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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新夢之苦命裙釵

第十六章:熙鳳吃醋

紅樓新夢之苦命裙釵 大麗璨 4109 2019-05-17 20:05:00

  香菱聽罷,知道這定是錦香樓的云兒在唱黃曲兒,沒有作聲,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薛蟠一眼就認(rèn)出了香菱,坐在旁邊的云兒有點(diǎn)慌張,趕緊起身。

  香菱并沒有做任何解釋,笑道:“云兒姑娘的這曲子果真是不錯的,我也剛練了一個曲子。”

  寶玉一聽,連忙說道:“菱姑娘有什么曲子,唱出來我們也聽聽看。”

  香菱看了看薛蟠,只見薛蟠也愣愣地看著她。

  香菱唱道:“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親愛的你張張嘴,風(fēng)中花香會讓你沉醉。親愛的你跟我飛,穿過叢林去看小溪水。親愛的來跳個舞,愛的春天不會有天黑。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飛躍這紅塵永相隨,追逐你一生,愛戀我千回,不辜負(fù)我的柔情你的美…”

  香菱唱著,琪官蔣玉菡伸手在桌上打著節(jié)拍,寶玉跟著旋律搖晃著腦袋,馮紫英兩眼瞪得老大,薛蟠滿臉得意地望著香菱。

  香菱唱罷,薛蟠上前一把摟住香菱,拉著香菱坐在自己跟前,云兒也知趣兒的自動挪到了薛蟠的后面。

  蔣玉菡站起來,端著酒杯說道:“我在班里也算個角兒,卻從來未聽過如此節(jié)奏的曲兒,真真是太美妙了。”

  寶玉此時湊到香菱跟前問道:“好姐姐,你倒是告訴我,這曲兒的名字叫什么?我也好叫人抄了來?!?p>  薛蟠得意到極點(diǎn)。

  香菱點(diǎn)頭微微一笑,說道:“這曲兒的名字叫《兩只蝴蝶》”

  眾人聽罷,馮紫英笑道:“這首曲兒確實好,曲名也妙得很!”

  馮紫英向薛蟠敬酒,薛蟠得意說道:“那是自然。”

  馮紫英再次舉杯敬薛蟠:“薛公子真是有福呀!”

  香菱站起來向眾人欠欠身,說道:“香菱莽撞,不是今日我家太太有急事,我也斷不敢擅自打擾諸位雅興。雕蟲小技,失禮了。”

  馮紫英一聽香菱的名字,問道:“嫂子的名字是‘香菱’?”

  “是。”

  “可有出處?”

  香菱看了一眼眾人,說道:“清溪波動菱花亂,黃葉林疏鳥夢輕?!?p>  “好詩!好詩!”

  “不曾想薛大爺家里竟藏著寶貝!”

  眾人夸贊薛蟠有福,薛蟠得意得又多喝了幾杯。

  …

  …

  次日五更,薛蟠正在酣睡,他堂弟薛蝌遣人來報,說京陵省中有幾間鋪子出了些狀況,需薛蟠速速趕回京陵料理。

  薛姨媽聽聞此事心中著急萬分,派了人到東北院來問話,香菱與臻兒急忙給薛蟠收拾行囊,武勝和玉青忙出門套了馬車。

  薛姨媽老淚縱橫,寶釵滿心惆帳,香菱與臻兒帶了行李將薛蟠送到京都南門,眾人與薛蟠依依惜別。

  薛蟠走后沒幾天,薛姨媽回了賈母,說香菱一個人住在東北院難免孤獨(dú)寂寞,于是她與寶釵收拾了行李,帶著丫鬟仆人一干眾人搬到了東北院。梨香院就空了出來。

  從薛姨媽搬到東北院之后,香菱自覺地將東北院的正房讓給了薛姨媽住,自己搬到了東北院南角的耳房中,寶釵住在香菱東北院北邊的耳房中。

  自打薛蟠走后,香菱覺得生活像是少了什么,成日里也不怎么出門,一個人關(guān)在耳房內(nèi)。閑來無事,于是在桌前提筆寫道:夫戍邊關(guān)妾在吳,西風(fēng)吹妾妾憂夫。一行書信千行淚,寒到君邊衣到無。

  香菱寫好后又覺得有些不妥,要知道古代的女人思念丈夫或者情人都是不能表達(dá)出來的,否則就會被認(rèn)為不夠矜持。想到著,香菱又令臻兒將字收起來。

  正在這時,寶釵走了進(jìn)來,笑著對香菱說道:“快跟我去榮府,顰丫頭從蘇州回來了?!?p>  香菱趕緊簡單收拾了一下,與寶釵,鶯兒,臻兒一起來到了黛玉的住處。

  剛一進(jìn)門,見寶玉也在,黛玉拿了從蘇州帶來的禮物送與寶釵,寶釵連忙道謝。黛玉見香菱也在,黛玉想著香菱此時已是薛蟠的小妾,于是又順手拿了些從蘇州帶回來的筆墨紙硯贈與香菱。

  寶玉突然跳起來,興奮得很,令襲人從柜子里取來一個小盒子,打開小盒子,里面是一串珠子,寶玉道:“妹妹,這是北靜王前些日子送我的鹡鸰香珠,我自己都舍不得戴,贈與你怎樣?”

