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客棧,蘇子諾,瑪哈,豆包三人圍坐在一張桌上正吃晚飯。
旁邊的另一張桌上坐著兩個酒商,桌面擺了幾壺酒,幾個小菜和一盤花生米,漂亮的老板娘在和他們搭訕:“老姜??!你說,你家的酒釀的這么好,怎么總是干不過隔壁老劉?”
老姜無奈嘆息:“阿嬌,你有所不知,不是干不過,而是老劉后面倚仗的是帝都巨賈黃有富。他家的產(chǎn)業(yè)遍布整個元圣國,各行各業(yè)都有涉足,經(jīng)營種類又繁多,財源廣進(jìn),我就一小縣不知名賣酒的,哪有能力和他對抗?”
阿嬌搖著扇打趣:“聽說老劉的女兒,嫁給黃有富管家做了小妾,老劉的生意這才越做越盛?”
“可不嗎?”另一酒商用筷子夾了顆花生米往嘴里送去,煞有介事的說:“這美人計若使的好,對于我們男人干事業(yè)可是大有裨益!”
看盡世態(tài)炎涼的阿嬌,繼續(xù)同情的說:“不過,老劉可真狠心,竟舍得讓他那貌美如花的小女兒嫁給一個風(fēng)流成性的糟老頭?指不定得被他蹂躪成什么樣?”
老姜嗤之以鼻,“在他眼里,錢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犧牲一個庶女?!?p> 另一名酒商突然問道:“老姜,明日的酒選會,你可有什么打算?”
老姜破罐子破摔,“還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結(jié)果一目了然,毫無懸念是他老劉贏。要不是有圣令,我才懶得去?!?p> 阿嬌勸解:“看看熱鬧也好!我還沒見過圣宮里的公公長什么樣?”
老姜喝了一口酒,不以為意,“能有什么樣?男不男,女不女,渾個陰陽精!看了惡心,也就你們女人家家,把他當(dāng)個稀罕物?!?p> “是呀,是呀,阿嬌,你要實在無聊,找我呀!干什么都可以?!绷硪幻粕躺[瞇的看向阿嬌,眼里透著一股邪意。
阿嬌嬌嗔,掩嘴一笑,瞬間把尷尬化解,“瞧你,也都老大不小了,整日還沒個正經(jīng)樣,凈說胡話。”
見好友在阿嬌那吃了閉門羹,老姜主動把話題再次拉回酒選會,“明日,你同我一起吧!咱倆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另一名酒商爽快回答:“哥去哪,弟跟著。”
兩人豪情壯志的碰了個杯,一飲而盡。
酒香傳入蘇子諾鼻里,醇厚而又濃郁,果然好酒,讓人迷醉。
她突然靈機一動,響指一彈,“瑪哈,我想到掙錢的辦法了!”
瑪哈刨了一口飯,嘴邊還沾著飯粒,她呆呆的望著蘇子諾,“公子,什么辦法?”
“賣酒?!?p> “啊!”瑪哈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坐在一旁的豆包也是一臉擔(dān)憂:“公子,你行嗎?”
蘇子諾卻挺起腰桿,信誓旦旦:“放心。凡事不都得有冒險精神嗎?畏畏縮縮,能干成什么?況且,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只能鋌而走險賭一把了!”
蘇子諾從板凳上站起來,撣撣衣袖,轉(zhuǎn)身,徑直走向旁邊的另一張桌子。
“我有辦法讓你們中選?!?p> 老姜被蘇子諾的聲音吸引,“小兄弟,你懂酒?”
蘇子諾簡單回答:“不懂?!?p> “不懂,瞎湊合什么?”另一名酒商覺得蘇子諾不自量力。
蘇子諾掃了一眼那位酒商,不咸不淡的說:“但我懂做生意?!?p> 老姜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小兄弟,你叫什么?”
蘇子諾介紹自己,“在下姓商,單名一個諾?!?p> 老姜虛心請教:“不知商公子,可有何良策?”
“秘密?!碧K子諾微揚下巴,說的意猶未盡,“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酒選會在牧縣街道最繁榮的中心位置舉辦,紅綢鋪地的臺底下聚集了好多圍觀群眾,有的帶著娃,把他們高高騎在脖子上,大家你推我攘,有說有笑,場面十分擁擠和火熱。
臺上一位鄉(xiāng)紳老者,看著底下吃瓜群眾,吃力的安撫:“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然后轉(zhuǎn)過身,對參加這次酒選會的各位酒商和顏悅色的說:“此次酒選會關(guān)乎本縣榮譽之爭,還望諸位奮力一搏,拿出看家本領(lǐng),用最好的美酒征服在場帝都所有挑選人。”
貴賓席上,黃有富離開座位,大腹便便,一本正經(jīng)的說:“半月前,顏妃誕下一皇子,圣帝龍顏大悅,黃某不才,深受圣命,與殷公公一起遍訪全國,今日特來此處尋求絕世美酒,以供皇子百日大宴,舉國歡慶,同飲而樂?!?p> 蘇子諾站在臺子末尾一側(cè),遠(yuǎn)遠(yuǎn)望著黃有富,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老姜,好奇的問:“說話那人是誰?”
老姜回答:“他就是帝都商業(yè)巨賈黃有富。”
蘇子諾脫口而出,“他兒,是不是叫黃金寶?”
“對,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老姜疑惑,深深盯了蘇子諾一眼。
蘇子諾馬虎解釋:“我哥是終南院的學(xué)生,偶爾聽他提起過?!?p> “原來這樣呀!”老姜感慨,“聽說,他兒子算賬也是一流,整個圣京無人能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代強過一代?!?p> 蘇子諾聽到老姜如此夸贊黃金寶,心里莫名來氣,臉上明顯不高興,“未必,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江山代有才人出,怎知就沒有后來者居上之?”
老姜神色微怔,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只有十一二歲,涉世未深的小少年會說出這么一番志向高遠(yuǎn),極盡霸氣的話,頓時對他又多了幾分贊賞和期待,期待他如何在接下來的酒選會中打敗諸多實力強勁的酒商,脫穎而出。
其實,老姜何嘗不知道,酒選會只是一個形式,打著公平競選的旗幟在百姓的見證下走走場面而已,內(nèi)部最終決定權(quán)早已掌握在黃有富和殷順全手里。
而這決定又取決于你能給他們什么?像老姜,老劉,這種無權(quán)無勢又無名的小商人,除了有點小錢,恐怕再無可壓榨之處。當(dāng)然,你給的越多,這勝算的幾率肯定也越大。只是,老姜不屑這么做!他認(rèn)為,市場的秩序不能被破壞。如果每個人都像老劉這么上趕子阿諛巴結(jié),只會越來越養(yǎng)刁他們的胃口,最后欲壑難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