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
柴早已燒完,火也已經(jīng)熄滅,空留余燼。
“喂,醒醒!”
“醒醒!”
“楚少俠?!?p> 楚軒三人被吵醒,見眼前之人身著灰色麻衣,頭戴圓頂小帽就知道此人乃是吳三木的管家—方管家。
“什么事?”楚軒睜開眼問道。
方管家見人已經(jīng)醒來,便道:“我家老爺叫你們前去一起用膳。”
楚軒擺了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麻煩告訴吳兄,我們等等就到?!?p> “好的”
方管家說完就走了回去。
被吳三木教訓(xùn)了一頓,方管家就老實多了,不敢在再楚軒三人面前放肆。
“空氣真清新!”
“好舒服!”
嵐雨墨也已經(jīng)醒來,伸著懶腰道。
沫申也睜開了眼。
“你們昨晚誰戒備的?”嵐雨墨見沫申和楚軒還一臉?biāo)猓嗣约旱膽阎小?p> 二人互相指著對方,嵐雨墨就知道這兩人肯定都睡著了,幸好沒事,不然....
三人收拾一下,就走了過去。
吳三木一家已經(jīng)坐在小亭吃著東西,舉止端莊。見三人剛到,吳三木連忙叫喚:“楚少俠,你來了??熳熳?。”
三人也毫不客氣,坐下吃著東西。
“楚少俠,在下有一個請求,不知該說不該說!”吳三木望了望妻子和兒子,狠下心來對著楚軒道。
楚軒聽聞放下手中的食物,內(nèi)心也有一絲好奇,不知道是什么請求?開口道:“吳兄客氣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說來聽聽也無妨。”
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不答應(yīng),說的含糊不清。
吳三木也不在乎,自顧道:“不瞞你說,其實我此去雍州,不是管理家族產(chǎn)業(yè),而是去接手產(chǎn)業(yè)!”
“家父,最近身體有樣,便令我前去雍州,想把產(chǎn)業(yè)交給在下打理...”
楚軒打斷道:“吳兄,這可是好事啊,你擔(dān)憂什么?”
吳三木道:“楚兄有所不知,在下家中還尚有一位長兄...”
這一次不是楚軒打斷,而是沫申搶先一步道:“那這關(guān)你長兄何事?”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搗亂?讓他說完。”嵐雨墨抬起雙手,用力敲了一下兩人腦門道。
吳三木投來感謝的眼神,看了一眼嵐雨墨,回過頭道
?。骸凹腋赴旬a(chǎn)業(yè)交給我,本是一件好事,我也很是開心??杉抑虚L兄原本早已對我不滿,現(xiàn)如今怕是....”
“前些年家父得知,怕兄弟兩人因家產(chǎn)反目成仇,也為了我的安全,便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把我送去了冀州,在冀州生活也不錯,可長兄還是怕我爭奪產(chǎn)業(yè),非要置我于死路...”
“可我只是想回去見家父一面,家產(chǎn)之事,我本也無意爭奪。”
“但家父三番五次的來信,非要把家產(chǎn)給我,讓我立刻回去!”
“此去雍州路途,我遇到了幾次刺殺,可都命大活了過去...”
“現(xiàn)在離雍州還有十幾里路,我怕兄長他...”
“到時候遇到了什么危險,還望楚少俠三人照顧我妻子...”
說完,妻子琴氏就揉著孩子,小聲抽咽:“要不是夫君他命大,我們娘倆也沒法活了...”
三人一聞,嵐雨墨倒是沒有說啥,可沫申卻拍桌怒道:“吳兄莫怕,有我們在!保你無礙?!?p> 楚軒問道:“為何吳兄會覺得我武功很高?找我?guī)兔??找鏢局護送你不是更好嗎?”
吳三木冷笑兩聲道:“楚少俠有所不知,我找遍了鏢局,可也就區(qū)區(qū)幾人護送。一路上,早已被我兄長派的人殺完了?!?p> “要不是如此,我怕也看不見你們?nèi)涣?!?p> 頓了頓:“在下雖然武功不高,但眼力還是頗有幾分,楚少俠你手臂異于常人,而且手背上滿是繭子,一看就是經(jīng)常鍛煉習(xí)武之人。而且一路的觀察,怕是就連身旁二位也是很不簡單。”
“在下也是不得已,望楚少俠見諒?!?p> 沫申聽見他人夸贊,拍著胸脯,哈哈大笑:“吳兄果然識人,你把一萬個心放在肚子里!有我在啥也不怕...”
聽聞,楚嵐二人對視一眼,略過沫申的話語,對著吳三木微微點頭。
吳三木見三人點頭內(nèi)心大定,命下人好生招待三人,生怕怠慢。
怪不得嵐雨墨會覺得有些奇怪,果真有事...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是俠客所做之事。更何況三人還對吳三木破有好感。
一行人等,吃完東西便匆匆上路。
“休息一下,大家也都餓了吧!”吳三木道。
累?楚軒三人倒是不累。餓,這倒是實話。
三人坐在馬背上一天,一刻不停,越是離雍州近就越發(fā)緊張。
為了怕有人刺殺,吳三木讓眾人一刻不停,就這樣走了一天,馬背上一路顛簸,顛的楚軒都餓了。現(xiàn)在終于快到一家客棧了。
片刻。
“如家客棧?”
吳三木招呼眾人進去休息,楚軒看了看門匾上的四個大字,也跟了進去。
客棧內(nèi),原本空空落落的大廳,現(xiàn)在由于楚軒一行人等的來到,被擠的滿滿的。
說是大廳,其實也不過是比先前那個酒棚大了許多,廳內(nèi)擺著十余張桌子,就別無他物。
四人腳步才剛剛踏門而入,就見一個肥頭大耳、沒有脖子、鼻下綴有兩撇小胡須的大胖子迎來,摩擦手掌:“請問幾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宿?”
嵐雨墨見此人滿嘴黃牙,惡心油膩,后退三步。
大胖子看見也不生氣,依舊低聲下氣,不過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
吳三木作為東家,開口道:“店家,還有房間嗎?我這人數(shù)頗多,不知是否...”
“不知客官要幾間?”大胖子掌柜道。
吳三木手抬起,伸出四根手指。
隨從和下人一般都要看守行李或者馬匹,所以一般都睡在馬匹或者行李旁。
大胖子店家看了一眼就明白道:“客官放心,小店雖小,但這四間房還是有的...”
吳三木聽見有四間房,便向店家開了四個房間,把其中三把鑰匙分別丟給了楚軒三人。
眾人分開,上樓。楚軒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把行李放下。走到窗前,打開木窗,一陣微風(fēng)不驕不躁吹來,楚軒感受著春風(fēng)的溫柔,看著窗外斜陽若影,小草嫩綠,燕子紛飛,雙眼緩緩閉上。
風(fēng)已過,雙眼睜開,心中所擔(dān)心的事卻越來越多。
“師傅還生死未知。”
“無能為力。”
“何時能去王府看上一看。”
“父母親的事也絲毫沒有線索。”
“變強?”
“要多強了!”
“唉?!?p> 空留一聲余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