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工廠后,歐陽諾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那惡臭的來源。
在其中一所廠房里有一個很大的水池,水池里泡著的有很多垃圾,那水池中的液體應(yīng)該極具腐蝕性,其中的垃圾大多都已經(jīng)腐爛的不堪入目。
“真臭啊...”歐陽諾吐了幾口唾沫,忍不住脫下外套捂住口鼻。
“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通玄見此臉色也微微有些變化。
歐陽諾點點頭,對著水池拍了幾張照片。
這些垃圾大部分都是化學(xué)試劑,歐陽諾還想再仔細看看卻被通玄突然拉走了。
“有腳步聲!”通玄匆匆說道。
他拉著歐陽諾迅速離開那個水池,兩人在工廠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通玄的臉色才稍稍的緩和起來。
通玄的聽覺很好,而自開始歐陽諾便沒有聽到什么腳步聲。
通玄對這工廠并不熟悉,兩人摸索著前進,偶然的,在工廠深處的一個破爛的廠房里兩人竟再一次遇到了當日在獵戶家見到的姑娘,那姑娘去如散步一般在廠房里徘徊著,臉上是一副悠閑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的慌張。
“你們...跑這里來干什么?”姑娘背著手,身子微微前傾,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歐陽諾和通玄。
歐陽諾有些吃驚,這小姑娘雖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但膽子卻是大得超過了他的想象。
“跟著我吧,你們對這里不熟,別再被那些東西去了!”小姑娘笑著說。
“那便多謝姑娘了!”通玄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兩人跟著那女孩沿著另一個方向進入了一個甬道,其間歐陽諾路過了不少小的廠房,而這些房間竟大部分被改裝成了一個個的牢房似的結(jié)構(gòu)。
歐陽用指尖在磚墻上劃過,而后那些尸體生前的遭遇便進入了他的腦海。在其中他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人正是馬可的另一個同學(xué),而她已經(jīng)慘遭毒手了。
“這些怪物...真是惡心!”歐陽忍不住胃水從肚子里翻了出來。
“怎么了,這就承受不住了?”小姑娘嘲笑似的說道。
“你不懂...”歐陽諾微微嘆息,即便被人嘲笑,他不想再把那副殘忍的畫面用語言形容出來。
后來,這小姑娘帶著他們在這工廠里來來回回轉(zhuǎn)了整整三圈,這三圈幾乎轉(zhuǎn)遍了每個角落,可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再次撞到那些怪物,反而發(fā)現(xiàn)了奄奄一息的馬可。
馬可被發(fā)現(xiàn)時凌亂得很,歐陽諾把她救出來后她便一直哭個不停,但至于發(fā)生了什么她卻怎么也不說。
對此,歐陽諾是清楚的,只是他亦是難以啟齒。
幾分鐘后,歐陽諾攙扶著馬可迅速離開了工廠,而不知為什么,他剛剛邁出工廠的大門便撞上了匆匆迎上來的張謀和趙虎,在工廠的大門前那老人已經(jīng)被控制住,而和他擁抱在一起的那些畸形的怪物卻是被盡數(shù)消滅了。
“你們...怎么找過來的?”歐陽諾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難以置信,他的手機沒有任何信號他發(fā)不出消息同時張謀也無法追蹤到他的位置。
“你不知道?”張謀和趙虎互相看了看也是一臉的迷茫。
“不知道...”歐陽諾搖搖頭。
“先前我們收到了你的一封信,信中告訴我們這工廠得位置,說你找到了馬可還特意囑咐我們暫時不要進來,不過說來也巧我們剛到就看到了這群不人不鬼的東西...”張謀道。
歐陽諾一愣,深知此事有蹊蹺之處不過好在殊途同歸他也沒再多說什么。
眾人一路聊著,離開了樹林回到了市區(qū)里,在市區(qū)的一處車站處那小姑娘和歐陽諾告別了,臨走之時她并沒告訴歐陽諾她的姓名,只說他們有緣一定會再見。
馬可被送到西陵最大的醫(yī)院,她在醫(yī)院住了整整一周,而這一周她的眼淚就沒有擦干過,馬巖見到女兒回來自然是很高興,只是高興之余他還是免不了交了數(shù)筆罰款這才免了他女兒的牢獄之災(zāi)。
事后,馬可經(jīng)過幾次心理治療回到了學(xué)校,而歐陽諾等人經(jīng)過馬巖熱情招待后也是回返南江了。
返程的火車上歐陽諾仍被安排在頭等艙,只是這一次沒了煩心的事他很是享受。
火車上的第二天,在頭條新聞上歐陽諾看到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結(jié)局。
在頭條的照片上有幾張被捕的人的照片,其中除了老獵戶外馬巖竟然也在其中,而他被捕的原因卻是上個世紀私設(shè)工廠排放了大量的污染物。
“世事無常啊,你說是吧?”通玄看著這條新聞也忍不住感嘆起來。
這一次,歐陽諾雖然找到了馬可,但這真相卻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時候馬巖籌錢建了那座鋼廠,那時候煉鋼并不被看好,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個僅有十幾歲的孩子竟然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為了賺錢,馬巖購買了很多低劣的原料,這些原料煉制后產(chǎn)生的各種廢物便被排放在了一條小溪里,而這小溪正是附近的村落賴以生存的水源。
喝了有毒的水后,村里的人都得了一種怪病,他們變得異常興奮,并且極為渴望鮮血,逐漸的他們便開始自相殘殺,大部分都死在了村里。
而那時候有一個獵戶常年在外打獵,他對此一無所知,直到等他回到家后他才看到他那五個幾乎變成了惡魔的兒子。
獵人不忍心殺了他們,便不斷地打獵,他用獵物的鮮血來維持他那些已經(jīng)變成怪物的孩子的生命和平息他們躁狂的情緒。
可幾年過去了...十幾年過去了...鋼廠倒閉了,而污染的事卻被馬巖隱瞞的很好,也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
時事變遷,獵人的身體早就大不如前,已經(jīng)沒辦法再與野獸搏斗了,窮途末路之中他入了魔,把人也當成了獵物。
他帶著幾個孩子出了村子,找到了那個隱蔽的鋼廠。十年來馬巖用鋼廠賺來的錢大力的發(fā)展旅游業(yè),東山的景區(qū)越建越大,而來此旅游的人也越來越多。
老獵戶在景區(qū)的邊緣蓋了個民宿并依此打聽那些逃票進山或是一些追求刺激的驢友,出于獵人的本性,他從未失手。
而這時候,馬可,許憶,吳菡這幾個冒冒失失的姑娘卻恰好在林子里迷了路。
老獵戶見此,便索性把這些人騙了回來,用迷藥迷暈后帶回了工廠。
很快的,馬可得兩個同學(xué)便被殘忍的殺害了。而在得知了馬可是馬巖的女兒后他不想這么便宜了馬巖,他要讓馬巖的女兒付出代價從而來補償這么多年來他不人不鬼的生活。
他的算盤的確成功了,但是他怎么也無法想到自己藏了十多年的罪惡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給揭發(fā)了...
“真是一段揪心的故事...”歐陽諾喝了口水看著窗外發(fā)呆。但無論怎樣事以結(jié)束他還是很享受這段難得的安靜的時光。
下午,歐陽諾看著窗外逝去的群山看得入神,不覺間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意境。
歐陽諾百般無奈的去開了門,而一開門他便再次看到了張謀那張有幾分憂愁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