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瀝瀝,如牛毛、如發(fā)絲,幾乎是沒有顯形的若有若無,只是感覺在空氣中糾結著濕意隨意游離,帶著濃濃的泥土的味道。
一夜平靜。
清晨的雨在空氣中彌離帶著一絲淡淡的泥土香味,沁人心炫。
可楚軒的心卻越發(fā)緊張,離雍州還有幾公里遠,明日此時差不多抵達,可暗夜中的殺手卻遲遲沒有動手。像一根刺進入眾人胸膛,壓抑郁寡。仿佛空氣中都彌漫著壓抑。
楚軒深呼兩口氣,平靜內(nèi)心。
來者自來,去者自去。
“吳兄,我們還是早點出發(fā)吧,爭取早一點抵達雍州?!?p> 吳三木也知道越離雍州城近就越發(fā)危險,只要還沒進入雍州,危機就不可能解除,萬不可掉以輕心,道:“楚兄和我所想一樣!”
說完就吐下口中干糧。吩咐身后的隨從,牽著自己去妻兒進入馬車準備離開。
春雨依舊飄飄灑灑、密密斜斜,彌漫朦朧了四周。
周圍一片白茫,朦朧中,依稀可見三匹大馬在前,馬后跟著一輛樸素馬車,馬車后跟著兩輛雜貨車。馬匹淋著雨,也感覺到了春天的氣息,歡快的走著,踩在泥濘路上,留下一行行蹄印。
小道中,馬背上。
楚軒三人頭戴雨帽,肩披蓑衣,任雨水打在身上,聞著空氣中彌留著淡淡的青草香,心情也放松了一點。
片刻,突見眼前一山谷狹長地帶,兩邊高山峭壁,只留中間一條狹窄悠長的小道。
落日峽谷,又稱“一線天”。每當落日時,太陽西下,從遠處望去,就能看見太陽與峽谷間的小道接天連巖,碧照四周,空中余暉夕陽西下風景獨好。
而此刻,細雨蒙蒙,怕是見不到那番場景了。
“停!”
楚軒叫道。
此地,離進入落日峽谷還有一里地距離。
身后眾人疑惑不已,為何停下?
吳三木掀開車簾,彎身下車,方管家就已把傘打好。
“楚兄,有什么事嗎?為何停留至此?”吳三木站在傘下問道。
“吳兄有所不知,這種地方最適合埋伏偷襲了!”嵐雨墨解釋道。
“吳兄,你先進馬車,你是一介書生身子骨弱,先前為了激醒你,本就用不當?shù)姆椒?,萬一著涼,可就....”沫申難得一本正經(jīng)的道。
吳三木見楚軒三人,如此關心,大恩不言謝,心中默默記下這份情。
道:“多謝幾位了!我若活下,他日必定有謝!”
說完,就轉(zhuǎn)身鉆入車中。很是相信楚軒三人。
就在昨夜晚上時,本以為危險已過,剛想躺下休息,就不料一柄飛刀破窗直面而來,幸好腳下那半步未能踏出,不然怕是早已死了,被這一幕驚嚇得魂飛魄散,醒來才得知是楚軒三人所救。吳三木便才完全相信楚軒三人。
楚軒見吳三木鉆進車內(nèi)。便吩咐身后眾隨從保護馬車。
楚軒擔心不下又讓沫申和嵐雨墨照看一二,只身獨自前去試探一番。
在楚軒心中,雖然只是聽見嵐雨墨和沫申二人的言語,說師傅可能已經(jīng)死了。但未親眼所見,原本內(nèi)心還抱有一絲希望,可最近才發(fā)現(xiàn)江湖混亂,遠遠不是師傅口述和自己所想。
燕王爺造反的消息除了自己知道,還有嵐、沫二人。消息還未走漏,可江湖卻早已掀起了波濤,師傅怕也是...
楚軒壓抑著內(nèi)心的頗多疑問,等把嵐雨墨送到了雍州,燕王爺造反的消息帶給了古帝后,一定要回去王府查探一番。
此刻,馬四腳騰飛,向前奔跑,留下蹄印。直至峽谷深處,也無人無聲。
楚軒勒馬,掉頭回去。
嵐雨墨見楚軒查探回來,開口問道:“前方有危險嗎?”
楚軒搖了搖頭,道:“暫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等等稍微注意一點便可?!?p> 一行人等,又開始挪動,不過沒有先前的放松,每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路警惕,生怕有什么致命危險。
一路上緊緊張張...
相安無事,終于出了峽谷。
可還未走出百米,突兀一陣馬蹄聲響。
沒一會兒....
只見二三十匹悍馬飛騰而來,來著馬上之人皆身強體壯,面露兇神惡煞。為首之人更是一臉絡腮胡,正眼瞧去,眼角下一條傷疤長及鼻下觸目驚心,一看就是刀尖舔血之輩。
來者不善。
楚軒定神,倒也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可能因為先前燕連十三騎個個都比眼前之人更為強壯。
可身旁的沫申和身后的隨從,見這些人來勢洶洶,都面露惶恐之色。
楚軒大膽上前問道:“這位前輩,敢問有何事?需攔住我們?”
為首大漢見眼前這個小娃娃居然沒有被嚇到還敢上前問話,內(nèi)心微微一震,面無表情道:“小娃娃,沒你的事,叫你家大人出來。”
說完兩眼定在嵐雨墨身上。
馬車內(nèi),吳三木聞著聲音出來一看,不知緣由,只好問道身旁隨從。了解之后便只身上前:“這位好漢,在下乃是雍州吳家的二子,吳三木。敢問何事?”
為首大漢聽聞面露兇色:“我們乃是這一帶的悍匪,還麻煩吳少爺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p> 瞥了一眼,看向嵐雨墨,又道:“那邊那個小皮娘也給我留下,識趣點的話,其余的人我就放你們一馬?!?p> 吳三木道:“錢財?shù)脑捒梢越o你們,但那女子可是在下的救命恩人,還望各位高抬貴手?!?p> 為首大漢見吳三木居然不愿,兇狠罵道:“媽的!老子看的上她,那是她的福分!有你什么屁事?!”
商討失敗,吳三木面露狠色:“閣下,就不怕吳家的報復?”
為首之人一頓,眼神微晃,怕是有些擔心城中的吳家人。
只聞身旁另一大漢道:“大哥,我們好像蹲到了一條大魚了,要是把那個男的綁了,那豈不是黃金萬兩?”
又一大漢道:“大哥,你再看看那個小皮娘,細皮嫩肉的,滋味一定很爽!”
“嘿嘿”
說完還不忘色mimi的看著嵐雨墨。
“大哥,要不要動手?”
“動手吧,大哥,這么大一條魚?!?p> “吳家的人而已,只要殺了他,消滅了證據(jù),量他吳家也不敢說什么...”
“大哥,還和他們廢什么話...”
“....”
身后嘍啰眾說紛壇,但毫無一例外,是想把楚軒一行人等,男的殺,女的活抓。
沫申見二三十人面露yin色殺機,內(nèi)心惶恐不定,但看了一眼楚軒,見其怡然不動,鎮(zhèn)定自若,也放下心來。
“天塌了,也有高個子頂著...”
“自己瞎擔心什么?”
為首大漢也被手下人鼓動,狠下決心大喊一聲:“小的們,給我上,男的全部殺了,女的給老子活抓?!?p> 身后嘍啰聽見,皆提起手中大刀,面露狂喜,駕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