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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承

第三章命運多舛 癡迷淡然

匠承 畫鳶丶霂寒 4030 2019-05-30 02:30:50

  “秦都區(qū)社區(qū)福利院”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由幾個富有愛心的商人集資建設而成的福利院,許多人不知道的是古木便是集資建設福利院的幾個商人中的一位,二十幾年來古木去過福利院的次數(shù)可能連他自己我記不清楚了…

  福利院從最開始收留流浪街頭的孤兒到后面因為古木的建議收留一些有些先天疾病的棄嬰,因為有先天疾病,給棄嬰們看病便成了福利院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期間幾位集資商人也商議過收留棄嬰的后果,因為各自家底殷實的原因,眾人便都同意了古木收養(yǎng)棄嬰的建議。

  阿苦是福利院收養(yǎng)的第一個棄嬰,因為一生下來就患有兔唇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阿苦兔唇丑陋相貌給了他父母驚嚇,也有了可能他親生父母負擔不起兔唇所需要的整容費用,所以阿苦在兩三個月大的時候就突然間被家人遺棄在咸陽第一人民醫(yī)院住院部的大樓底下。

  那一天去山里察看自己種植蔬菜的古木,因為大意失足滾下山溝扭傷了手臂,因為手臂受傷趕回市里的古木徑直去了第一人民醫(yī)院看手臂,排隊掛號,拿著收費單前往ct室的路上,古木在經過住院部門前花壇的時候偶爾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醫(yī)院住院樓前面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其實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所以古木也便沒注意就那樣直接趕往了CT室。

  半個多小時的等待,等到古木拍好CT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又一次路過住院部樓下,古木突然看到一堆人圍在一起三三兩兩不知說著什么,路過人堆的時候,好奇的古木也湊上前去查看。

  只見一個面貌丑陋的嬰兒被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抱在懷里,那個年輕的小護士正蹲在地上,拿著不知是借來的還是買來的奶瓶奶嘴輕輕伸入嘴唇呈不規(guī)則狀態(tài)扭曲,口腔內上顎清晰可見,乍一看樣貌有些丑陋的嬰兒的嘴中,嬰兒用力吸允著年輕小護士手中奶瓶里的奶水,每當他喝一口奶水的時候他的嘴巴便會不時的發(fā)出“砸吧砸吧”的聲音,嬰兒那一雙半瞇著的小眼睛緊緊的看著喂養(yǎng)他的小護士手中的奶瓶,生怕下一秒喝的正歡的奶瓶被人突然拿走…

  小護士一邊喂養(yǎng)著那個樣貌丑陋的嬰兒喝奶水,一邊朝著圍觀的眾人哭泣著訴說著。

  從那個年輕小護士的話語中古木第一次知道兔唇這種先天有些殘缺的病,也是從她的話語中古木知道兔唇是可以通過整容手術矯正恢復到正常面貌的,只是這個嬰兒的父母太過狠心,雖然樣貌丑陋但是也是自己親生的啊,就這樣遺棄在醫(yī)院,不怕孩子發(fā)生意外嘛?

  眾人在唾棄嬰兒的父母狠心的同時不禁對這個患有兔唇的嬰兒產生同情,他的生存成了最大的問題,沒有人會愿意撫養(yǎng)一個樣貌丑陋需要大筆錢做糾正手術治療的兔唇棄嬰。

  這個年輕小護士名字叫楊佩佩,今年剛剛從衛(wèi)校畢業(yè)沒多久,分配到第一人民醫(yī)院上班也才個把月左右的時間,古木看她面貌覺得她應該也就二十來歲左右的年齡,二十來歲正是人生中正風華正茂的時候,而且她還沒有男朋友,更是未婚,出于愛心,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患有兔唇嬰兒的去留,就成了縈繞她心中的揮之不去的問題。

  剛剛從學校畢業(yè)沒多久,又是剛剛走上工作崗位,撫養(yǎng)一個以后可能需要大筆金錢去做整容矯正手術的棄嬰,讓這個年輕的小護士楊佩佩覺得自己真的無能為力,她一邊哭訴一邊想從圍觀的人群當中努力找出棄嬰的親生父母,只是結果讓她很是失望,棄嬰的父母早就離開了醫(yī)院,在放下棄嬰后不久后就匆匆忙逃離了醫(yī)院。

  眼淚可以當做情緒的發(fā)泄工具,只是眼淚是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遇到問題或者難事我們哭泣過后,還是要想辦法直面解決那個問題或者事情。

  眼看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年輕小護士頓時有些急了,這個棄嬰應該怎么辦,自己撫養(yǎng)不起,圍觀的眾人也沒有人要撫養(yǎng)的打算,難道自己真的要任由這個幼小無助的生命因為無人照顧撫養(yǎng)而匆匆離世嗎?

