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口中的邪惡力量讓歐陽諾心慌無比,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深淵,深淵之中有無數(shù)支手向上摸索著。
夜晚,歐陽諾查了查在南江城曾經(jīng)所有被剿滅的惡勢力,其大多偏激而瘋狂,但都沒成什么氣候。
“此事恐怕比我想象的要嚴(yán)重了!”歐陽諾微微皺眉,喝了一夜的茶。
清晨之初,茶館所剩大半的茶已被歐陽諾喝了個精光,而在茶堿的作用下他竟如喝了酒一般有些暈頭轉(zhuǎn)向。
天還沒完全亮,歐陽諾便匆匆離去了,昨晚他偶然查到了那個基金會的地址,而讓他驚訝的是這家基金會有兩位投資人,一位是宋洋的父親,而另一位則是一個叫楊靜的姑娘。
十年前,楊靜從宋洋父母那接受了基金會,而從那時起基金會也逐漸銷聲匿跡了。
出租車上,歐陽諾瀏覽著那個國外的新聞網(wǎng)站,網(wǎng)站是國外的,其上記載了大量基金會的備案信息。
九點(diǎn)左右,歐陽諾到了網(wǎng)站上所顯示的地址,只是這個地方卻并不是什么公司,而是一個別墅區(qū),依照準(zhǔn)確地址,歐陽諾找到了位于邊緣的一個別墅。
“請問有人嗎?”歐陽諾敲了幾下門。
“你是...”門栓轉(zhuǎn)動,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給歐陽諾開了門,那姑娘長得很漂亮,只是那張臉卻讓歐陽諾紋絲不動的站在門口。
“不會吧....”歐陽諾心中大叫不妙,這姑娘的長相竟和宋洋描述的他失蹤的女朋友一模一樣。
“你怎么了?你找哪位?。俊惫媚镆姎W陽諾沒有反應(yīng),臉上盡是不解。
“哦,我找楊小姐...”歐陽諾回過神來。
歐陽諾要找的人是一個叫楊靜的姑娘,這姑娘的信息歐陽諾知之甚少,除了她莫名其妙的成了基金會的負(fù)責(zé)人其他的便一無所知了。
“我就是!”那姑娘先是一愣,隨后笑了笑然后把歐陽諾請了進(jìn)來。
別墅很大,其間也不乏很多高端的家具,在這間別墅里歐陽諾不知覺的竟然嗅到了個楊遲家一模一樣的古典氣息。
“你是...心理學(xué)家?”歐陽諾偶然看到了擺滿了壁櫥的獎杯,獎杯大多是國外某著名科研機(jī)構(gòu)頒發(fā)的,其含金量可想而知。
“嗯...我?guī)煆乃诬幗淌?,這些年來也多虧他們夫婦的栽培,我才取得了如此的成就!”楊靜看著那些過去的榮耀,感慨萬千。
“宋軒?”歐陽諾心頭為之一震,宋軒這個名字他印象很深,他正是宋洋的父親,也是鼎鼎有名的心理學(xué)教授。
“不錯,不過你是誰,找我又有何事?”那姑娘從回憶中走出,用一種狐疑的眼光看著歐陽諾。
楊靜的目光很犀利,如一支利劍般,幾乎穿透了歐陽諾的靈魂。
“我是張謀的同事...”歐陽諾撒了個謊,但從某種角度,這也不算謊言。
“最近,南江城那些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宋洋死了...我來此想了解些情況...”歐陽諾開門見山道。
“嗯...但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楊靜不解。
“此事無關(guān),我是為另一件事來的!”歐陽諾笑了笑,從口袋中取出了早就從網(wǎng)站上打印下來的,關(guān)于基金會的資料。
“這是...”楊靜看了看那份文件,神情顯然有些慌張。
“我查過近二十年的報紙,二十年來這個基金會收養(yǎng)了很多孩子,這些孩子大多遭遇不幸,但奇怪的是...二十年來關(guān)于他們便是沒有任何消息了..”歐陽諾道。
楊靜聽此,沉默了很久。
“這是我老師的想法,不過那些事故并不是他制造的,他也沒有傷害那些孩子...”楊靜嘆了口氣。
“枯草效應(yīng)?”歐陽諾問
楊靜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枯草效應(yīng),是如今唯一一種能治愈孤獨(dú)癥的方法,我的老師為此研究了整整三十年來,三十年來他夜以繼日,可終究是因為缺少大量實(shí)驗,一直沒有實(shí)際性的效果。”楊靜道,隨后起身從一旁的書柜里拿出了一摞資料,資料中有一份名單,名單上列出的正是基金會曾經(jīng)幫助過的人。
“老師認(rèn)為,在人受到巨大崩潰的時候是最容易注入新的思想的時候,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嘗試治療這些孩子,而自然的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楊靜說著,臉色陰沉了起來。
“問題?”歐陽嗅到了幾分異常。
“起初,那些孩子恢復(fù)的很順利,他們的思想就如同出生的嬰兒一般,可塑性極高,可就是這種極高的可塑性卻造成了一個嚴(yán)重的后果...他們竟然把老師當(dāng)成了神!”楊靜說著,眼神中滿是驚恐。
“老師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他和那群孩子行蹤越來越古怪,他們經(jīng)常到那些廢棄的下水道集會,十分的神秘,像是一群虔誠的教徒一般?!睏铎o解釋道。
“邪惡力量?”歐陽諾皺了皺眉,心中暗想。
“后來,老師出事了,我便依他的遺囑繼承了這個基金會,而我父親和他們本是鄰居,所以他們的孩子便一直由我父親照顧,我雖然學(xué)藝不精,但是盡力而為,想讓他從陰影中走出來。”
“你父親是楊遲?”歐陽諾道,他有些驚訝,因為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楊靜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太多的驚訝,估計在他的立場上,歐陽諾應(yīng)該已經(jīng)掌握了她的大量資料。
后續(xù),歐陽諾又和楊靜聊了一些關(guān)于楊遲作品的事便道謝離去了。
回去的路上南江城下起了大雨,地上的積水順著溝槽流進(jìn)下水道中,歐陽諾看著那黑洞洞的道口,心中卻滿是一種異樣的感覺。
雖未觸及到真相,但歐陽諾隱約感知在這城市之下,最陰暗的角落里,罪惡之花正在緩緩的開放。
回到茶館后,歐陽諾找到了一本關(guān)于宗教的書籍隨心翻看著,在書籍的第三章,第十六編中有一句話深深的吸引了他。
那句話所說,頗為精妙。
“讓活著的東西死去是一種魔力,其來自于天地之間,是萬物的法則,給死去的東西添加活力是一種創(chuàng)造力,他打破了法則,那是神性的體現(xiàn)?!?p> “讓死去的東西充滿活力....枯草效應(yīng)?”歐陽諾心頭一亮,似乎清楚了究竟是什么讓宋軒這么為之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