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太順,許嘉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雷鳴般的掌聲令他緩過神來,爾后開始齜牙咧嘴地笑。這個成績他相當滿意,換句更通俗的話語來說:樂得快要蹦起來了。
“之后要找我學rap!”下場之前,阿K導師連連叮囑。
許嘉鳴忙不迭承諾。
走出錄制廳,看了眼墻上的鐘,許嘉鳴才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在臺上待了快半個小時。要知道,半個小時已經(jīng)可以表演完好幾組練習生了。
他有點詫異,呆呆地和季澤涵說道:“我們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啊。”
季澤涵不耐煩道:“是啊,是啊,托你的福。”
許嘉鳴感到莫名其妙,求助地望向唐恒,唐恒只對他使了個眼色,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多說。許嘉鳴接收到信息,謹慎地點點頭。
季澤涵沒有再回錄制廳觀看剩下的表演,獨自回宿舍了。許嘉鳴就跟著唐恒一起往錄制廳側(cè)門走,聽說后面還有不少厲害角色,他們還想再欣賞一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
而且,保不準里面就有未來的頂流,那他們可就賺翻了,白看一場表演。
“季澤涵為什么生氣啊?”路上,許嘉鳴垂喪著小腦袋問。
唐恒嘆息一聲,許嘉鳴為人簡單,在他看來,他們在一起住了那么久,吃也一起,玩一起,上課也是一起,就像家人一般。
可在這個世界上,住在一起的人叫做室友,在一起工作的人叫做同事,他們并沒有另外一個叫做“家人”的名字。
人性中的現(xiàn)實,唐恒認為許嘉鳴應該知曉,可他說不忍心戳破。
要如何告訴一個堅信圣誕節(jié)可以收到圣誕禮物的孩子,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圣誕老人呢?
“是不是因為我表演了,他沒能表演啊?”許嘉鳴斟酌之后,問道。他又可憐巴巴地補充:“你是不是也怪我沒有給你爭取啊?我只是……我覺得我不是可以爭取什么的角色。我想到過,可我也擔心我說了之后,讓導師尷尬,讓你們下不來臺。君姐之前和我說,讓我在猶豫不定的時候,不要做多余的事。”
聞此,唐恒心中哪怕當真有那種怨恨,也自然都可以消散,誰忍心責怪這樣的許嘉鳴呢?他什么都沒有做錯,卻還在反思,反倒是做錯的人,一味堅持。
“你也知道,季澤涵就那么個脾氣。讓他自己想想,明天估計就好了。”
許嘉鳴原本想和唐恒聊聊自己在舞臺上突然涌現(xiàn)的野心,可見到季澤涵這樣,他就忍住沒說了。
舞臺有撩撥人欲望的能力,可生活沒有。
假使一定要許嘉鳴在野心和親人之間做抉擇,他必然會選擇親人。
所以,從那天起,他做出了一個說出來會讓很多練習生都匪夷所思的決定,要躲避鏡頭。
錄制結(jié)束,拿A的人寥寥可數(shù),120個人里頭只有6個,反倒是B組的練習生,人多到爆棚,有38個,剩下的三組,人數(shù)差不多,F(xiàn)班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