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反側(cè),還是到了柳府。
這大門威嚴氣派的模樣,著實讓我心中生畏,不敢踏入。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門口一侍衛(wèi)猛地一喊,嚇得我渾身一哆嗦。
“我……我叫傅易塵……來找柳大人……”我哆哆嗦嗦地說著。
“找柳大人有何事!”侍衛(wèi)怒目圓睜。
我本不該那么心虛,可自己卻實實在在說不出話來。
“怎么不說話了!”真不知為何這侍衛(wèi)火氣那么大,我有些想問問他是否需要泡上點菊花喝喝,消消火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語調(diào)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賊頭賊腦:“請侍衛(wèi)大哥幫忙稟報柳大人,吳老三的徒弟傅易塵求見?!?p> 侍衛(wèi)上下打量我一眼,才派了另一人前去稟報,不過一會兒,那人就匆忙跑來同侍衛(wèi)耳語幾句。侍衛(wèi)立馬笑意滿滿地點點頭,對著我又扯開嗓子:“剛剛多有得罪!傅公子請進!”
說罷,對我象征性笑了笑,我也尷尬地報之一笑,心里別提有多無奈。
這大院子一進去可真是氣派,來來往往的下人不說,陳列擺設更是樣樣齊全。金花繞柱,亭臺樓閣,就連臺階都鋪上了上好的白磚,府內(nèi)更是纖塵不染,處處散發(fā)著花香。我從未見過這么好的宅子。
“難得你來尋我!來來來快請坐!”我還在愣神的功夫,柳大人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
我傻愣愣地坐了下來,他命人給我端上一茶,這廳堂里立刻茶香四溢。
“你師傅近來怎么樣,身體是否康健?”柳大人飲著茶問道。
我點點頭:“師傅很是康健,日日食美食美酒。”
柳大人愣了一下,隨即張口大笑:“哈哈哈看來他這徒兒也是十分有意思?!?p> 我有些尷尬,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上次我允諾你的事自然不是說著玩兒,但你今日來的匆忙我沒有準備,你在這里住上幾日,我好有時間命人去喚另一位大人前來,讓他看看我挑中的人?!?p> 說完,便喚了一聲,在一男子耳邊說了幾句,那人便抱拳飛速離去,想必是他的心腹吧。我便在想,日后我也要弄個心腹,日日讓他替我跑腿辛苦,省的我花心思力氣了。越想越美,嘴角不禁露出些許微笑。
“傅公子,在想些什么呢?”柳大人打斷了我的臆想,我干咳兩聲,很是尷尬。
我雖聽到他說的有些忐忑不安,但既然他要我留下,我也不好拒絕。畢竟我想了想我若是假客氣拒絕了,我這幾日也沒地方可住。
我覺得我這人還是十分有頭腦的,便點點頭,表示勉強可以同意留下來了。表示完了也覺得自己有些賤兮兮的。
柳大人點點頭,后來見我穿的一身舊衣裳,還命人給我準備了新的衣服,十分的親切,這幾日我過的都有些樂不思蜀。但也奇怪,總是會經(jīng)常想起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我不禁想要尋人問一問。
這天我無事做,便拉住一個下人攀談起來。
“你知不知這京城有姓謝的大戶人家嘛?”那下人思怵了一會兒,說姓謝的人家自己并不了解,但只知道京城有個賣布匹的大戶人家也姓謝。
我猜測應該說的就是那家了,但后來再問這下人更詳細的事情,他便不得而知了。
我見那家宅子并不小,應該不是尋常人家吧。
我便悄悄踱步去尋柳大人的那位心腹,他應該了解更多吧,想著便在前廳找到了他。
“你找我有何事?”心腹一臉冷漠地看著我問道。
我一開始覺得有些問不出口,畢竟同這心腹不是很熟,而且問的又是些兒女情長的私事。但后來想想既然來都來了,還不如豁出去問問。
“你問我的那位,我確實了解一些。”他睨著眼,我被他看得很是心虛。
“那大人可否告訴我些,傅某定會感謝!”我做著自己都沒頭沒腦的保證。
心腹大人手指一勾,示意我去無人僻靜處,我很是會看眼色地屁顛屁顛過去了。
“我告訴你可以,但你要同我說為何你想問這些?”心腹大人故意使壞道。
我很是氣惱,卻不得不說出個中緣由。
他笑了笑,眼睛瞇了起來??赡茉谒磥恚业饶贻p人的事情很是好笑吧。
“謝家是靠絹布發(fā)家致富的,但也不算是京城最大的絹布商,他家做生意很是規(guī)規(guī)矩矩,雖是賺不到什么大錢,但也攢了不少好口碑。他家中只有一個女兒,應該最近正值婚嫁年齡,這老父親愁著到處尋女婿呢?!?p> 他說完停了停,我本是聽得正起勁,一下子被他牽回了思緒,我不解地看著他。
“不過小伙子,今日你聽我一句。無論你對那個小丫頭是否有意,你這樣的年紀,需要自己去努力闖出一番名堂,才可以堂堂正正地去選擇別人。不然,你這個現(xiàn)狀,也只能在門外看著別人過好日子罷了?!彼f完嘆了口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離去了。我還站在原地回味著他說的一番話,覺得很有道理。
他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這日,柳大人命人喊我過去廳堂,我心里一顫,很是忐忑。
那位大人在廳堂一見我,很是欣喜,拉著柳大人說就是我了。我有些不解為何如此容易就能被他看中,柳大人的心腹在我旁邊耳語著:“這大人剛剛說,見你樣貌不是特別出眾,覺得你很是方便勝任這件工作?!?p> 我聽了竟還點點頭,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個大人隨后給了我一塊金牌,上面刻著幾個小字,我仔仔細細分辨著:大內(nèi)秘使。
我心中咯噔一下,原來給我謀得這份官職就是這個?我聽聞過江湖上一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殺手,便是做的秘使這份工作。
難道要去殺人?
我想了很多,但還是接下了這塊小牌,沉甸甸的,像一塊石頭壓在我的心上。但我牢記著心腹大人所說,只有自己去拼,才能不站在門外看別人過幸福日子。
就這樣,我竟突然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成了大內(nèi)秘使。
最開始我還傻乎乎認為,這個秘使也是天天坐在那里喝茶談天,沒想到比師傅訓練還要苦上幾萬分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