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眾人看完也就散了。
許綺蘭卻還站在原地,這反轉(zhuǎn)來得太突然。她本欲幫獨孤恂揭穿這白衣女的賣慘計劃,先拿重孝壓住她,再以此為把柄逼她入庵堂守孝三年。威逼利誘之下,用能叫她落了破綻??瑟毠骡怀銎鋪淼囊还P瞬間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許綺蘭也不是故意交好獨孤恂,她更看不慣白衣女的菟絲花做派。這種把戲,跟茹夫人比起來也差不多了。都是以恩挾情,好似除了以身相許就沒別的抱恩法子。
此番人散了,許綺蘭亦準備家去。她才轉(zhuǎn)個身,忽然有東西飛過來,打落她頭上斜插的珠釵。這力道太大,許綺蘭發(fā)髻亦松了。
她顧不得扶正的頭發(fā),低頭一看,是一支竹筷和珠釵落在一塊兒。許綺蘭連忙看向竹筷飛來的方向——獨孤恂正似笑非笑朝她走來。
許綺蘭惱了,這人忒不夠意思,好言相助卻惹得他朝自己動手了。
丫鬟撿起珠釵,還要給她戴上。
許綺蘭搖手拒絕了,“落在地上還要它做甚?也不知是哪個臟的臭的黑心人故意來惡心我?!?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了。丫鬟真就把珠釵丟在地上,緊跟上去。
許綺蘭的東西都是精挑細選才送到她跟前的,這珠釵雖簡單,上面亦鑲了寶石。
丫鬟一丟下,便有人爭著搶著要。
可獨孤恂身上有功夫,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東西了。他從隨身的香囊中取出一把碎銀子,看也不看,往地上一扔,而后便離開了。
許綺蘭回到家里,先給林氏請了安,說了說店里情形。恰巧林氏在看常州來的書信,也拿給女兒許綺蘭看。
林氏說道:“你大伯娘要進京了,還有你揚堂兄?!?p> 許綺蘭看完把信還回去,說道:“伯娘和堂兄難得來一回,咱們該好好準備。太后壽辰將至,伯娘說是賀壽,又說是送堂兄進京趕考??汕镌嚿性?,伯娘她要留到年底?”
“多半等太后娘娘過完了生辰,她便回徐州?!绷质闲睦镌绫P算好了。她又向許綺蘭說,“你大伯娘跟太后娘娘情非尋常,這回咱們恰巧有事要請她幫忙啊?!?p> “是為了選秀?”許綺蘭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了。
“對。請她開口向太后娘娘求個恩典,咱們也不必求其他人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自家人靠譜。”林氏一副十拿九穩(wěn)的樣子,笑道:“你大堂兄恰巧有求于咱們家,她定會盡心去辦的。”
許綺蘭也笑了。大伯娘和揚堂兄她記得真切,伯娘性子直爽,堂兄憨厚老實。堂兄是家中長子,一頭扎進科考十余年,于去歲才考中舉人??梢运奶熨Y,要想在會試拿個名次真是難上加難。
而許綺蘭家精于此道,許若甫許抒父子倆才名遠播,恰巧今年許抒也要下場。他們堂兄弟還能互相切磋,主要還是許抒提點許揚。
因此林氏才覺得這事穩(wěn)了。她也再三叮囑了下人,把客房早早收拾出來,務必叫許揚母子倆住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