  古木看到了年輕小護士眼中的憐憫和慈愛之心,頓時也同情起來這個鮮活幼小的生命,因為早年經歷的原因,讓這個小生命在自己眼前因為無人伸出援手而早早的離世,古木自認為他做不到。

  思索片刻,緊接著古木走到那個年輕小護士身旁也輕輕蹲下,他努力想讓自己聲音變得溫柔一點,緊接著他輕輕說道:“我來撫養(yǎng)這個孩子吧?!?p>  聽到古木的聲音,年輕小護士看著蹲在自己旁邊說愿意撫養(yǎng)自己手中棄嬰的中年男人頓時呆了呆,別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棄嬰,自己身旁這個中年人男子卻愿意撫養(yǎng),只是他明顯已經是人到中年了,他有那個能力撫養(yǎng)嗎,他該不會是對這個小嬰兒有所企圖吧?

  看著涉世不深,緊緊抱著棄嬰閃躲著不敢和自己對視的年輕小護士,古木了然于胸,心里頓時好笑起來。

  他笑著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小護士輕聲說道:“小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是真的想撫養(yǎng)這個孩子?!?p>  年輕小護士一臉戒備的看著古木隨后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吃飽了后睡著了的嬰兒說道:“大叔,撫養(yǎng)他容易,以后幫他做整容矯正手術是需要花很多錢的。

  “放心吧,我還是有那個能力承擔的起這個孩子做整容糾正手術所需要的花銷的”

  古木滿臉自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小護士輕聲說道。

  看年輕小護士還是不信,古木想了想隨后對她說道:“這樣吧,我左手受傷了,你抱著孩子,我?guī)闳ヒ粋€地方,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能力撫養(yǎng)這個嬰兒了?!?p>  聽到古木說的話,年輕小護士明顯也有所意動。

  剛好這時,一個同樣年輕的護士從住院樓里走了出來,年輕小護士看到那個年輕的女護士隨后便站起來迎了上去。

  古木原地看到那個年輕的小護士在她身旁同事的耳邊輕聲說了一陣什么,沒過多久,便抱著手中的嬰兒走回古木的身邊。

  可能怕古木誤會,她看了看自己的同事,隨后轉身對古木解釋說道:“我剛剛讓我同事給我請個半天的假?!?p>  古木輕輕點點頭。

  年輕小護士目送自己同事向住院樓里面走去隨后便轉過身對古木說道:“大叔,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p>  “嗯,好”

  古木也沒拖拉,緊接著便帶著年輕小護士一起朝著醫(yī)院大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走到第一人民醫(yī)院大門口的路邊,古木有些吃力的抬起受傷的手臂招了一輛出租車,看到古木有些吃力的抬起手臂,年輕小護士這才知道,古木是受傷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自責的看著古木說道:“大叔,你的傷,你的傷沒事吧?”

  “小問題,沒事沒事”

  聽到古木說自己的胳膊沒事,年輕小護士這才松了一口氣。

  出租車停到兩人身旁后,古木先打開出租車后排的車門,讓抱著嬰兒的年輕小護士先坐了進去,等到年輕小護士坐好后,古木關上出租車后排車門,這才打開出租車副駕駛的車門躬身坐了進去…

  古木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從后視鏡里看到小護士抱著嬰兒坐好后,緊接著他轉頭看著出租車司機說道:“去秦都區(qū)社區(qū)福利院”

  出租車司機聽到古木說的目的地后,隨后提醒古木系上安全帶,等到古木系好安全帶后,出租車司機一踩油門,出租車便迅速跑了起來,十幾分鐘的路程轉瞬間便到了…

  看到古木帶自己來到的地方竟然是福利院,年輕小護士一臉驚詫,兩人經過福利院門口的門衛(wèi)室的時候,坐在門衛(wèi)室看門的護工看到古木還打開窗戶向古木問好,古木微笑著點頭回應,隨后就領著小護士走進大門徑直朝著福利院院長辦公室走去。

  古木帶著一路都好奇的四處打量著福利院環(huán)境的年輕小護士走到院長辦公室。

  在院長辦公室內,當小護士從董院長的口中得知古木竟是福利院建設初期集資的商人中的一位時,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古木問董院長福利院能不能收養(yǎng)這個患有兔唇的棄嬰,董院長擔心和古木一起籌資建設這座福利院的另外幾個商人不會同意。

