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溫賦將碗狠狠地砸在桌上,但不知是不是碗的質(zhì)量太好的原因,那只見酒水從碗中灑了些出來,卻不見碗有絲毫的損壞。
“溫兄弟,怎么回事?”祿泉猛地站了起來,他還以為溫賦受到了這兩個本地人的羞辱,因此立馬站了出來想要為溫賦撐腰。
不僅如此,其他的護(hù)衛(wèi)隊員在聽到了這聲響聲之后也紛紛拍桌而起,更有甚者直接將腰間的長劍拔出,大有上前直接干架的架勢,畢竟溫賦怎么說都說自己的救命恩人,若不是當(dāng)初溫賦和仲杜從那批賊寇的手中將自己救出,自己早就報銷了,如今有人要欺負(fù)他們的恩人,他們怎么會忍得住?
溫賦搖了搖頭,示意眾人坐了回去,他知道眾人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yīng),就是深怕自己會被別人的欺負(fù),因此他在心中不由地感動萬分。
在安撫完有些瑟瑟發(fā)抖的二人之后,溫賦低聲問道:“可知惠王殿下的消息嗎?”
他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劉燁的消息,不僅是因為文家的那批貨物的原因,而且怎么說劉燁也算得上自己的朋友,如今別國的軍隊入侵,劉燁作為皇子,絕對會成為對方的首要擒拿目標(biāo),如此一來,溫賦豈能坐視不管?
也許是被祿泉等人的氣勢給嚇到了,那二人有些膽怯的看了溫賦,心中不由地埋怨起了自己為何會招惹這樣的一個人,但卻又不敢不告訴對方,于是只見剛剛談?wù)摯耸碌哪侨擞行┖ε碌亻_口道:“惠王殿下暫且不知,但曾聽聞揭陽敗退的軍隊已向博羅撤退,算算時日也快了……”
聽聞此言,溫賦便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起了東西作勢便要往外走。
然而還未等他走幾步,只見祿泉一把拉住他,有些奇怪地問道:“溫兄弟,這菜還沒上來呢,你這是……”
溫賦雖此刻心中有些焦急,但畢竟面前的是與自己共患幾日的朋友,遂也沒有隱瞞,便開口說道:“方才從那二位小哥的口中得知揭陽已被吳國攻占,在下有一朋友就在揭陽,如今很可能已去往博羅,因此在下必須前去博羅,還請祿哥見諒!”
“什么?吳國進(jìn)攻漢國了?”祿泉聞言不由大吃了一驚,自從上次戰(zhàn)爭的過去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五年的時間了,本來他們還曾打趣道,若是沒有十年二十年可能不會再有戰(zhàn)火了,可沒想到這才五年,戰(zhàn)火便再一次燒到了漢國的土地。
溫賦點了點頭,遂有些抱歉地朝祿泉拱了拱手:“請恕在下必須走了,若是晚了片刻,恐怕……”他沒有說出后半句,雖然他知道以劉燁那尊貴的身份,靡下的護(hù)衛(wèi)和士卒絕不會使其受到什么傷害的,但畢竟?jié)h軍打了敗仗,難免其中會出現(xiàn)一絲的變故。
祿泉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在這個時代,義與清被世人看的十分的重要,于是乎他也就沒有再阻止溫賦,而是抱拳回應(yīng)道:“此處路上溫兄弟一定多加小心,若是找到了那兄弟,請一定要遠(yuǎn)離那處,吳軍一定會被我漢軍消滅的?!?p> “保重!”溫賦言罷便快速地離開了酒樓。
他本身就是速度型的高手,之前之所以那么慢則是因為跟隨了商隊的原因,因此才用了正常人的腳力,而此刻當(dāng)他爆發(fā)出所有的速度之后,無論是街上的人,甚至于商鋪內(nèi)的掌柜小二,只覺得一陣風(fēng)從眼前掠過,令人有些猝不及防。
原本從西城門到酒樓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但溫賦從酒樓到東城門僅僅只花了一刻鐘的時間,甚至于守城的兵衛(wèi)還未察覺到什么,溫賦就早已離開了城門,朝著更東面奔去。
不過這樣高速的奔行對于他來說也只能維持半個時辰而已,當(dāng)半個時辰之后,溫賦便氣喘吁吁地扶著一棵大樹休息了起來,而從增城到此處,早已有了數(shù)十里的距離,這也就意味著,溫賦在短短一個時辰的距離,硬生生地奔走了數(shù)十里地,這速度甚至于晉國的騎兵都無法與之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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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燁你可要等著我啊,那可是好幾萬兩銀子呢?!睖刭x拿起了水壺便往自己的嘴中灌著,此刻難得休息一會兒,他的心里不由地惦記起了那價值幾萬兩白銀的貨物。
在休息完之后,溫賦深吸完一口氣,繼續(xù)邁開了步子,朝著博羅的方向飛奔而去,因為之前早已拿到了地圖的緣故,在前往博羅的路上,倒也沒有迷路的情況發(fā)生,到次日上午巳時的時候,溫賦終于來到了博羅城的城門口。
不過相比依舊繁榮的增城,此刻的博羅顯得有些慌亂錯雜,也許是消息更加敏捷的緣故,博羅的街道上到處充斥著撤離的人群,不過從衣著上可以看出,這些想要逃離的人大部分皆是博羅的富貴人士。
相較于那些有錢的富貴人士,其他人雖也有躲避戰(zhàn)火的想法,但礙于不想背井離鄉(xiāng)的念想,許多人依舊硬生生地留在了這里,等著聽天由命。
“老伯,請問惠王殿下可在城內(nèi)?”溫賦拉住了一名剛準(zhǔn)備進(jìn)城的老漢,于是問道。
老漢上下打量了一番溫賦,有些狐疑地問道:“你是何人?似乎并不是我博羅人士吧?”
見此溫賦也并沒有打算撒謊,拱了拱手便回答道:“在下是從增城趕來的民士,聽聞吳國大肆入侵我漢國,因此在下愿加入惠王殿下的靡下一起抗?fàn)巺擒?!?p> 聽說溫賦是趕來抵抗吳軍的義士,老漢的眼神立馬緩和了許多,有些感慨的說道:“聽聞國家有難不是躲藏而是站出來,這才是我大漢的民眾,哪像這些有錢的老爺,一聽到風(fēng)聲就跑了,唉。”
說著他有些怨氣地看著依舊不斷運(yùn)載著財富出城的富人,但很快便對溫賦回答道:“若是惠王殿下的話,此刻并不在博羅內(nèi)?!?p> “不在博羅內(nèi)?”
溫賦聞言不由愣了一下,畢竟根據(jù)已有的情況來看,如今揭陽已失,惠王若要重整旗鼓就必須將軍隊撤入博羅,一邊收攏部隊,一面向朝廷求援才對,可如今揭陽都丟失這么久了,惠王居然不在博羅內(nèi)?那他會去哪里?莫非放棄了博羅打算退往龍川或者增城?
也許是看出了溫賦心中的疑惑,老漢搖了搖頭,摸著胡子說道:“其實也不知是為何,如今惠王殿下的大軍正在東面五十里地處,按理說早應(yīng)在昨日便達(dá)到博羅,大致可能是路上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p> “五十里地?”溫賦聞言不由大喜,遂向老漢表達(dá)了自己的謝意。
那老漢剛想擺手,只見忽然眼前刮起了一道風(fēng),方才還與自己交談的那人早已消失不見,觀看四周,也并無此人的身影,見狀老漢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驚恐的自言道:“莫非老朽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