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州,四季如春,多名山名水。
特別是位于一州中心處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山,天下聞名,名曰:離明。被強國大冥所擁有。
平南州地廣人稀,是出了名的豐饒之地。
這天,名為督鎮(zhèn)集的小鎮(zhèn)里,當(dāng)?shù)刈畲蟮膯T外府門口來了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
男子是這一帶的采藥農(nóng),每隔一個月便回來此送藥材,而藥材的來源便是一公里外的大山上,因其山中蟒山居多又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蟒山?!?p> 男子敲了門便站在一旁靜靜等候。
男子的右手邊站著一個能有六七歲的孩童。孩童皮膚白哲身材略有些微胖,穿著和男子同樣的青衫,顯然是一對父子。
孩童名叫王平,今年剛剛七歲半。家就住在蟒山的山腳。
男子取這個名字是想讓王平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可王平對此不太喜歡,倒是對書上寫的平步青云很感興趣,這可能跟他的愛好有關(guān)。
王平非常喜歡讀書,不是學(xué)堂里的功課,他看那些書籍都能睡著。是一些江湖小說,書中一個個大俠鋤強扶弱、行俠仗義的舉動都在他心底留下來不可磨滅的印記。
王平想要成為大俠,行俠仗義可卻被其父也就是他身旁的中年男子阻止了。
男子希望王平好好讀書,考取功名然后去報答曾救過他們一家人性命的恩人。
王平當(dāng)然不愿,為此可沒少挨其父的毒。
但王平還是沒有改變,經(jīng)常自己一個人偷偷鍛練身體然后跑去住在山腳的林爺爺那里請教功夫。
林山是小村的護山人,也是村子里最厲害的獵手,經(jīng)常帶著村子里的年輕獵手進山狩獵每次都滿載而歸,深得村民的喜愛。
因為王平明天過生日,王震交了藥材后領(lǐng)著小王平來店鋪買東西。
在路過員外府正門的時候王平突然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匾。
趙府!
跟在王震屁后,王平想象趙府收藥材的下人僵硬的態(tài)度,不由得嘟囔一句,“爹,那人怎么擺了一副臭臉好像瞧不起我們一樣。”
聽見王平為自己打抱不平,王震伸手接過店鋪主人遞來的燒雞,朝王平笑道:“咱們只是個采藥農(nóng),人家瞧不起咱們也正常?!?p> 王平輕哼一聲,“最討厭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了,想來那什么趙府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王震搖了搖頭,“不能這么說,趙府是趙府,那些下人是下人,怎么能一概而論!這幾年可多虧趙府的照顧了,不然咱們怎會過得如此舒坦!”
“那也不該如此態(tài)度,這錢不掙也罷。”
王震搖了搖頭,沒與孩童說那些柴米油鹽的瑣事,摸了摸王平的腦袋,道:“平兒,你要是真心疼為父那就好好讀書。”
沒等王震說完,王平一巴掌拍在自己頭上,“爹,我錯了。”
王震笑罵道:“他娘的,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又皮癢癢了?回家不給我抄十遍書看我不把你屁股打開花?!?p> 王平哀嚎一聲,小臉上滿是幽怨,感嘆自己這悲苦的一生。
之后王震又買了一些生活用品,王平則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思考著自己怎么逃掉這飛來的橫禍。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突然響起,王平頓時來了精神,抬頭望去。
就見督鎮(zhèn)集入口處五匹高頭大馬帶著陣陣塵土沖了進來。
被四匹黑馬護在中間的一匹棗紅大馬上坐著一位皮膚白哲的少年。
一行人進了督鎮(zhèn)集也不減速一路橫沖直撞,街道上的行人趕忙躲避,隨后喝罵聲便響了起來。
那被護著的公子哥兒也不知那家的,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剛從蟒山打獵回來,身后還背著精致的弓箭。
聽到喝罵聲也不停步,只是伸出手來朝眾人豎了豎中指,這種挑釁的行為頓時又引起一陣謾罵。
不過這公子哥兒也沒高興太久。
就在這一行人剛要出督鎮(zhèn)集的時候一位護衛(wèi)不小心撞翻了一座攤子,那攤主頓時不樂意了,就與那下人對罵了起來。
罵著罵著兩人就打了起來。
那攤主順手就抄起一把刀朝那護衛(wèi)砍了過去,那護衛(wèi)也是暴脾氣,拔出腰間的長刀就和攤主干了起來。
誰知那攤主功夫了得,三兩下就把那護衛(wèi)拿下了。
這下那公子哥兒不樂意了指揮著其余三個護衛(wèi)圍攻那攤主。
那攤主半點不慫,拿著菜刀就跟三人干了起來。
大夏的風(fēng)氣便就是如此,因為全國尚武,人人都練過那么幾下,誰也不服誰,脾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而督鎮(zhèn)集又身處大夏和太晉的交界處,經(jīng)常發(fā)生戰(zhàn)爭情況也就更加的嚴重。
因此大夏管的非常嚴格,當(dāng)街殺人自然是不敢,但當(dāng)街傷人可就不計其數(shù)了。
這也是王平不解王震不讓他練武之處。
而那些充滿江湖氣息的小說王平也妥善的藏在了安全地帶。
記得有一次王震發(fā)現(xiàn)他看江湖小說便質(zhì)問他是不是還想著習(xí)武。
王平當(dāng)然不敢承認,王震一氣之下暴揍了王平一頓然后把那本江湖小說燒了個一干二凈。
讓王平心疼了好些天!