  黛玉瞥了一眼那鹡鸰珠,一臉不屑,說道:“呸!什么臭男人戴過的東西,我不要!”

  寶玉落了個沒趣兒,只好又讓襲人收了起來。寶釵見狀不言語,心中卻有說不出的萬般苦楚。

  此時,站在一旁的雪雁笑道:“寶二爺有所不知,打我們?nèi)P(yáng)州時,北靜王爺正巧路過揚(yáng)州,王爺來看望林姑老爺時,已經(jīng)見過姑娘了。”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從沒聽你說起過!”

  寶玉有些吃驚,抓著黛玉的手急切地問道。

  黛玉依舊不語,雪雁接著說:“那時,林姑老爺病重,王爺見此情景,特意賞賜了許多東西與林姑老爺。只是那會子姑娘傷心老爺?shù)牟∏椋膊辉鋈ブx恩。”

  寶玉突然大笑,說道:“我想起來了,前兒我去北靜王府,王爺還跟我問起林老爺?shù)牟∏椋耶?dāng)時就覺得奇了,原來是這樣?!?p>  此時寶釵也笑了,打趣兒黛玉道:“咱們家里已經(jīng)出了一個王妃,難不成還要出一個王妃!”

  眾人哄笑,黛玉羞得兩頰緋紅,急忙追著寶釵滿屋子跑。

  …

  …

  寶釵在黛玉房里坐了一會,又進(jìn)了賈母房間同賈母說了會子閑話,然后帶著香菱準(zhǔn)備回到東北院。

  在回東北院的路上,碰見了賈璉。

  賈璉像是有什么急事,急匆匆地從夾道出來,與香菱撞了個正著。

  賈璉趕緊扶起香菱,連聲說道:“我沒瞧見姑娘,真是對不住了?!?p>  賈璉又見了寶釵,笑著對寶釵說道:“我正要去跟姨媽請安,不料在這里碰見了姑娘?!?p>  寶釵也笑道:“璉二哥哥不必麻煩,母親近日身子不大好,也不怎么出門,璉二哥哥的話我向母親帶到便是。璉二哥哥向來也是忙得很,想必也是剛從蘇州回來,舟車勞頓,好生休息方好?!?p>  賈璉匆匆道謝,寶釵帶著香菱等眾人回了東北院。

  晚上,香菱半天睡不著,她萬萬沒有想到黛玉已經(jīng)在揚(yáng)州見過北靜王了!這北靜王為何偏偏要在林如海快死的時候賞賜林家諸多東西,不會是下聘禮預(yù)娶黛玉吧?

  那鹡鸰珠,本是北靜王送給寶玉的,寶玉為何又要轉(zhuǎn)送給黛玉,莫不是北靜王的旨意?

  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既然北靜王賞賜了林如海很多東西,想必也是些價值不菲之物,林如海死后,賈璉幫著料理了林如海的后事,順便幫著林家處理了一些家產(chǎn),林如海膝下只有黛玉這么一個女兒,林家的家產(chǎn)自然也有大部分是屬于黛玉的,那為何黛玉后來在賈府過得那樣清貧?

  咦?不會是賈璉私吞了黛玉的家產(chǎn)以及北靜王給林家的賞賜吧?

  想到此,香菱對賈璉頓時有些厭惡。

  次日,香菱起得早,臻兒興沖沖進(jìn)屋同香菱講:“菱姑娘,我見東府花園那邊來了好多男仆,莫不是又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

  香菱思忖著,問臻兒:“來了多少人,看上去都是干什么的?”

  “來了烏央烏央一眾人,璉二爺在旁邊發(fā)話。”

  臻兒撓了撓腮幫,接著說道:“梨香院也來了一群女孩兒,我數(shù)了一下,有十二個!”

  呵呵,明白了,賈元春要回來省親了,這是為賈元春蓋省親別墅呢!

  香菱在臻兒的鼻子上劃了一下,說道:“大小姐要回來省親了!”

  …

  …

  香菱攜了臻兒出門看看究竟,閑步走到薈芳園,見賈璉和一眾人正在看圖紙,只見賈璉兩眼冒光,額頭上全是汗珠。

  香菱令臻兒上前打聽,臻兒回來回話說,原來榮府為建省親別墅,特意從真真國請了一位園林設(shè)計師,名叫山子野,這設(shè)計師并不懂大西國的語言,大西國的人也聽不懂山子野說的話,賈璉為此急得直跺腳。

  香菱上前偷偷瞄了一眼那圖紙,嗨!還以為有多神秘呢,不就是一堆片假名嘛!

