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后來,還是我女兒給我說她失蹤了,網(wǎng)上的人都說她死了
李偉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薄書言,他今天穿了一套鐵灰色的西服,良好的質(zhì)地,一看就價值不菲,妥帖的包裹著他健壯而高大的軀體,更顯成熟,也更具威嚴。
比起以前站在蔣艾后面的他,除了相貌,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了。
薄書言看著穿著工作服,略顯拘束的李偉,指了指自己對面,“坐?!闭f著,幫他倒了杯茶。
“好久不見了?!彼巡璞f給李偉,寒暄道。
李偉看著他手握著的白瓷茶杯,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誠惶誠恐的說了句謝謝。
“不用拘束,”薄書言平靜道:“沒想到你在瀾灣干活,工作辛苦嗎?”
“不辛苦的?!?p> 薄書言平靜無波的藍眸落在他的身上,語氣微微一沉,“上次見你還是五年前的事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p>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認識的,你和蔣小姐一起來的,給我送了十萬塊錢,我給我女兒做了手術(shù),把她從生死線拉了回來。你們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沒齒難忘?!?p> “那你關(guān)注過嗎?比如蔣氏破產(chǎn),被我接手?!?p> “關(guān)注又怎樣,”李偉憨憨的笑了笑,“你們這些大人物的事我又不懂,不過做生意嗎,有賺就有賠。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找我,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快過年了,我的活比較重,干不完,周末要加班的。”
薄書言語氣里帶著一絲探究,“我還以為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p> 李偉連忙擺了擺手,“我……我就是打工的,活沒干好,頂多也就是領(lǐng)導找。實在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說實話,這么漂亮干凈的樓我從來都沒進來過?!?p> “我就是想問問,蔣艾這段時間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p> “聯(lián)系我?”李偉一愣,不解道:“聯(lián)系我干嘛,人家一千金小姐,云端上的人,腳都不沾地,怎么會找我這個大老粗?!?p> “可她一周前卻出現(xiàn)在了我的家里?!?p> 李偉滄桑的臉上盡是不解,不明白他和自己說這些干嘛。
薄書言看了眼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可能不知道,蔣氏破產(chǎn)后她曾失蹤了一年,我一直找她都沒找到。我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在沒有聯(lián)系我的情況下,避開瀾灣最完善的安保系統(tǒng)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
李偉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的表情。
薄書言放下手里的茶杯,看著他道:“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只是關(guān)心她而已,沒有惡意?!?p> 李偉想到蔣艾離開時囑咐的千萬不要說是他帶她進去的,警惕道:“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問她呢?既然她已經(jīng)是你媳婦了,又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呢?!?p> “可能她有她的顧慮吧?!北栽掍h一轉(zhuǎn),“我直說吧,我查了瀾灣所有的監(jiān)控,唯一能找到的可疑點,就是你?!?p> “我?你懷疑是我?guī)M去的?”李偉擺了擺滿是褶子的手,“怎么可能,瀾灣是不容許工作人員私自帶人進去的,被發(fā)現(xiàn)了是會被開除的。我這工作不累又掙得多,很難找的,我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薄書言原本以為他問他就會說的,沒想到對方會矢口否認。
他拿起茶壺,給李偉添了茶水,“我想李先生應該知道有句話叫先禮后兵。我既然能請你來,就說明我手里是有證據(jù)的。你很忙,我也很忙,你說是不是?”
李偉看著一臉意味深長的薄書言,表情僵住了,其實他找人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就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只是人都有僥幸心理,不到萬一,總覺得自己能糊弄過去。
帶蔣艾進瀾灣,他不后悔,當初是她雪中送炭救了自己的女兒,這份情他怎么都要報。
況且現(xiàn)在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也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不用他操心了,他更要義無反顧的幫她,只要她需要,他甚至可以幫她做更多來償還她對自己的幫助。
可他畢竟只是個一輩子安分守己,沒見過世面的小農(nóng)民,這輩子遇到過最大的場面就是當初電視臺帶著蔣艾對自己的慰問了。
他一臉為難的看著只有在電視上看到過的男人,所有偽裝出來的鎮(zhèn)定迅速的瓦解了。
薄書言看他臉白了,布滿了皺紋的額頭上有了細汗,拿起手邊的抽紙遞給他。
李偉本想拒絕的,最后還是有些尷尬和拘束的接了過來。
“她是藏在車里面進的瀾灣?”雖是疑問,但他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你都知道了?”李偉還是有些吃驚的,畢竟他騙過了仔細檢查過的門衛(wèi),也躲過了所有的監(jiān)控,以為萬無一失的。
“哎!”李偉嘆了口氣,放棄了擠牙膏的聊天方式,想著既然他這個都知道了,也沒必要騙自己,而自己也瞞不了了,坦白道:“她藏在座位下面才躲過了門衛(wèi)的檢查。我從來沒想過她會不嫌臟。她還笑著說,習慣了,只要能進去怎么都好?!?p> 李偉接過薄書言遞過來的煙,看他幫自己打著了打火機,連忙站了起來。
煙點燃了,他吸了口,才開口,“我女兒身體康復后一直都很感激她,所以一直都關(guān)注著她的消息,自然就知道蔣家的事,也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有一次我看你開車進了瀾灣就留了個心眼,找到了你的住處。本想問問你,蔣小姐怎么樣了,卻一直都沒勇氣。
后來,還是我女兒給我說她失蹤了,網(wǎng)上的人都說她死了。我只是覺得可惜,那么好的人怎么說死就死了,怎么也要活著不是。
不過怎么說呢,死不死的和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我的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可說來也巧,我那天下班卻在大門口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她。她蹲在地上打電話,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我一驚,想著她沒死呀,就停下了摩托車。她不記得我了,網(wǎng)絡上的東西我又不懂,我叫了我女兒來,從手機上找出了她當時捐助的視頻,她才相信了我。
后來我開車帶她進了瀾灣,又借助工作的便利,用梯子讓她上了你家二樓的陽臺。”
薄書言皺了皺眉,沒想到他們的相遇會這么簡單,“所以你不知道她這一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