  隨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那個古大哥,收養(yǎng)這個孩子的事你是不是和那幾位商量商量”

  古木知道董院長心中所想,緊接著古木想了想,隨后說道:“嗯,這個孩子先留下,明天我抽個時間和他們聚聚重新商量一下福利院未來的規(guī)劃,到時候會跟他們講清楚的”

  聽到古木語氣中肯定的話,董院長也就不在為難了,緊接著她微笑的看著抱著嬰兒坐在沙發(fā)上的年輕小護士說道:“古大哥竟然已經許諾過了肯定會實現(xiàn)承諾的,你現(xiàn)在應該放心了吧”

  年輕小護士輕輕點點頭,略微有些不舍得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小嬰兒。

  因為是小護士撿到這個嬰兒,董院長便提議讓小護士給這個嬰兒起個名字,小護士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認為好聽的名字…

  隨后她有些臉紅的看了看古木說道:“我只是撿到他,以后照顧他的是福利院,這個孩子是古大叔想要收留的,我想還是讓古大叔給這個孩子起個名字吧!”

  古木無奈的笑了笑,見推辭不得,看著被小護士抱在懷中的嬰兒。

  因為兔唇被父母遺棄,又差點落得無人撫養(yǎng)生命早折的風險,命運多舛怎得一個苦字,便提議說道:“要不叫阿苦吧!”

  “既然他的父母不要他了,那從此以后跟他父母也就再無瓜葛,無姓,就取一個名字吧?!?p>  “阿苦”小護士輕聲反復叫著這個名字,董院長肯定沒有異議,阿苦的名字便這樣被確定了下來。

  也是因為阿苦,古木這才在幾個籌資建造這座福利院的商人面前提出福利院以后可以同時收養(yǎng)照顧棄嬰的提議,剛開始還有兩個商人不同意,不過在古木的耐心勸說下,最后大家都同意了古木的這個提議。

  給阿苦做兔唇矯正手術的那幾年,古木帶著阿苦跑了全國好多城市好多醫(yī)院,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幾年的矯正治療,阿苦樣貌就變的和正常人無異,隨著他的慢慢長大,卻也漸漸變得帥氣非常。

  第二天一大早,在古木的指揮下,阿苦裝好昨天下午到傍晚師徒兩人做好的滿滿一大箱的點心。

  吃過早飯后,由阿苦開著小院里唯一一輛用來買菜的依維柯貨車裝著滿滿一箱的點心,師徒兩人便向秦都區(qū)社區(qū)福利院的方向趕去。

  二十幾分鐘的車程過后,車子就開到了福利院門前,原來看門的護工已經換成了統(tǒng)一制服的黑衣特勤保安,看到古木這輛熟悉的依維柯,保安小跑著打開福利院的大門讓車子開了進去。

  車子停穩(wěn)后,古木吩咐阿苦和從大樓里走出來的護工把一大箱子點心搬進去分發(fā)給福利院的所有人。

  緊接著他轉身從車上拿下來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黑色手提包朝著院長辦公室走去。

  董院長名叫董珍珍,從福利院建成使用后便一直在福利院當院長。

  福利院建成初期整個院內只有不到十個護工,那時候董院長又是當院長,又是當護工每天都在忙碌中度過。

  董珍珍是一九七七年國家恢復高考后參加考試的第一批人,因為一些原因,她一連考了兩年才考入大學,只是命運對她不太仁慈,上大學不久后她的父親在一次意外中落下殘疾,她的母親又要照顧她殘疾的父親,又要做農活來供她上大學,沒過多久突然間就病倒了,隨后她便不得不輟學回家照顧殘疾的父親和生病的母親。

  輟學兩年后,董院長在她們家親戚的介紹下嫁給了一個在公安局上班的公務員,只是令董院長想不到的是婚前對她千依百順的丈夫在她們結婚后,因為染上賭博那個惡習后,短短一兩年多的時間不僅輸光了家里值錢的東西,還因為作風不正的問題被國家公安隊伍踢了出來。

  被踢出公安隊伍后,董院長的丈夫不但不知悔改,還漸漸變成一個整天就知道酗酒賭博的稍微一不開心就對她家暴的渣男,她丈夫每次喝醉回家后,總是對著董院長和他們三四歲的兒子拳打腳踢。

  董院長永遠忘不了那一天晚上,喝醉酒的丈夫在毆打自己的時候失手打落了放在桌子上的熱水瓶,熱水瓶的底座因為是鐵質的,在砸到她們兒子頭上后,熱水隨之傾倒了孩子一身,她丈夫更是對她拳腳相向,任由他們的兒子在慘叫連連中慢慢的停止呼吸。

