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涵下車后,沒見到許嘉鳴跟上,探頭道:“到了,小崽子?!彼呀?jīng)許久沒有喚過許嘉鳴“小崽子”,下意識地喊出來后,他又覺得不妥。當然,主要是他對許嘉鳴存了太多愧疚,便尷尬地往前走幾步,和車子拉開了一些距離。
許嘉鳴要下車,云君卻還握著他,他不明就里,偏頭困惑地望著她。
云君示威似的,沖他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然后才收回手,歪著頭,故意問:“怎么了?你怎么不下車呀?”
下了車,直到同手同腳地走到季澤涵身邊,許嘉鳴終于發(fā)覺自己被耍了,氣哼哼的,勾著季澤涵的肩膀,直直地沖進了餐廳。
季澤涵莫名:“你的臉怎么那么紅?”
“太熱了。”
料峭春寒的三月,可真是……熱。
望著那倆人走遠的身影,白莎莎好奇地問靳辭:“他們知道在哪里嗎?”
靳辭手一揮,“不知道,你去領著他們。”
“好噠!”
白莎莎一走,靳辭就湊到云君身邊,用猥瑣的眼神打量著云君。
“怎么了?”云君淡然問道,不復許嘉鳴那般激動。
“沒怎么?!鼻嬷掳停W运伎?,靳辭慢悠悠和云君走進餐廳里,忽然低聲道:“我覺得你和許嘉鳴在車上調(diào)情了,可是我沒有證據(jù)?!?p> 云君斜眼瞧他,“閉嘴。”
*
唐恒、許嘉鳴的媽媽、季澤涵的父母和公司里的職員都已經(jīng)在包廂里就坐,他們舉杯同慶,為了許嘉鳴和季澤涵成功出道。
來之前,云君和唐恒聊了很久,她原本是擔心唐恒會觸景傷情,好在唐恒足夠強大,表示自己不會想太多,他只為許嘉鳴和季澤涵開心。
一餐飯吃得放肆,大的小的都喝了酒,醉醺醺的,你拉著我,我拉著你,推杯換盞幾圈,有幾個不勝酒力的鉆到了桌子底下。
云君滴酒未進,她不愿喝,也沒人敢強迫他。
酒過三巡,許嘉鳴和季澤涵嗨起來,一邊吼著主題曲,一邊四處和人敬酒,好在他們早就把窗簾拉好,否則讓記者拍到,肯定會將其報道為“一場極不正經(jīng)的聚會”。
見他們?nèi)鰵g,云君一個人無聊,就走出包間去透透氣。
她在廁所的窗口前待了許久,從那里能看到路燈下有一對小情侶在吵架,女孩子一開始對男孩子拳打腳踢,男孩子一把把她摟進懷里,然后兩個人就開始親吻。
這大概就是時下年輕男女的戀愛方式吧。
云君羨慕地偷窺著,她完全忘了,自己也才25歲,正是年輕的時候。她的心已經(jīng)足夠蒼老,蒼老到有時看靳辭,都會生出一種看兒子的錯覺。
洗了手,從廁所里出來,云君撞見了楚景然,在他旁邊的是白天里見到的女團成員,緊緊貼在楚景然身側,嬌滴滴地笑,笑聲如銀鈴,叫人渾身酥軟。
“楚老板?!庇龅嚼щy,踩著困難也要往前走。云君不會躲避。
楚景然身形一滯,很快調(diào)整好表情,低聲交代女孩子先走。那女孩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了,轉(zhuǎn)身之前還在好奇地打量著云君,還好,她沒有惡狠狠瞪云君,是個善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