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夫人生了個小小姐,水靈靈的,尤其那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像極了將軍?!?p> 桂嬤嬤看著襁褓里粉嫩可愛的蘇子諾,眉間蓄滿笑意,連帶精神也變得神采奕奕,一舉手一投足都漸漸帶上一種輕快的節(jié)奏。
“好好,祖宗保佑?!?p> 蘇老太太手持拐杖喜極而泣,被一眾丫鬟攙扶著進(jìn)了里屋,腳底似生了風(fēng)走得又快又有勁。
“恭喜將軍和夫人,喜得愛女?!?p> 玉蝶給將軍和夫人祝賀完后,從桂嬤嬤懷里抱過蘇子諾,小心翼翼將孩子遞到老太太面前,抹了蜜地奉迎道:“瞧,三小姐多漂亮,長大了定和二小姐一樣,又是個可人兒!”
“哈哈,就你嘴甜?!?p> 被玉蝶這一錦上添花,老太太更笑得合不攏嘴,“兒啊,可給我小孫女取名了沒?”
“回母親,還沒有?!?p> 蘇武毅起身向老太太行了個禮,頓時百感交集撲通一聲重跪在地,“孩兒不孝,母親年事已高,卻還要你為我憂心操持家務(wù)?!?p> “武毅呀,你這是做甚?自古忠孝難兩全,你在外保家衛(wèi)國征戰(zhàn)沙場平叛動亂,做的是光宗耀祖的事,母親豈會怪你?你快起來,起來?!?p> 老太太原就腿腳不便,現(xiàn)下更因情緒跌宕起伏步履蹣跚,高情商的綠蕊見狀,緊忙端了個藤椅來給老太太坐下。
“將軍,你快起來吧!老夫人該心疼了?!?p> 此刻,站在老太太旁邊的桂嬤嬤也一臉憐惜道:“左盼右盼,可算盼到你們母子二人重逢了?!?p> 玉蝶在柳月兮的示意下,將蘇子諾輕放在柳月兮身邊,看著懷里安然熟睡的小寶寶,柳月兮輕輕吻了吻孩子的額頭。
雖經(jīng)受了數(shù)不清的痛苦,可看到她平安臨世,只覺一切都值。
柳月兮慈愛的目光仔細(xì)打量著蘇子諾稚嫩的小臉蛋,幸福的暖流瞬間涌遍全身。
好重,怎么睜不開眼!
蘇子諾只能感受到有人親了她一下,卻沒辦法知道是誰親了她?
因為她看不見。
而且,周邊好吵,好鬧,嘰嘰喳喳,吵得她耳朵疼。
她在哪,怎么眼前一片黑暗?
這些奇怪的聲音又是從哪傳來的?
什么將軍,夫人,老太太,又都是些啥鬼東西。
正當(dāng)蘇子諾百思不得其解時,她又聽人說道,是一個渾厚的嗓音,“月兮,我曾向你承諾會一輩子對你好,既然愛是一輩子的承諾,我蘇武毅就定當(dāng)永生不忘,與你相守白頭,決不負(fù)汝?!?p> 蘇武毅靠近柳月兮,倆倆相望互通情義,古銅色的皮膚在夕陽的映射下愈顯戎裝之英氣,萬夫難敵之威風(fēng)。
能與相愛之人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是柳月兮此生渴求的最大幸福。
如今,蘇武毅當(dāng)著眾多人面前與她吐露真情,許下諾言,這讓柳月兮頓時感動不已淚如泉涌,多年等待終歸是有了完美結(jié)局。
柳月兮溫柔看向蘇武毅,深情道:“一輩子的承諾,將軍,我也是?!?p> “那不妨,我們的女兒就叫蘇子諾!”
蘇武毅頓拍腦門,靈光乍現(xiàn),“子諾,子諾,代表了我對你一輩子的承諾,可好?”
“嗯,都聽將軍的?!?p> 柳月兮小鳥依人,即使臉上未施粉黛面色寡白,但其溫婉賢淑的模樣依舊叫蘇武毅見了,對她憐愛有加心生愧意。
他何德何能,娶妻如此。
蘇子諾,原來她名字竟是這層含意。
“哇哇,哇哇……”
蘇子諾實在受夠了,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勉強(qiáng)挑開眼皮的她,再不搞點反抗斗爭,估計就要活生生被這波狗糧給甜虐的快要齁死過去!
談情說愛也得分場合吧!
她這么大顆電燈泡難道看不見嗎?
視若無睹,還是真瞎。
就在蘇子諾惱羞成怒之際,她隱約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咦,剛才的聲音好詭異,怎么那么像嬰兒的哭泣聲。
媽耶,太陰森,太恐怖了!
她該不會死了下到十八層地獄了吧!
從掉下懸崖那刻,蘇子諾就沒想過會活命。
不應(yīng)該呀,她也沒做過壞事,要真有也就和謝淼偷吃過幾次貢品,可那也是因為她們窮的都快要餓昏了,救苦救難的菩薩神靈不會這么小氣吧!要公報私仇。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什么!又明白了點什么?
啊,隨著一聲驚叫,又接連伴著幾聲“哇哇”哭聲,蘇子諾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得到證實而嚇得六神無主。
什么,那個嬰兒聲是她發(fā)出的!
原先罵的那些臟話,也幾乎全轉(zhuǎn)變成嬰兒聲了!
天。暴擊。
即使偏離正常,蘇子諾智商也是在線的,很快她就順清了事情的來朧去脈。
她,穿越了,穿越成了一個嬰兒,還是剛出生的。
慶幸的是,這回她有爹有娘,不再是沒人要的孤兒了,爹爹還是個名震朝野的護(hù)國大將軍,不怕以后沒靠山。
日月星辰,暮去朝來,光陰流水,一轉(zhuǎn)眼蘇子諾已經(jīng)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兩月有余,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她也很無奈,誰叫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實體小嬰兒,空有十八歲的靈魂,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