  因為這件事,董院長的丈夫被自己曾經的同事們抓了進去,董院長也在心灰意冷之下和自己的丈夫離婚了。

  董院長用了好幾年時間才慢慢走出過去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

  福利院建設初期已經三十多歲的董院長是過來找工作的,當她福利院的目的是收留流落街頭的流浪兒是富有愛心的地方的時候,董院長便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

  所以董院長是見證了這座福利院從最初的小規(guī)模發(fā)展到現(xiàn)在生活著這么多無家可歸的孤兒和棄嬰的福利院,已到退休年紀的她因為把福利院當家,便一直留在福利院當院長。

  古木走到院長辦公室的時候正巧董院長聽到院子里有動靜準備出來看看,當她看到古木時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

  知道古木有事和她商量后,董院長吩咐了院里的護工沒什么事別來找她后便和古木一起返回了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董院長每天休息的地方,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一堵墻從中間隔成兩個房間,靠近門口的地方放置了三個文件柜,柜子前面擺放的是一張辦公桌,辦公桌對面靠近門口墻壁的地方擺放著一張雙人沙發(fā)。

  古木進門后便徑直走到沙發(fā)前面坐了下來,隨后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拿出來昨天事先準備好的遺囑“枯木逢春”農家小院的地契和幾張銀行卡和存折。

  看到古木拿出來的東西董珍珍明顯一愣,她不解的看著古木問道:“古大哥,你拿這些東西是干嘛?”

  當董院長知道古木沒幾天生命的時候,日漸年老的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雖說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是古木這才六十多歲不到七十歲,一貫身體硬朗的他怎么會突然之間就已經病入膏肓還只剩下只有幾天的生命。

  董院長想不通,從認識古木那刻起古木就在努力做著一些富有愛心的事,知道古木一生未婚后,她在某一刻還萌生過想要嫁給古木的想法,只是在知道古木的優(yōu)秀后,董院長不禁自慚形穢起來。

  一點也不優(yōu)秀的她怎么能配的上那么優(yōu)秀的古木,越想越覺得自己配不上古木的她后來就慢慢打消了想要向給古木表白的打算。

  董院長淚眼婆娑的看著古木很平靜的說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即將離世的消息,突然間很想抱抱這個平靜看待死亡臨近不在年輕的老頭。

  這個念頭一升起就壓不下去了,隨后她緩緩從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緊接著她走到沙發(fā)前略微羞澀的看著古木臉上突然間爬上了紅霞。

  她略微不好意思的對著正翻看自己帶來的一堆東西喋喋不休的古木用也已經有些蒼老的聲音柔聲說道:”古大哥,我可以抱抱你嗎?“

  古木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董院長略帶紅霞的臉龐,輕輕點了點頭,緊接著他便站起身來輕輕張開雙臂。

  董院長嗚咽著把頭靠向古木的胸膛,隨后用力緊緊抱住古木。

  爬滿皺紋的臉龐輕輕伏在古木日漸消瘦的胸膛,董院長這才放聲大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哭累了,她便輕輕松開緊緊抱住古木后背的雙臂。

  隨后只見她從口袋里掏出來一條白色手絹,擦了擦眼角淚痕,然后轉過頭看了看古木灰色外套上一片被自己眼淚浸濕的地方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這些東西你先幫我暫時保存幾天,等到我走了以后,常安回來了,你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他們師兄弟兩人”

  董院長低頭看了看古木拿出來放在沙發(fā)上的一堆東西隨后用力點點頭…

  古木把擺在沙發(fā)上的東西收好然后放到董院長身后的辦公桌上說道:“關于我的病情我想讓你幫我瞞上幾天,這里有一封信,到時候常安回來后,你交給他們師兄弟兩人看了他們就會明白我的用意”

  董院長點點緊接著只見她打開辦公桌左手邊靠近窗口的保險柜,把文件袋小心翼翼的放進保險柜中,隨后鄭重的鎖上保險柜的門…

  放好古木交給她的那一堆東西后,董院長正準備站起來時,緊閉著的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咚咚咚”的敲響…

  緊接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護工推開房門,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

  女護工進來后,看了看坐在辦公桌后面椅子上的董院長又看了看站起身來望著自己的古木焦急的說道:“董院長,古師傅不好了,阿苦和張旭飛打起來了”

  聽了女護工的話董院長趕忙站起身來,緊接著她不解的看向女護工問道:“怎么回事他們兩個人怎么會突然打起來呢”