  日文誰還沒學(xué)過,這可是香菱在禹州大學(xué)的第二外語。呵呵,原來這傳說中的真真國來的山子野老先生原來竟是一個日本人!

  香菱快步上前,一眾男人見一個女子湊了過來,也不說明緣故,皆紛紛讓路散開。

  賈璉見了,連忙說道:“香菱姑娘這是要做什么?”

  香菱望了一眼賈璉,說道:“二爺不是正為這張圖紙發(fā)愁嗎?我來看看能不幫幫上二爺什么忙。”

  賈璉不悅,冷笑道:“香菱姑娘你別搗亂了,是不是薛大傻子出了遠(yuǎn)門,沒誰管住你了!”

  眾人一片哄笑,香菱并不理會,拿了臻兒遞過來的毛筆,開始在圖紙上寫寫畫畫。

  賈璉見香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沒好阻攔,其他眾人只管站在一旁看笑話。

  一盞茶的功夫,圖紙被遞到了賈璉的手中,香菱笑道:“二爺,圖紙上的文字我已經(jīng)翻譯成了大西國的語言,你可以施工了?!?p>  說完香菱帶著臻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留下一片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

  …

  別看賈府很大,但消息的傳播速度卻快得驚人,到晌午時分,榮府和寧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香菱翻譯山子野老先生圖紙的事。

  薛姨媽知道后很不悅,說香菱不該在薛蟠不在的時候出去拋頭露臉,寶釵不言不語,態(tài)度中立,熙鳳知道后大吃飛醋,吵著要賈璉把平兒拿去跟薛蟠換香菱。倒是黛玉和寶玉聞聽此事后吵鬧著要見見那張圖紙,賈母得知消息后傳香菱問話。

  香菱帶著臻兒來到賈母房間,其實她本不想這樣,她做的這一切也不過是想在賈家學(xué)堂謀一份差事,這也算是她在紅樓里職業(yè)規(guī)劃的一部分。

  香菱到了賈母房間,見鳳姐也在,香菱給賈母鳳姐行禮。

  鳳姐輕蔑地看了一眼香菱,一臉不屑與厭惡。

  倒是賈母,顯得和顏悅色,賈母道:“香菱姑娘,這可憐見的,穿得這樣單薄,當(dāng)心凍著了自個兒?!?p>  香菱微微一笑,說道:“多謝老太太關(guān)懷,哪里就凍著了,我們這些人生來就是胡打海摔慣了的,不礙事?!?p>  賈母微笑,鳳姐聽后,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這人人都說薛大爺好福氣,我看薛大爺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看看香菱妹子這小模樣,從小被拐子買來買去,到如今長大這個年紀(jì),竟也還不知道親爹親媽是何人?!?p>  鳳姐說完拿起手帕佯裝擦眼淚。

  香菱聽著這話,這王熙鳳是想提醒賈母:這個女孩子雖然有點(diǎn)小聰明,卻是一個沒爹沒媽的野種,出生低賤得很!

  香菱猜度著熙鳳的小心思,聽了鳳姐的話也不生氣,想著你王熙鳳既然說我可憐,那我就將賣慘進(jìn)行到底吧!

  于是香菱兩眼淚花對賈母說道:“二奶奶說的是,幸而我好命,遇上文龍這樣知冷知熱的人,更幸的事,我一個孤苦的女孩兒竟然能得到老太太的垂愛。”

  賈母聞聽后,悲憫情懷一下子被勾起,命人給香菱端來椅子,讓香菱坐下。

  賈母問香菱:“聽外頭的人說,你今天幫璉兒畫圖紙,我起初還不信,后來又聽鴛鴦他們幾個說得真真的,我想著這也不奇怪,這也難怪蟠兒疼你。初次見你時,聽人說是蟠兒臨上京前買來的,想著大概就是一個普通的丫頭,不曾想,你這小可憐見的,竟如此招人疼。”

  香菱看著眼前這個老太太,滿眼的慈愛,有些懊悔,當(dāng)初她進(jìn)賈府的時候,人人都說她不識字,可如今又干起了翻譯的活,幸好賈母年歲已大,凡事也不愿意多想。

  香菱有些不好意思,垂著頭低聲說道:“我從前與拐子爹四處漂泊,到過許多地方,自然比常人經(jīng)歷的磨難多些。”

  賈母不住點(diǎn)頭,滿臉慈愛。

  這時,鴛鴦進(jìn)屋笑道:“老太太昨兒還念叨香菱姑娘做的面條呢?!?p>  香菱趕緊起身,道:“老太太抬舉了,如是想吃,命人說一聲,我隨叫隨到?!?p>  賈母大悅,拉著香菱的手,甚是親切。

  片刻,熙鳳說要去王夫人房里匯報工作,說完帶著平兒出了賈母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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