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不要扔下袖兒一個人!母親!”
蘇盈袖一直不停搖著秦夙的尸體,不停的呼喊。
“哥!就是因為蘇初透!母后才含冤而死!你醒醒吧!蘇初透根本就不值得你護著!她是我們的殺母仇人!”
“袖兒……母親已經(jīng)去了……別說了?!?p> 蘇永晝深情黯淡,沒有光澤,自己現(xiàn)在的親人都離開了,都離開了……
以后只剩我一個人了……
這天下……只剩我一個人了……
蘇永晝支撐不住,剛站起來就倒了下去。
只見遷風(fēng)輕功一躍,接住蘇永晝,扶他進寢殿,宣太醫(yī)來看診。
現(xiàn)在芮族到了皇位交替之時,正是國家正內(nèi)憂外患的時候,蘇永晝?nèi)f萬不可倒下。
“哥!哥!”
蘇盈袖一直守在蘇永晝的身邊,直到見他睜眼。
“袖兒,這是怎么了?”
蘇永晝見門旁和開會行走的侍從都掛了白,一時不愿承認這個事實,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誰允許你們在宮里穿白!”
蘇永晝大吼,宣泄自己十分的不滿,讓自己繼續(xù)欺騙自己一會。
他顫顫悠悠的準(zhǔn)備下床,可是被遷風(fēng)制止了。
“殿下,您傷心過度,體力不支,別起來了?!?p> “滾開!本殿要去看母后!”
蘇永晝對遷風(fēng)很少發(fā)這么大火。
“哥!母后已經(jīng)安置好了,等到國喪舉行后,您在出席即可。”
“滾!都滾下去!”
蘇永晝不想聽這些,在他聽來簡直是無稽之談。
之前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就……
蘇永晝從來沒想過竟然是這個結(jié)局,對自己而言,真的受不了。
他沒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雖然見過,但是他沒辦法感同身受,這一刻,他想了很多。
芮族以后需要他擔(dān)起來,自己的子民,透兒,袖兒兩個妹妹,都需要他肩負。
他蘇永晝,將是芮族的王。
國喪按期舉行。
有先王身邊的眾臣宣讀遺詔。
世子蘇永晝從即日起,掌管芮族,即王位。
白色的綾緞刺的蘇永晝眼睛疼,他接過遺詔。雖然是一張紙,但是有千斤重。
從這一刻,他再也不是由眾臣擁護,族王保護的皇子了,而是天下萬民的王,天下萬民之主。
梓柩國。凌霄宮。
陵闕知曉了芮族的消息,覺得心中有無限感嘆。
蘇永晝這一刻也許像他那時一樣吧,自己再也不是少年,而是萬民之主,從這一刻起,所有事都會身不由己。
陵闕是。
蘇永晝亦是。
想到這,覺得芮族會迎來一個新的面貌,而由蘇永晝領(lǐng)導(dǎo)的芮族,又是怎么一番天地呢?
想到這,不覺眼前浮現(xiàn)了蘇初透,她也是芮族的人,可是被芮族所厭棄,如今這芮族易位,蘇初透那個小丫頭會是怎么想的呢?
想來她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自己的哥哥登上了王位,她是否也要賀上一賀?
聽雨閣。
姽婳已經(jīng)通過飛鴿傳書知曉了芮族狀況。
由衷為蘇永晝開心,而又為他擔(dān)心。
這人生的大起大落,他能承受住嗎?
如今我遠在千里之外,無法給他及時的溫暖,他現(xiàn)在會不會很孤單?
“皇上駕到!”
“臣妾參見皇上?!?p> 姽婳俯首行禮,感覺和后宮女子無異。
陵闕覺得蘇初透變了一些。是不是因為上次國宴,他哥哥將他拋在遠在千里之外的異國,她是不是就此學(xué)乖了?
“愛妃免禮?!?p> “皇上今日前來,可是忙完國事了?”
姽婳有意無意的想探測陵闕的意思,是否對芮族有所想法。
“芮族如今新舊交替,愛妃可聽聞了?”
“臣妾不知,臣妾已是梓柩的人,自然不會關(guān)心別國之事,更何況女子不得干政,還望皇上不要與臣妾多說?!?p> “無妨,朕要告訴你,就當(dāng)尋常閑聊,不必緊張?!?p> 姽婳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知所措的和陵闕坐在一起。
實則對陵闕道貌岸然的樣子恨之入骨,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他。
“芮族族王蘇幕已經(jīng)薨逝,王后也歿了,世子按理登基,是新任芮王,愛妃對這個結(jié)果可還滿意?”
當(dāng)然滿意,蘇永晝正直善良,有膽有謀,相信芮族在他的掌管下定能蒸蒸日上,而陵闕,你虛偽可惡,衣冠禽獸,寧愿被天下人所指,仍然為所欲為,誰都有理由憎恨你。
“皇上,芮族種種與臣妾再無關(guān),臣妾只關(guān)心皇上?!?p> 姽婳如魚得水的取悅陵闕。
“哈哈哈哈……朕的愛妃果然最得朕心?!?p> 陵闕抬起她的下巴,借機吻下去。
姽婳在他面前手指一揮,陵闕再次陷入昏迷,讓他自己以為與蘇初透同床共枕了。
姽婳厭棄的將陵闕扶到床上,而自己離他遠遠的,生怕沾染他的一絲一毫的氣息。
芮族一處田園木屋內(nèi)。
蘇初透被安置在這,蘇永晝派來兩個侍衛(wèi)護著她,一個年級尚輕的宮女留下服侍她。
逃出了那個鬼地方,如今總算自由了。
不過蘇初透想到為自己所付出的人和事,心頭還是隱隱作痛。
她閑來無事,上了山頂,往向芮族的方向。
可是看見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是何緣故。
便問跟隨的侍從,“芮族宮是怎么了,怎么一片白?”
“公主有所不知,族王薨逝,王后也隨同入葬……”
蘇初透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短短數(shù)月,怎么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父王不在了?
秦夙也不在了?
蘇初透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大仇以報,而是擔(dān)心蘇永晝能不能堅持下來。
哥哥!
“我可以見哥哥嗎?”
蘇初透問侍從。
“小的只是保護公主,至于面見世子……有點為難小的了……”
“罷了……”想來他需要處理很多事吧,自己還是別去打擾他了。
蘇初透邊走邊思索,如今芮族已經(jīng)改朝換代,自己已經(jīng)被芮族先王厭棄,天下皆知,如今已經(jīng)沒有理由會芮族,而今后她改何去何從?
蘇初透看這前方的路有些陌生,那樣可望不可及。
她從沒想過進去誰的生活,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生活……
蘇初透,如今你又孤身一人了……你為什么總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