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霽哥哥你看,”少女指著鏡中的景象有些驚奇的道:“這個人和你一樣也是用劍?!?p> 虞霽明“嗯”了一聲后并沒有接少女的話,弋神大陸里用劍做武器的人并不少。
只是可以這樣輕松的收用自如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難道是和自己一樣身上有可以自由使用的空間法器嗎?
正疑惑著此事,虞霽明看到鏡中的少女眼神一暗,淡藍色霧氣在四周彌漫開瞬間凍住了幾個負責(zé)測試的傀儡。
少女飛躍而起快速從剩下三個傀儡中間穿過,不等虞霽明看清楚,被凍住的傀儡直接化成了粉末落在地上,另外三個倒在地上變成了一攤血水。
“她怎么也會用這寒冰之力?”少女的驚呼聲說出了在場每個人心里最想說的話。
要知道這寒冰著力在這弋神大陸上只有北宸宮宮主座下唯一的女弟子雪藍燼會使用。
她會使用是因為落雪族族長給她的一顆寒靈珠,想不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第二個人會使用這種力量。
“莫非,”下首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用手輕撫著白色的胡子若有所思的道:“這是新力量?”
“暫時還不確定,”坐在上首的仙靈宮外門門主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先看看再說吧?!?p> 若不是因為師兄的吩咐他才不會來這里浪費時間看這個,不過他更看好的是先招收的兩個內(nèi)門弟子。
第一眼便給人與普通人完全不相同的感覺,至于這種看上去就平平無奇的人他實在是不感興趣。
能前進這么多關(guān)居然還沒有死在關(guān)卡里面,這小丫頭背后定是有人相助,可是為什么言清只是對師兄說了一句不喜歡這個小丫頭師兄便要殺了她呢?
還要派他帶著其他人來一起動手,著實是奇怪得很啊。
一路過關(guān)斬將,花溪月直接來到了最后一關(guān),“第十八關(guān),入門無歸,”一腳踏入厚厚的云層里,花溪月四下看著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入眼一片白色,沒有人攻擊,沒有奇怪的法術(shù)打自己,“還真是奇怪,”花溪月直接在原地坐了下來。
剛才闖那幾關(guān)廢了她好些靈力,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說起來,這么久了她依舊處于喚劍二階。
也沒有要進階的意思,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手里的劍握著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第一次拿時那么沉了,但是在和人打斗的時候依舊有一股霸道無比的勁力在阻止著她自由揮劍。
稍有差池這劍便會出現(xiàn)劍鋒走偏的情況,看樣子自己還是沒有完全了解喚劍的含義。
面前一陣血紅色的霧氣升騰而起,花溪月看的雙眼布滿恐懼的言清直接狼狽的從紅色霧氣里摔了出來。
“別過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言清的聲音急促,花溪月站起身,身后白霧里撲出一個人。
是滿頭大汗的虞君離,看到虞君離眼神清澈,花溪月便知道他是清醒的。
“我不是故意的,”言清直接哭了起來。
“她怎么了?”花溪月扭頭看著虞君離,虞君離愣了一下后呆呆的看著花溪月道:“你看不到嗎?”
花溪月有些不理解虞君離的話,看到什么?難道他們都看到了令人害怕的東西嗎?
“入門無歸便是會將進入其中之人心里的恐懼無限放大,”虞君離起身走到言清旁邊蹲下身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讓她看著自己。
“言清,醒醒,那是假的,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言清沒有理他,直接將虞君離推開后站起身跑進了迷霧里。
“言清,回來,”虞君離雖然反應(yīng)過來卻也沒有來得及攔住言清,“這個關(guān)卡需要在其中的所有人一起通關(guān)才能出去?!?p> 虞君離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后便追了上去。
花溪月挑眉,看這意思是要她幫忙一起找,要不然就出不去。
“宗門中人都是如此的嗎?”花溪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后將手里的劍收起來后抬腳走進了迷霧里。
四周靜得讓人心慌,花溪月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后終于來到了一扇門前。
“怎么會有門?”花溪月有些疑惑,直接抬手推門進去,無盡的黑暗彌漫出來瞬間將花溪月給吞沒。
原本的白色迷霧消失殆盡,花溪月正想著要不要弄個靈蝶啥的就有東西撞到了她身上。
花溪月手指輕動,紫色閃電即將落下之時聽到了來人說話。
“我是虞君離,”熟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異常響亮,花溪月沒有說話。
手掌張開,一只紫色雷靈蝶從掌心飛出,“你不受這場的影響?”
