一閃而過，她又告訴自己不太可能，他怎么知道。
果然，沒什么人來買早餐。
佩爾在店里轉(zhuǎn)了兩圈，又和石老頭干站了好一陣，終于有一個中年人領(lǐng)著四五個人過來：“石老頭，你成啊，看你發(fā)朋友圈說開始賣包子了，過來幫襯幫襯你?！?p> “哎！老徐，好啊好啊?！笔项^跟那人勾肩搭背，看著感情不錯。
幾個人分別點了一些點心，佩爾幫忙用小保鮮袋裝好，石老頭也是新手，顯得有點手忙腳亂。
這波人沒搞定，又來了一波人。這頭要掃碼支付，那頭又有人要付現(xiàn)金。
石老頭分不開身，谷淵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收銀臺后面，打開了收銀機(jī)，當(dāng)起了臨時收銀員。
石老頭吃了一驚，想過去阻止，被佩爾拉住了，佩爾對他猛地?fù)u頭，好不容易才把他按了下來。
佩爾隨手拿起附近的一支筆，寫：你隨他，少了他會補(bǔ)給你。
石老頭一臉擔(dān)憂。
正好來的那些人似乎都是小店的熟客，跟石老頭似乎都很熟，特意來捧場的。石老頭想去收銀臺也分身乏術(shù)。
連續(xù)繁忙了不到半個小時，一閑下來，石老頭連忙走去收銀臺那邊：“老板，你……你眼睛看不見，你可別弄我的錢。”
“你數(shù)數(shù)，少了我補(bǔ)你。一共收了四十八塊。”谷淵說著，扶著收銀臺挪了出來。
“不對，這些包子都沒條碼，你怎么開的收銀機(jī)？”石老頭擠了進(jìn)去。
“隨便拿點什么刷一下。我家的機(jī)器，你不用問我怎么會用吧?！?p> 佩爾忍不住呼地一笑。
石老頭沒空管他們，把收銀機(jī)里的錢都拿了出來，一一數(shù)清楚后，他抬起頭震驚地看著谷淵。
佩爾看石老頭的表情就知道數(shù)目沒錯了，微微抬頭小聲在谷淵耳邊說：“他很崇拜地看著你?！?p> “呵，崇拜什么，瞎子就不需要花錢了？”谷淵經(jīng)過收銀臺外側(cè)，把手?jǐn)傁蚴项^，“隨便給我一張?！?p> 石老頭真是隨便給了他一張錢。
谷淵摸了摸，遞回給石老頭：“二十塊，這個地方有盲文。”
佩爾愣了愣，她都沒想到這方面去。
谷淵和佩爾等到9點鐘，除了那幾撥熱情的客人以外，再沒有其他客人。
石老頭臉色有點不好。
谷淵覺得差不多了，讓佩爾打電話叫秦浩來接他們。
車上，谷淵問佩爾：“跟我說說你的感受?！?p> “什么都可以？”佩爾問。
“嗯?！?p> “那店在三岔路口，附近沒停車的地方，雖然是雙向雙車道，但馬路中間有鐵馬，對面你人不會輕易過去。”
佩爾想了想，繼續(xù)說：“上班時間車流量很大，但是早上大多數(shù)人都趕時間上班，一般人都不會特意在那個地方停留。所以客流量并不大?！迸鍫栒f。
“嗯，繼續(xù)?！惫葴Y的語氣中帶著鼓勵。
“那里有一些早上沒開門的服裝店，N衣店之類的，證明平時還是會有些人逛。便利店只有他們一家，所以應(yīng)該還好，就是賣早餐的想法……不過如果包子真如他所想很低價進(jìn)的話，今天看著應(yīng)該不會虧。”
谷淵側(cè)著頭聽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小秦，你覺得呢。”
“分析得很好。我們當(dāng)初也不太同意那個選址，但石老說那是他家的房子，不用租金?！鼻睾普f得中肯。
“佩爾，你覺得石老頭這人怎樣？”谷淵又問。
“好像……很有想法?！?p> 谷淵一直笑著：“那你看過店內(nèi)，覺得怎樣？”
可能是因為感受到谷淵的鼓勵和得到秦浩的評價，佩爾沒有猶豫，直接把看法說了出來：“擺放有些亂，不像一家便利店，倒像普通的小賣部。”
“小秦，你現(xiàn)在該明白，我為什么要胡小姐跟著我了吧。”谷淵淡淡地說。
“明白的，先生。”
佩爾有些抓狂，她不明白啊。剛才那一問一答，難不成是……考試？
“胡小姐，先生是想你做他的眼睛?！鼻睾铺嵝训馈?p> 佩爾錯愕。
谷淵身上震了一下，對秦浩吼：“誰要你解釋得那么清楚了？！”
“……先生，是我的不對。”秦浩縮了縮脖子。
佩爾突然覺得，谷淵并非真正防著秦浩。雖說秦浩是谷淵他爸的人，但秦浩，也未必對他爸忠心。
佩爾跟著谷淵回到索達(dá)處理了好些事情。
下午接近下班時間，谷淵對著佩爾愣神。
“谷先生，你在看我嗎？”佩爾把自己的感受問了出口。
谷淵笑，沒有否認(rèn)：“其實你挺有能力的，業(yè)務(wù)水平也不差，怎么會跑去做直銷？”
佩爾想了想：“你現(xiàn)在問我，我好像也不知道為什么?！?p> 佩爾以前覺得，她上班就是為了賺錢，為了生活，所以勉強(qiáng)一下自己也沒關(guān)系。所以她努力地讓自己去迎合他人，希望得到同事和上司的認(rèn)可，可是她越努力，效果就越是適得其反。
現(xiàn)在想來，有種用力過度的感覺。她原本就不太懂怎么跟人相處。
她相處起來覺得舒服的，她就自然地發(fā)揮自己的水平，她覺得磁場不對的，就連說話都不連貫。
“你介意秘書這個詞嗎？”谷淵問。
“?。俊迸鍫枦]有反應(yīng)過來。
“不介意的話，以后在這里，你就是我的秘書?！?p> “這是升職的意思？”佩爾竟然覺得有些高興。
谷淵瞇了瞇眼：“你可以這么認(rèn)為?！?p> “……”
“我都沒來得及問你，昨晚睡得還習(xí)慣嗎？”
“嗯。習(xí)慣的。”佩爾頓了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昨天在林嘉宏的車?yán)?，見你好像不太愿意回來這里，但這天下來，又不見得你有什么?！?p> 她留意到了？“我一回來，他們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我寧愿他們輕松愉快地工作。”
佩爾愣住。
“而且……”
還有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