正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街道上爭斗的王平被王震硬拽著離開了督鎮(zhèn)集。
黃昏中,王震帶著一臉郁悶的王平回到了家中。
村落不大,十幾戶人家相鄰而居。
這樣的村落在蟒山附近還有不少。
院子不大,墻上還掛著幾串曬干了的玉米、臘肉之類的東西。
一條土狗正趴在門口吐著舌頭。
見王平他們回來了,土狗頓時興奮的叫嚷了起來。
正在屋內(nèi)給王平縫制新鞋趙霞聽到動靜趕忙走了出來,發(fā)現(xiàn)是王平他們回來了,笑著應(yīng)了上去。
王平小跑著撲在母親的懷里,被其抱起,他高興的說道:“娘親,爹爹今天買了燒雞和各種好吃的,可香了!”
“是嗎!那你還不趕快去洗手,一會兒好吃好吃的。”
趙霞溫柔的摸了摸孩王平的腦袋把他放下,王平嗯了一聲跑去打水洗手了。
“霞兒,洗啥手?。∏f稼地的孩子沒那么些講究。今天的衣服我就覺得沒必要換,一路上就害怕弄臟了,多走了好些冤枉路。霞兒,你那么瞅我干嘛!難道你覺得為夫穿這身衣服很帥?給你張臉了,嘿嘿!這是為夫分內(nèi)之事,小事兒!”
趙霞覺得好笑,卻還是緊繃著臉一把揪起王震的耳朵聲音冰冷的說道:“哼!油嘴滑舌,我看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倒是臟了這身衣服?!?p> 她來回在王震身上看了幾圈,見確實沒有弄臟,不由得送了口氣。
衣服是去年過年時她張羅買的,她覺得就算是莊稼人,平常干活時穿的臟些沒什么,但出了門就不行了,一定要穿得干凈些。雖說廢了不少銀子,但她覺得值。
她突然覺得她為這個家費心太多,看著眼前一直喊疼,說著輕些輕些的邋遢男人,頓時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揪了王震一把,這才放手。
搶過王震手中的油紙袋,意有所指的說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收拾你,真當(dāng)自家是什么富貴人家?”
“不會了,再也沒下次了。嘿嘿!霞兒,用不用我?guī)兔Γ俊?p> 王震揉了揉透紅的耳朵,知道這次蒙混過去了,頗為狗腿的厚著臉皮開始套近乎。
趙霞皺著眉頭,知道以王震記吃不記打的性格說得話還不如放屁,那次不是說完就忘繼續(xù)做的結(jié)果。
但她也沒有什么辦法,誰讓他是自己的丈夫呢!
想到這里,趙霞不由得瞪了男子一眼,“哪里用得著你,還不趕快去洗手。”
“哎!好嘞,我這就去這就去。”
王震得令后立馬轉(zhuǎn)身去洗手。雖然是自己花錢買回來的東西卻被收拾一頓,他卻半點不覺得委屈。覺得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但心里還是不由得嘀咕一句“那次不是你吃得最多?!?p> 來到水缸旁,王震沒有一點關(guān)愛兒童的想法,推開王平,自顧自的洗了起來。
一旁聽了個全過程的孩童心中正想著以后自己可不能像父親這般怕老婆,一點要堅守夫綱。
正想著就被王震擠到一邊,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就知道欺負我,剛才你咋不反抗呢?!?p> 不巧,這話正好被神經(jīng)敏感的王震聽了個正著,抬起頭看了王平一眼,心想:你個小兔崽子還欺負老子,看我不收拾你。
察覺到危險的王平剛要逃跑,就被反應(yīng)過來的王震一腳踢在了屁股上,摔了個狗啃屎。
雖然王震不敢使勁踢,王平也沒覺得多疼,但衣服倒是避免不了成了灰衣服。
小子,你爹的笑話是隨便看得嗎?踢不死你!
孩童看著灰撲撲的衣衫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