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前輩,以你所見,我應該去哪找真相?。俊蹦獎e辭現(xiàn)下是真的沒有多余的心情再留在這里談笑風生,毫無壓力的喝茶了。
他迫切的想要找到白不染,或許他無法再得到白不染的認可,但至少他要去把話說清楚。畢竟一路走了這么久,他不信白不染真的會因為這些事和他分道揚鑣。
更重要的是,那個夢——他一直心有余悸。
“去寒關(guān)吧,去哪里碰碰運氣,若是幸運好說不定你還能碰上魏明城呢。”
莫別辭一言辭別后,快馬加鞭的趕來寒關(guān)。
寒關(guān)此地他不熟卻也熟。兒時曾于莫歸隱來過此地游說,他還和他的叔家姐姐打過一架,被莫歸隱說教了好一段時間。
若此程幸運,說不定莫別辭還能再和莫唸厭打上一架。
這么多年未見,也不知道阿姐的功力退步了沒!要是碰上了,我可一定要好好試探一番!!
寒關(guān)此地如其名,冷的很,但莫別辭此行來的快,哪里還有那個時間準備厚衣,這冷風在他身上快的厲害,尤其是那張臉,凍的通紅,叫人看了去還以為是被什么良家少女調(diào)戲了那般,丟死人了。
若他對此地真的一無所知那還好,他也不需要顧慮太多,隨隨便便找家客棧休息即可??上Р⒉皇?,如今他這幅慌忙的樣子還以為是被人追殺逃到此地,若是讓莫唸厭看見了,想來一定會嘲笑他幾天。
更何況,一個隸屬于鷹城之人,還是七弦音廊的人,從鷹城跑到寒關(guān),他也不信魏明城毫無感覺,若此次遇上,難免有一戰(zhàn)。
萬般無奈下,莫別辭還是選擇了找處隱蔽的客棧將就一下,大不了今夜躲著走。
只是他一進門就被店小二給圍住了,這店小二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腦子出問題了,非要拉著莫別辭,給他推薦這客棧里新出的創(chuàng)意菜。
莫別辭也不好薄了他的面子,只能心不在焉的應下了。他一個人往二樓走著,找了處便宜點的間房。
搞什么呢這么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的客棧是飯館呢?!
當然,這只是心里話,莫別辭哪里好意思說出來。
過了不一會,這店小二口里說的創(chuàng)意菜就亮相了,莫別辭看見了以后臉上有些掛不住,嘴角抽了抽,待店小二離去后他才敢泄氣懊惱的雙手抱頭,胳膊肘抵著桌面。
恨鐵不成鋼的自言自語道:“又花了冤枉錢??!坑人?。?!”
還說什么創(chuàng)意菜?。∧阕约撼虺蜻@像是有創(chuàng)意的樣子嗎?!!這分明就是紅燒茄子很普通的有沒有???!!做人不要這么缺德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錢啊啊啊啊啊啊?。。。。”緛肀P纏就沒帶多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決定了!??!等明天一早我就讓阿姐把你們這黑心店給一腳踹了!?。。。?!
正在他滿心抱怨之時,一股劍氣向著客棧襲來,這股劍氣來的極為強勢,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出什么門道,但莫別辭是個江湖人,早在這股劍氣抵達客棧門口時,他就感覺到了。
而這家客棧里小歇片刻的江湖人可不止莫別辭一個,而莫別辭秉承著只要這股劍氣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他就當自己啥也沒看見,繼續(xù)吃他的紅燒茄子。
花錢買的,難吃我也要吃完它?。。。?!
然而這股劍氣偏就不如他意,持劍之人剛進客棧,就被其他江湖人瞅見了,一時間人人手抵劍鞘,至于那些普通人早就在這怒劍拔張的氣氛中沖散得一干二凈。
可見這人武功內(nèi)力在江湖上是多有名。
似乎只要在場有人敢動一下,持劍之人的手中劍,可就要取誰的項上人頭了。
莫別辭加菜的手稍微頓了一下,嘴角一下子就更抽了,這本沒什么,他也絲毫不介意。但這持劍之人把他的吃飯的桌子給掀了,這就足夠讓他氣上一氣了。
他黑著臉,眼巴巴的瞅著持劍之人,惡狠狠地說道:“你知道這破茄子多貴嗎??。”豢恿宋揖鸵呀?jīng)很生氣了??!你居然還敢給我掀了?。。√麐寷]素質(zhì)了?。。。。?!”
然而持劍之人并沒有往這方面考慮,他心照不宣的回答:“莫小公子可知道我是誰??”
“誰管你是誰?。。??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扛蚁莆易雷?,今天一定要你挫挫風頭!??!看劍!??!”
說完,莫別辭左手拿劍放于胸前,右手蓄力拔劍,神情認真道:“閣下,請賜教?。?!”
持劍之人反到對他這突然認真的樣子逗到了,頗為調(diào)戲著拿劍抵擋,笑道:“莫小公子好生會演戲啊!在下險些被這小貓小狗的戲法給硬生生騙過去了呢?”
