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軒心中一突。
與之有些類似的陣法,他在宗門內(nèi)的傳功殿就見過。
這是傳送法陣!
他之前隱藏在暗中跟隨嬴華進入到此地時,可并未發(fā)現(xiàn)此地有半點陣法的痕跡。
不過看那銘刻在地上的玄妙符文的模樣,應(yīng)該是近些日子才布置好的陣法。
但是陣法上鑲嵌的靈石,都一顆顆光芒暗淡,全部都耗盡了所含的靈力。
想必在不久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人使用過一次了。
只見徐姓長老起身拿起其中一塊靈石,定睛看了片刻后,袖袍一揮。
十數(shù)顆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藍色靈石便重新鑲嵌到了陣法上的各個位置。
“疾!”
只見徐姓長老雙手不斷變換手印,往陣法中打出一道道法決。
只見陣法上白色光芒猛的一漲,發(fā)出一陣嗡鳴聲,卻又轉(zhuǎn)瞬間沉寂了下去。
“該死!那些賊子在對面的陣法上做了手腳!”
徐姓長老怒罵了一句,火冒三丈。
他似乎又有些不甘心,一指點在眉心,閉目感應(yīng)起來。
在此期間,葉無軒也沒閑著,在密室中探查看是否還有別的線索痕跡。
“咦!這是?”
他在密室中的一角,撿起了一塊指甲大小的暗紅色碎片。
碎片握在在手中,竟然有一種火辣辣的詭異感覺。
“混蛋!連我的神念印記也抹去了小半,已經(jīng)感應(yīng)不清了?!?p> 好不容易找到了邪修的蹤跡,可現(xiàn)在的線索又幾乎是全部斷掉了,想到這里,徐姓長老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忽然,一陣輕微的顫鳴聲從他身上響起,讓他面色一動。
“小子,祁隆那邊有消息了,走!”
說著,他身形一晃,便直接出了密室。
葉無軒來不及想太多,只得將那塊暗紅色碎片收起,也趕緊跟了出去。
待二人來到皇城正北方的一片樹林時,祁隆和曼青正等在那里。
但二人臉色,似乎并不太好看的樣子。
“怎么,有人受傷了?”
徐姓長老看了看二人腳下已經(jīng)有些變形的人影,皺眉道。
“不,長老,我二人趕到此地時,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p> 葉無軒四處打量了一番,瞳孔微微一縮。
他們所在的這片區(qū)域一片狼藉,血跡斑斑,似乎才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需要一人合抱的粗大樹木倒下了十幾棵,看起來像是被某種異獸給活生生的撞倒了一般。
地下那個扭曲人影,并不是唐蔭,而是一個有著寸許長指甲的枯瘦男子。
男子胸口處破開了一個大洞,心臟已經(jīng)被攪得粉碎,卻詭異的一滴血液都未流出。
“這不是血魔,而是血傀儡,而且全身血液已經(jīng)被抽了個干凈,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給我把唐蔭叫過來!”
徐姓長老看了一眼地下的尸體,朝祁隆吩咐道。
“這......啟稟長老,唐師弟他......他不見了......”
“我二人已經(jīng)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卻并未看到唐師弟......或許他是追那邪修去了也不一定?!逼盥∮行┆q豫,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徐姓長老面上似有暴怒之色閃過,他身體猛的騰空而起,龐大的神念之力運轉(zhuǎn)而開,籠罩住方圓十數(shù)里的范圍。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功夫,他才緩緩回落到地面。
“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氣息全無?!毙煨臻L老面上仿佛凝了一層寒霜,緩緩說道。
到現(xiàn)在他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邊就已經(jīng)折損了兩人,其中一人還是資質(zhì)上佳的內(nèi)門弟子,這損失太大了。
這時,坐鎮(zhèn)覓靈大陣另外幾個方位的東方璧等人,也聞訊趕來了此地。
當看到血跡斑駁的戰(zhàn)場,和得知了唐蔭失蹤的消息,幾人心中均是一沉。
他們幾人修煉至今,還從未下山過。
這一次出山,幾人都興奮無比,只當做是跟著筑基期的長老出來見見世面,游玩一圈便會繼續(xù)回山修煉。
可哪知才出來這么短的時間,便有一位同門師弟很可能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東方璧還好,可陳未央與朱云芝這兩名女弟子眼眶微微發(fā)紅,面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徐長老,這里似乎有一副地圖!”