  古木擔心徒弟,抬腳便往門口走去,邊走邊開口說道:“我們先去去看看吧”

  董院長也趕忙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跟了上去。

  頓時房間就剩剛剛沖進來來在氣喘吁吁的女護工。

  看到古木和董院長都走了出去,女護工也趕忙跟了出去。

  等到古木趕到福利院宿舍樓大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阿苦和張旭飛被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和保安分開了兩人還怒氣沖沖想要沖上去打一架的勢頭。

  人雖然分開了,兩人卻都還在相互指責著對方罵罵咧咧喋喋不休…

  古木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走到兩堆人中間,看了看阿苦又看了看張旭飛高聲怒喊道:“都別吵了,都給我停下來”

  阿苦看到自己師父頓時停下手中的動作,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趕緊走到古木身邊…

  “怎回事,你干嘛和福利院的人動手”

  古木有些溫怒的看著阿苦說道。

  阿苦看到師父生氣了,趕忙解釋起來。

  從阿苦口中古木這才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這事要從古木和阿苦昨天做的點心說起:

  暖春,剛好是榴蓮上市的季節(jié),榴蓮富含人體所需的多重營養(yǎng)物質,所以古木便買了三箱榴蓮做了一些榴蓮酥,做榴蓮酥的時候還做了一些鳳梨酥,因為時間問題鳳梨酥做的有些少,阿苦是一個宿舍一個宿舍分發(fā)點心的,等到分發(fā)到張旭飛他們幾個大一點的孩子的手中的時候,箱子里就已經沒有鳳梨酥了,所以他便隨手拿了兩塊榴蓮酥遞給了張旭飛。

  古木的手藝,福利院所有的人都知道,都覺得他做的點心肯定好吃,張旭飛也沒仔細聞就咬了一大口榴蓮酥,可能是張旭飛受不了榴蓮的味道,吃到嘴里咀嚼了幾口后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便直接吐了出來,還把手中吃剩下的和另一塊沒吃過的榴蓮酥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剛好張旭飛扔榴蓮酥的時候被轉身準備離開的阿苦無意間看到,所以阿苦便走過來問他為什么扔他和師父做的點心,可能張旭飛是真的不喜歡榴蓮的味道,他直接嗆了阿苦一句說道:“我不喜歡就扔掉怎么了。”

  從阿苦拜古木為師那時候起,古木就教導阿苦,做菜,一定要把握好量在盡量做到不浪費原材料的情況下做好,做精致一道菜。

  他們師徒每次吃飯都是做的剛好夠兩人吃的量,久而久之,阿苦也變得和自己師父古木一樣,從來不鋪張浪費,“枯木逢春”農家小院接待的客人也都是按人頭做的剛好夠他們吃的量…

  這么多年節(jié)約不鋪張浪費習慣了,當阿苦猛然間看到張旭飛無緣無故扔掉他們師徒做的榴蓮酥的時候,阿苦的心里已經很不舒服了,被張旭飛無所謂的態(tài)度嗆到后,阿苦一時沒忍住這才動了手…

  對于浪費糧食的行為,古木是深感痛絕的。

  隨后只見他對著正在批評教育張旭飛的董院長招了招手,董院長連忙跑了過來,緊接著古木彎腰低頭在身高只有自己肩膀處的董院長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么。

  董院長趕緊吩咐福利院的護工和工作人員去做準備。

  十幾分鐘左右,福利院的所有孩子都被帶到了福利院專門給孩子們建造的室內籃球場內。

  古木和董院長他們也都一起走了過去。

  到了籃球場福利院的這幾十個孩子在看到古木后不約而同異口同聲的喊著:“古爺爺好”

  聽到這些孩子異口同聲的向自己問好,古木心里頓時感到特別特別的溫暖和欣慰,覺得當初他們這幾個商人創(chuàng)建這所福利院所寄托的希望也終于實現(xiàn)了。

  “我渡你于危難之際,你用天真無邪還我善良人間”

  孩子們向他問好的話語讓古木有些淚目,他悄悄轉頭擦了擦眼淚。

  緊接著他轉頭看著這一雙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揮了揮手示意孩子們靜一靜,孩子們好似都能明白似的沒多久就都靜悄悄的不在說話,隨后這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都看向古木…

  “孩子們,你們肯定都在猜測古爺爺叫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緊接著古木頓了頓語氣又說道:“其實古爺爺今天叫你們所有人過來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對你們講一個故事,一個和古爺爺有關對你們以后的人生可能會有所幫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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