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轉(zhuǎn)頭看向門口,門外站著的,是江君庭!
男人面色如常,周身卻隱隱有著不同尋常的冷意。
陳崇文立時換了副臉,如往常般慈眉善目:“君庭,你怎么來了?”
“父親都能來,我怎么不能?”江君庭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陳崇文,轉(zhuǎn)頭又看向月光,“剛才跟父親在聊什么?父親今日過來是特意給你賀喜的么?”
他明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是還是這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仿佛發(fā)生的事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月光心下隱隱有些怒意,眼睛瞬間紅了,又不想讓他們看見,便轉(zhuǎn)頭過去不想理他。
男人見她這副可憐的小模樣,心中某處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卻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伸手攬過她。
“父親剛才說什么?我在門外聽不真切,丟誰的臉,誰給誰撐腰?”
男人有力的手臂制住懷里想要掙扎的月光,一副笑臉看向自己的岳父。
陳崇文咽下心中的不忿,他深知這女婿的手腕不是他能比的過的,只緩聲道:“君庭,我想我來這里,你很清楚,昨天月光在你們江家的聚會的上鬧了笑話,我只是來管教管教她,免得她失了規(guī)矩,丟了陳家的臉?!?p> “父親言重了,如今月光嫁給了我,便是我的人,敢說我的人丟臉的,在這臨海市恐怕屈指可數(shù)。她的事,以后一切與您無關(guān),您既然知道她有我撐腰,以后也可以放心了?!?p> 江君庭句句客套,可又句句是刀子。
陳崇文咬了咬牙,道:“可昨天的事,今日百間集團和崇華的股票……”
“只是正常的震蕩范圍而已,陳家不至于連這點小動蕩都扛不起,還要遷怒于月光吧?”
正常的震蕩范圍?
這一震蕩便是幾個億上下!
陳崇文想吼又吼不出來,只得咽了怒氣,冷冷哼笑一聲,看了月光一眼,扭頭走了。
江君庭見陳崇文出門,轉(zhuǎn)頭想把身邊有些別扭的小女人摟進懷里安慰一下,卻冷不防被拉起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嘶~”男人眉頭微蹙,看向已經(jīng)一閃身從自己懷里躲出去的小女人。
胳膊上隱隱作痛,看來她真沒留情。
可她現(xiàn)在怯怯立在那里,嘴巴輕輕嘟著,一臉委屈看著自己的小模樣,又著實讓他心疼。
男人嘆了口氣,朝她伸過手:“過來?!?p> 月光委屈地看著他,俏麗的鼻翼微微翕動,晶眸含著淚打轉(zhuǎn),卻始終不想靠近他。
“你是生我的氣?”男人眉頭微蹙。
知道她可能有麻煩,安排完之后就急著驅(qū)車過來看她,結(jié)果正趕上她被陳崇文斥責(zé),替她解了圍之后,又給自己這副待遇?
居然還敢咬他了?
月光卻是咬唇偏過臉不說話,眼淚卻不爭氣地落下來。
她不想忍了,那些在她和他面前找存在感的人,她們贏了行嗎?她們喜歡江君庭不去追,干什么排著隊過來折騰她?
“一生氣就不說話?”男人嗓音有些冷。
“我說什么?我還敢說什么?我才嫁給你幾天,她們在我面前嘚瑟了個遍,她們喜歡你就喜歡你,折騰我干什么?給她們,全給她們,這江太太我不做了,我不要你了還不行嗎?”
月光越說越委屈,眼淚跟開閘的洪水般止不住,索性也不顧形象,驟然蹲下身子開始嚎啕大哭。
昨天還信誓旦旦說要守護江太太的位置,今天就被這些事郁悶的實在是撐不住了。
男人嘆了口氣,他從不在意身邊這些鶯鶯燕燕的追求,也自認從未給過她們機會,可是沒想過她們竟會這樣鍥而不舍,甚至因為動搖不了他而遷怒到月光。
面前的小女人早已哭到泣不成聲,他頓了頓,上前抱起她。
月光卻是用力掙扎,想要掙脫出他的懷抱。
男人只是緊緊摟住她,任她在自己懷里拳打腳踢又抓又咬。
待得她哭得沒了力氣,漸漸在他懷里平息下來,男人才打橫抱起她,轉(zhuǎn)身坐到沙發(fā)上。
“脾氣大了不少,還敢咬人了?!蹦腥诵揲L的手指勾起她下巴,看著她一臉梨花帶雨涕泗橫流的可愛模樣,淡淡的嗓音里有些笑意。
月光卻更是委屈,嘴巴一撇就又哭出聲。
男人無奈呵笑,見面前的茶幾上有紙巾,抬手抽過幾張,輕輕給她擦著眼淚和鼻涕,又抬手把擦完團成一團的臟紙巾輕拋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月光見他這一套動作輕描淡寫,早已止了哭,只是不停抽噎著。
男人見她眼周和鼻頭皆是通紅一片,可愛的不行,便湊上前去在她眼睛上輕吻了吻。
“真的不要我了?”男人問。
月光卻是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嘴巴一撇,眼淚又要掉出來。
她偏過頭,不再看他。男人卻是伸手勾過她下巴,逼她看向他:“真的舍得不要我?”
月光咬了咬唇,囁嚅著說了一句:“不舍得?!?p> 男人滿意地低低呵笑,將她擁入懷里。
月光卻是輕輕拂過剛才自己咬的傷口,她剛才氣的不行,也沒有收著力氣,現(xiàn)在男人胳膊那里紅了一大塊,隱約還能看到牙印。
“疼不疼啊?”月光又委屈又不太好意思的問,可她心里知道,哪里能不疼,這男人也是肉做的,又不是鐵打的。
男人卻是非常認真地想了想,“嗯,好像已經(jīng)沒那么疼了,不然你再咬一口,我再告訴你疼不疼。”
“噗~”月光沒忍住,笑了出來,差點噴出鼻涕泡,又趕緊捂住,不太好意思地看他。
江君庭也是抿唇笑了笑,長臂一伸又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鼻涕。
這男人老給她擦鼻涕,不嫌臟嗎?
“不生氣了?”
“有什么好生氣的?她們瘋,我又沒瘋?!痹鹿獾皖^,有些惆悵道。
“對不起,月光?!蹦腥嗽谒呧?。
月光卻是心底一震,他在向自己道歉?
她不敢沖自己父親發(fā)火,憋了一早晨的怒氣全沖他去了,結(jié)果他還向自己道歉?
“我從不曾理會過她們,我也不會再縱容她們隨意傷害你?!蹦腥硕ǘ粗袷亲鱿铝耸裁幢WC。以往那些女人做些什么,他不理會就罷了。
可如今她們的觸手伸向月光,江君庭也就不會再在意她們是不是女人。
他一個也不會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