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退讓
徐娜笑著看他也不說話,胡興崴就明白了。
他追著過來是道歉的,轉(zhuǎn)身的功夫立馬就又硬氣起來了,有點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一碼歸一碼,你看我這一身衣服,能干農(nóng)活嗎?再說我的確沒干過農(nóng)活啊?!?p> “衣服簡單,找我爸的你先穿著,播種也簡單,咱們就是搬搬東西,打打下手?!痹具€猶豫要怎么說的徐娜,突然之間就有了決定。
父親說七叔那邊還要等幾天,胡興崴找的人明天就來,到時她就來個出其不意,讓對方直接過來,父親好面子,也不可能將人趕走。
對于好面子的父親,非必要時候就得使用非必要的手段。
徐娜的性子一向如此,決定的事立馬就去行動,胡興崴也了解,所以看著徐娜把這些都安排好了,知道再怎么說也沒用了。
除非他就是死活不同意,否則他追到農(nóng)村來認錯的事也就白做了。
猶豫、掙扎,最后就演變成第二天早上,胡興崴換上了老丈人的一身衣服,吊著褲腿,衣袖也短了一大節(jié),樣子有點滑稽。
徐娜憋了幾次,臉都憋紅了,“挺好,就這身吧?!?p> 胡興崴干笑兩聲,“那就這樣吧?!?p> 人走出幾步,身后就傳來徐娜的笑聲,胡興崴步子頓了頓沒有回頭。
旱田地里,胡興崴一米八五的大個子,抗起八十斤一袋的黃豆種子,走的健步如飛,徐娜跟在后面,被甩了一大截。
胡興崴愛面子,又沒有干過苦力活,今天能抗袋子下地干農(nóng)活,甚至到了田地之后,徐娜以為他會嫌棄臟的神情也沒有過。
遠遠的還能聽到徐父笑著和播種的人說話,人來了,還是上午就到了,比約定的還早,徐父果然如徐娜料想的那樣,什么也沒說,還笑呵呵的對對方很熱情。
三晌地的黃豆,一上午不到就播完了。
徐父熱情留人吃飯,對方也沒有留下走了,胡興崴順便讓其中一個人幫著把車開回市區(qū),回去他與徐娜開一臺車就行。
中午徐娜做了飯,吃過之后,帶著徐母就往城里走。
扛了一上午的袋子,對于平時連運動都少的胡興崴來說,渾身酸痛的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回去的路上是徐娜開車,徐母和胡凡小朋友坐在后面,胡興崴坐在前面。
午飯,困意總是最濃。
五月立夏后,北方的楊樹也甩了葉子,夾蔭小道,車里的音樂輕輕在耳邊纏繞。
‘我常在想應該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像你對我那么好,好到我的家人也被照顧......’
徐娜余光落到身旁胡興崴的睡顏上,歌詞寫的很好,在這一刻也很貼切,就像在說她與他。
明明不喜歡父親的作派,卻總是將徐家的事放在心上。
女人很容易知足,比如徐娜。
進了市區(qū),胡興崴終于醒了,一家人去了醫(yī)院,胡凡小朋友的水痘也順便查了一下,徐母做了核磁共振,也沒有查出什么問題,醫(yī)院又詢問了平時的生活習慣,最后總結(jié)出徐母頭暈可能是低血糖、休息少造成的。
回家的路上,換成胡興崴開車。
徐娜知道母親沒事放心了,又忍不住嘆氣,耐心勸道,“媽,玩手機可以,但也要注意休息,你戴著花鏡玩直播和大家聊天也就算了,還關著燈聊,這更費精力。你說讓我說你什么好?”
“我也不知道玩手機還會頭暈?!闭f完,徐母想了想又道,“手機這東西真害人。”
“所有事情都有雙面性,要看怎么用,不能自己做不到就把責任推出去。”徐娜說話時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往家里去,而是到了正街,問胡興崴,“怎么到街里了?”
“給媽配副眼鏡?!苯掷餂]有停車的地方,胡興崴只能靠旁停車,“你帶媽下去配眼鏡,我?guī)е嵬嵩谲嚴锏饶銈??!?p> 徐母還一直說著不用,還是徐娜把人從車上拉下來的。
母女倆往眼鏡店走的時候,徐母還忍不住夸贊道,“興崴有心,以后你不要總鬧小脾氣?!?p> 在醫(yī)院時,醫(yī)生尋問下,徐娜才知道母親的花鏡就是自己隨手買的,當時也沒有測試多少度,沒想到胡興崴卻把這事記在心上了。
母親在這么一說,徐娜也覺得昨天她和胡興崴鬧脾氣的事,似乎有點不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