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多了興慶城衛(wèi)軍的護衛(wèi),所以剩下的一些路段也就平安的踏過了,畢竟誰也都不是傻子,這么多人明顯就不是自己能夠拿下的角色,于是乎一些較弱的山賊也就紛紛繞路遠行。
在交了入城稅后,韓謝便與齊遠告辭了,畢竟他是興慶城的兵衛(wèi)長,手頭上還許多的事物需要處理。
一旁的溫賦則是環(huán)臂打量著興慶城的四周,雖說他在廣寧城已經(jīng)見過了街道兩旁的商鋪,但比起廣寧城,興慶城的商鋪數(shù)量明明多得多。
城內(nèi)的街道不時有巡邏的士卒經(jīng)過,過往的行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隨處可見人與人之間的閑言碎語,儼然一副大城姿態(tài)。
“驚訝吧?!膘秤炔⒉皇堑谝淮蝸砼d慶城了,所以在溫賦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面前也就有了一股傲氣:“這興慶啊,白天少說有十幾萬人走動,晚上就更不得了。”
“晚上?不是有宵禁的么?”溫賦奇怪地問道。
“那是廣寧啊老弟?!膘秤日f著將一只手搭在了溫賦的肩上,“廣寧是當今天子的腳下,為了防止有些賊子渾水摸魚當然就得宵禁了?!?p> “但是這興慶不一樣,這可是天子的錢袋子啊,所以自然就寬松的多了,而且晚上的巡邏士卒會更多,所以不用擔心會有什么問題的?!?p> “懂了?!睖刭x一拳打在了手掌上,頓時對夜晚的興慶城多了一絲的期待。
在將貨物搬入齊家的商鋪之后,斐尤等都被齊遠請入了齊宅當中,齊遠的大伯齊梁則是居住在這里并且負責齊家在興慶城的一切商業(yè)活動。
“斐兄這次商程的費用不會少了諸位的,感謝諸位兄弟一路上的舍命。”齊遠朝著斐尤拱了拱手。
斐尤連忙回禮道:“斐某慚愧,如若不是韓大人即使感到的話,恐怕我等再舍命都無濟于事。”
按照當時的情形來看,如果沒有韓謝的那支援軍趕到,那么單單依靠他們護衛(wèi)隊二十多號人還真不會是那四十多號賊兵的對手,雖說那些小兵雜將他們沒有放在眼里,但那個韋舟和支駒還真不是他們能應(yīng)付的了的。
齊遠搖頭笑道:“斐兄自謙了,如果沒有諸位兄弟的抵抗拖延住了時間,那么韓謝大人的軍卒又如何能及時趕到呢?”
“好了,你我之間且可不必過于客套?!饼R遠微抿了一口茶水,“這次我希望斐兄能夠幫我等再護衛(wèi)一批貨物運至廣寧城,希望斐兄能夠及時出程?!?p> “愿遵使命,只是不知這時間是?”斐尤問道。
“三日之后?!饼R遠說出了具體的時間,“這三日我會讓商鋪的人員將一些廣寧缺乏的一些物件準備好,并且會有一些西域的物品也會摻入,所以希望斐兄能夠安全將這些東西送達。”
“請少東家放心!斐某一定會誓死保護好這些東西的?!膘秤犬敿幢?。
興慶的街道繁華比溫賦在城門口所見到的還要繁華,為了防止遭人眼光,此時的溫賦早已換好了一身平常百姓的粗衣混入了人群當中。
然而他那一臉白白凈凈的面容和這身布衣完全不搭邊,就好像是一個秀才穿上了一名士卒的盔甲一樣極其不協(xié)調(diào),看著還以為是哪家公子故意想引人注目一般。
“這里比廣寧城不知道熱鬧了多少,看這樣子應(yīng)該可以淘到許多便宜的好東西回去才對?!笨粗矍笆煜び帜吧呢浳?,溫賦心底下不由地心動了起來。
走到一個攤位前,溫賦蹲下摸著一個粗糙的瓷器溫賦不由地露出了垂涎面容,這是一個專門放置容器的攤位,各種各樣的瓷器,雖然看上去質(zhì)地不咋樣,但摸起來著實舒爽。
然而旁邊一些好心人看到這一幕則不由地恥笑了起來:“這種小東西最多就只十文錢,怎么還拿來當塊寶呢?”