一直在這片狼藉的區(qū)域中四處尋找著什么的葉無軒,突然大聲叫喊道。
幾人面色一動,急忙圍了過去。
只見葉無軒手上正抓著一塊差不多巴掌大小的獸皮。
獸皮上,歪歪扭扭的畫了幾座小山和一些橫七豎八的線條。
只不過線條延展到獸皮的邊緣處便斷掉了,并不完整。
“的確是地圖,但只是一部分殘圖,根本看不出這是哪里?!逼盥“欀碱^說道。
葉無軒淡淡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說道:
“的確,我們不知道,但最熟悉皇城的人說不定知道,找皇帝老兒來問問,不就都清楚了?!?p> “不錯!事不宜遲,我們幾人直接過去找皇帝老兒問問?!毙煨臻L老點點頭,贊同道。
......
等幾人出現(xiàn)在皇帝的寢宮時,這位金武國的武皇帝已是滿臉煞白之色了。
若不是葉無軒和這位武皇帝解釋了幾句,否則看他模樣恐怕當場就會癱倒在地了。
皇城最近戒嚴,這位武皇帝雖在寢宮周圍調(diào)集了數(shù)量眾多的護衛(wèi),可對于葉無軒等人來說,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侍衛(wèi)甚至連影子都未曾發(fā)現(xiàn)。
這叫身為一國之君的武皇帝,如何能不不心驚肉跳。
雖然宗門曾經(jīng)賦予了他可以不跪仙使的特權(quán),但此時,面對這氣勢明顯極為與眾不同的幾人。
還是不得不彎腰站在一旁,在幾人面前矮了一個頭去。
“贏超,皇城你最熟,看看這個地圖是哪里?”
徐姓長老直呼武皇帝的名諱,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也難怪,身為修仙者,任何凡人在眼中都如同螻蟻一般。
即便是君主,也沒什么兩樣。
更何況他自己已是活了一百多歲的神仙之流,輪年齡,當這皇帝的太爺爺恐怕都足夠了。
武皇畢恭畢敬地從徐姓長老手中接過地圖,凝神仔細看去。
“這個并不是皇城內(nèi)的地圖......”
“這幾座山有些熟悉......”
“這是先祖皇陵后山的地圖!”
武皇看了片刻后,一片恍然的大呼起來。
先祖皇陵?
葉無軒有些疑惑了。
這塊地圖是從之前唐蔭與血魔大戰(zhàn)的地方找到的,那極有可能是從血魔身上遺留下來的東西了。
可血魔去皇陵干什么?
難道還會是去盜墓不成?
葉無軒晃了晃腦袋,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那只能說明這座皇陵下面,還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了。
“皇陵在哪?帶我們過去!”
知道了邪修可能的藏身之處,徐姓長老忽然變得憤怒起來,不由分說的抓著武皇往外走去。
葉無軒幾人自然緊隨其后,跟了過去。
......
一處陰冷黑暗的巨大洞穴中央,有著一座四四方方,高出地面丈許的石臺。
石臺表面,刻滿了如蚯蚓一般扭曲的銀色紋路,一直延伸到石臺正中的那塊高約三丈的巨大石碑上。
而石碑上,還密密麻麻鑲嵌著眼珠一般大小的蒼白珠子,一明一暗的閃動著。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正一臉虔誠之色的站立在石臺面前,嘴中不知在念叨著什么。
“血紋,你真是沒用,連城外的隱秘據(jù)點都被人給端了......”
一名身穿青色馬甲的黑面大漢出現(xiàn)在了洞穴入口,幾個晃動便來到了石臺處。
“青魔,你來這里做什么,你不是被使者派出去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了嗎?”
正在虔誠念誦的血紋轉(zhuǎn)過身,面帶不悅之色的說道。
“哼,老子剛回奉元,便接到使者傳訊,說你們那邊可能暴露了?!?p> “若不是我在城北大肆破壞了一番吸引了歸元宗那幾人的注意,恐怕二位就不能站在此地與我說話了?!?p> 那被稱作為青魔的大漢,冷哼道。
“好大的口氣,那你為何不將坐鎮(zhèn)北城的歸元宗弟子也一并抓來,補充我們還缺少的活祭?!?p> 血紋毫不退讓的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