虞君離努力壓制著心里的驚訝,但還是被花溪月給聽了出來。
花溪月點頭,目光落在虞君離臉上仔細觀察了許久才確定面前的人的確是虞君離。
“我是真的,”似乎是受不了花溪月直勾勾盯著自己看。
虞君離說道,“你有沒有看到言清?”花溪月終于開了口,“沒有?!?p> 虞君離有些焦急的道:“那怎么辦?我剛才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她?!?p> “你身上有她的東西嗎?”花溪月看著輕輕飛在周圍的蝴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可以試試。
“這個可以嗎?”虞君離拿了一個錦囊出來,花溪月拿過來打開后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束頭發(fā)。
“這是她以前給我的,”虞君離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之前言清說喜歡他要嫁給他,他們兩個人偷偷交換了頭發(fā)隨身攜帶。
可是現(xiàn)在不過兩年沒有見,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陌生得讓他不在認識。
花溪月抽了一根發(fā)絲輕輕放在面前的靈蝶上,發(fā)絲瞬間化成灰燼,靈蝶撲棱著翅膀朝黑暗里快速飛去。
花溪月將錦囊塞進虞君離手里后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用無蹤步追了上去。
片刻后兩個人來到了抱著自己蜷縮成一團坐在地上哭的言清旁邊。
“言清,醒醒”,虞君離上前搖了搖言清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她依舊在哭個不停。
花溪月抬手,月白色光華從指尖飛出瞬間沒入言清的眉心,“心無雜念,何來鬼怪?”花溪月看著兩個人無奈的說了一句。
虞君離手一抖后快速恢復(fù)平靜,丹海里的蓮花上一顆藍色靈珠已經(jīng)出現(xiàn),看樣子是水靈珠。
言清逐漸停止了哭聲被虞君離扶著站了起來,雙眼里依舊充滿淚水,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一扇門緩緩出現(xiàn)在眼前,花溪月上前將門拉開,夕陽的余暉灑落進來。
“時間真快,”花溪月輕輕笑了一聲后走了出去。
“我們走吧,”虞君離扶著言清走了出去。
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三個人沉默的走在寬闊的廣場之上。
“要見你的人在神宮里,”虞君離扶著幾乎站不住腳的言清,眼睛卻落在花溪月身上,真不知道為什么仙靈宗的人一定要見她?
花溪月走到高大的雕花門前抬手的瞬間,言清的“不要進去”清晰的傳入耳中。
花溪月沒有停手直接邁過門檻走了進去,恢宏無比的大殿里,幾人圍抱不過來的高柱上雕刻著飛龍圖案。
四面的燈盞里裝著碗大的夜明珠,鏡子四面的太師椅上坐了不少人。
正前方兩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從花溪月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花溪月卻沒有絲毫畏懼的看著正前方的人開了口。
“不知諸位找晚輩有何事?”明明是恭敬的語氣,在虞霽明聽來卻帶著挑釁與諷刺的意味。
“我們是仙靈宗的人,”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有些不滿的開了口。
仙靈宗雖然排在五大宗門末尾,但是這弋神大陸上,只要知道是仙靈宗中的人,沒有人敢對其不尊敬的。
“所有呢?”花溪月輕笑著看向一臉高傲的少女,眼神平靜不帶一絲情緒。
四目相對不知多久后少女抖了一下縮在椅子上不敢再說話。
“仙靈宗正在招收弟子,不知你可愿意入我宗門?”一個青衣男子開了口。
“不愿,”花溪月淺笑著低頭看著腳下的方鏡。
若她沒有猜錯,剛才在過關(guān)過程中她的天賦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他們從這鏡子里看到了吧,不過那又如何?
有些東西,如果她不想被人看到,那這些人便永遠都無法看到。
大殿里無人再說話,安靜得只聽得到輕柔的呼吸聲。
花溪月也不著急,只是平靜的站在大殿中央,許久之后,坐在上首的人終于開了口。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已然見過姑娘,心里也有了答案?!?p> 男子吩咐道:“先在這里住一晚,待明日我再派人送姑娘回去,”
“多謝,”花溪月并不是固執(zhí)之人,有人給臺階下她自然要給面子。
大殿里的人陸續(xù)散了,臨走之前那位白胡子老者深深看了花溪月一眼,有侍女上來帶了花溪月下去休息。
“爹,”徐逸有些不解的道:“師伯明明說讓你殺了她的,要是她不死,我們怕是要在這仙靈宗里待不下去了?!?p> “我知道,”徐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可是她又沒有錯,怎可亂殺無辜之人,況且,有些命數(shù)是不可改變的?!?p> “那我們恐怕會成為被逐出仙靈宗的第一人了,”徐逸苦笑了一聲。
“沒關(guān)系的,反正我們在這里也沒什么前途不是嗎?”
徐杰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道:“你看看你都被他們欺負成什么樣子了?明明是天資卓絕的同時擁有風(fēng)系和火系的人,竟然殘忍的將你的靈根和魂環(huán)給毀掉”
“是爹的錯,如果爹早點發(fā)現(xiàn)你也不會受這種苦?!?p> 徐杰說著便流了淚,當年自己的妻子拼命生下的孩子,竟然被自己養(yǎng)成這樣,自己還真是無比失敗。
“沒事的,爹,我沒事,”徐逸伸手抱住徐杰,他懂父親的苦,被師伯搶了宗主之位,被師叔奪了修煉之術(shù)。
這個外門門主位還是他低三下四求來只為護著他不在受欺負的。
“我去告訴你師伯,要帶你去治病,”徐杰道:“我們永遠離開這里,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再也不回來了?!?p> “我聽爹的,”徐逸答應(yīng)下來,他不喜歡這里,這仙靈宗也只是在外人看來聽著好聽。
實際上這里真的黑暗無比,曾經(jīng)的那些記憶和恥辱讓他永遠都活在恐懼里,他早就不想在這里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