溫賦放下瓷器,回頭只見幾名身穿榮華,腰上還別有一塊玉佩的男子正輕輕扇動著扇子,似乎在看什么笑話。
其中一男子見溫賦看著他,便收起折扇,左手一啪,笑道:“這些只是平凡百姓用來吃飯裝水的器物而已,小兄弟要是想要一些裝飾物件,還需前往內(nèi)城的商街,那里有更加精美的瓷器出售,不論層次還是價格都是比這里更加卓越?!?p> 說完他看了看溫賦的衣著,隨后搖了搖頭,道:“若不是你家老爺命你于此?”
“否。”溫賦拱手道:“只是在下初次來到這興慶城,想見此地器物比家鄉(xiāng)更為精致,因此想要買些回去應(yīng)做家用?!?p> “原來是這樣?!蹦凶狱c了點頭,隨后笑道:“愚還以為是你家家主令你購置府內(nèi)裝飾器物,然后你卻想勾機取巧弄些便宜貨呢?!?p> “哈哈哈。”聞言,男子身旁的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同時打趣道:“若真是如此,文公子即可將其捉去領(lǐng)賞了,要知曉這可是挽回了對方數(shù)百萬兩的損失啊!”
“就是就是,也不知曉是哪家如此幸運,哎,文公子,要是得了數(shù)萬兩賞金,記得別忘了我們??!”
文哲眉頭微皺不由地微怒道:“好了好了,這位小兄弟并沒有此等想法與舉措,諸位就別用這等低劣的玩笑來打趣他人的品德了?!?p> “是我們考慮欠周了?!北娙艘娢恼茈[約動怒的面容,不由地收起了玩心,同時朝著溫賦笑道:“還望小兄弟別計較我等的?!?p> 溫賦笑著搖了搖頭,他并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一些玩笑話他還不至于放在心上,不過對于文哲,他倒是有些好感,畢竟對方雖然看上去有點像呆板的讀書人,但對于經(jīng)濟地位不如自己的人還如此對待,這還真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在下溫賦,敢問這位公子是?”溫賦拱了拱手,對于這樣的大好人,他雖然有種想稱兄道弟的想法,但為了表示自己的敬意,他還是表現(xiàn)的十分恭敬。
文哲笑了笑,倒也沒有擺太多的架子,直接回禮道:“文家哲也,直接叫我文哲就行,我且聞這位小兄弟口音生疏,莫非是最近才來這興慶城?”
“正是?!睖刭x回答道,“在下乃是齊家所雇傭的護衛(wèi)隊隊員之一,此時任務(wù)已經(jīng)完結(jié),所以特來街上逛逛看看是否能購置一些物品用作?!?p> “原來是這樣?!蔽恼茳c了點頭,隨后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道:“既然這樣我等且不打擾溫兄弟的正事了,今日與你相見也算是有緣,日后有事也可以來文家找我,能幫的上的就一定不會推辭。”
“真的?”溫賦頓時兩眼放光,心中不由地暗喜,沒想到自己出來一次還能獲得這樣的善緣,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一個小屁平民能奢求人家?guī)妥约菏裁茨??或許也只是一套說辭罷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多些文公子的好意了,在下也不打擾諸位公子的雅興了,還望諸位公子玩得開心。”
“哈哈,好一個玩的開心?!蔽恼艽蜷_折扇,“那就告辭了,諸位我們走吧?!?p> 溫賦目送著文哲等人的背影,他可不指望自己萬一有個啥麻煩文哲真回來幫自己,畢竟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擺在那邊,不過在興慶城能夠一下子見到兩位世家的公子倒也不枉此行了。
想到這里,且又蹲下看那地攤上的瓷碗:“老板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