這語氣過分妖嬈,像個女人一樣,莫別辭聽了就來氣,只想著把他按地上好一頓打。
莫別辭踹了他一腳,卻硬生生叫他給躲了過去。
他語氣厭惡道:“喂!一個大男人學小姑娘家的說話你惡不惡心?。?!是男人你就別躲,拔劍?。?!”
可這持劍之人就硬是不拔劍,只拿劍鞘和他打,可叫莫別辭心生一股怨氣。
此時風景尚可,雖有些寒冷,可今日的陽光夠足,還是能稍微讓人感到心中絲絲暖意,魏明城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這躺椅其實他并不長用,只是偶爾心感疲憊之時,方才躺上一躺。
大抵是太久沒人往上面躺了,寒關(guān)有時常下雪,一下就十幾天從不間斷,躺椅放在茍白的院子里,上面已赫然附上一層厚厚的積雪,魏明城只是稍稍用衣袖扶過,盡數(shù)帶下。
他自己動手了沏了壺茶,茶才剛好,冒著熱氣,與這寒關(guān)寒意相融合使得更為清晰,似乎還有露珠相伴。魏明城捻起杯蓋,輕輕環(huán)繞杯沿,茶水慢慢入口,難得感到暖氣。
魏明城默默抬眼,看著那陰暗的天,他淡淡開口道:“久違了啊?!?p> 身旁一白發(fā)男子立于身旁,他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他不知何時來到魏明城這里,但他靜靜看著魏明城手里的茶杯,是空的。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大軍主看起來消息比我靈通?!?p> 魏明城手指微倦,稍稍一頓,繼而又放下手中茶杯,他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真要說的話,那大抵是惋惜。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哪怕是消息最為靈通的祈愿也猜不透魏明城的心。
最后,魏明城選擇避開這個問題,而是拐彎抹角說了些不相關(guān)的。
“天涼了,怎么穿的這般少?你看啊,這寒關(guān)不必內(nèi)陸,一年四季,四季如冬,可冷了。你,小心生病啊?!?p> 祈愿嘴角一抹笑,他背手而來,自當也是背手而去,那抹白衣白發(fā),最后悄然淡出魏明城的視線,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供魏明城回味無窮。
“大軍主做事從不后悔,不是么?可祈愿覺得你一定會后悔?!?p> 客棧內(nèi)部早已面目全非,叫人看不出它原本的樣子。桌子、座凳、能劈的都給劈了。沒那個實力的早已逃去,有那個實力的也不愿惹是生非多一事。
到了最后,這客棧竟就只剩下了莫別辭和一開始蓄意挑事的人。
這打斗種,愣是沒人開口,此人實力在莫別辭之上,斷不是他能拿下的,莫別辭稍稍退后一步,兩人身上其實都掛了慘,只不過對方身上的輕點,而莫別辭的重點。
兩人一招一式,一來一回,一功一守。莫別辭倒是沒什么機會逃脫,借招開口。
“你既然來殺我,那就是說明你知道我是誰,呼——可我!還不知道你呢??!”
他大喘著氣,這幾十招攻勢下來,他早就支持不住了,即便是用盡渾身解數(shù),也斷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對方也不著急繼續(xù)下一起攻擊,他饒有趣味的背手與莫別辭側(cè)著身子,好玩似的看著他,眼底深不可測。
“好啊,那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江湖人,稱號——媚女?!?p> 說完,他又轉(zhuǎn)過身子,瞧著對面僅靠葬命劍支撐著身子的莫別辭。
他嘆噓道:“嘖嘖,好歹莫小公子也是七弦音廊的二公子,莫不是今日就要栽死在我這魏家軍的地盤了?”
“聽說前不久鷹城出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大事是七弦音廊與唐槐閣聯(lián)姻,這第二件大事——”他語氣陰陽怪氣,一連轉(zhuǎn)了好幾個調(diào),繼而道:“似乎是送客不仁,死在了七弦音廊的地盤啊~~”
莫別辭眼神暗了暗,他進入江湖還沒滿一年,對于這江湖上的勢力還沒弄懂太多,但那些門派明里暗里爭斗他還是知道這其中利弊的。
眼前這名為媚女的男人,如此看來他也是明白了。
于是理所當然道:“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在假惺惺的?莫不是,你們魏家軍也參與其中??”
猜測疑慮道:“我猜猜,是不是紅顏大哥的死,也有魏家軍有關(guān)?。俊?p> 媚女也不惱火,他平淡的眼神卻讓莫別辭心底里無故燃起一處火。
莫別辭按難不住道:“聽說魏家軍二主,乃是魏明城的左膀右臂,今日不妨再來比過!!”
倒是媚女對他起了玩弄的心思,不拒絕也不答應,他輕輕松松一笑,收起了手里的短劍。
轉(zhuǎn)身離去,道:“現(xiàn)在的你還沒有資格逼我使出全力,等你能殺了你想殺的人再說吧?!?p> 莫別辭身受重傷,實在是沒那個力氣再去爭論追逐,只得眼睜睜看著媚女離去,只是心中氣的夠嗆。
他五指緊握劍柄,手指由紅變白,眉間皺起,猛的起身,腳下踉蹌了一步繼而又站穩(wěn),嘴里吐出一口濁氣,收起了葬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