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那里也不是辦法,李青山看了一眼周圍說到:“有啥需要我?guī)兔Φ???p> “沒啥,都收拾好了!”楊四妹將要來收拾干凈放好,對李青山說:“站外面干啥,屋里坐?。 ?p> “哦!好!”李青山進(jìn)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喝水!”楊四妹到了一杯水給李青山,自己也到了一杯喝了一口,才緩緩說道:“李大哥,迎春小孩子不懂事,如果有啥話說的不對你不要往心里去!”
“沒!沒?。∧茄绢^是個孝順的孩子!”李青山連忙說道。
“你說的那事,等冬梅過來了看她的意見再決定吧!”楊四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兩年李青山對自己的照顧和幫助她都看在眼里,任何人都想有個依靠。以前情況不允許,加上孩子是她最在乎的人,容不得她想其他的。現(xiàn)在孩子需要父愛,自己也不是無情的人。剛才都聽迎春那樣說了,作為報答或者是感激她都會考慮李青山。只要冬梅點頭,那一切也就沒有問題了。
女人都是柔弱的動物,為母則剛這么多年她一直都自己抗,如今有人愿意替她分擔(dān)不心動那是假的。
李青山聽明白了楊四妹的意思,傻呵呵地說:“不急,不急!”,其實心里早就盼望著楊四妹點頭了。
一路回到租房,李青山都是傻呵呵地。今天他看得出來楊四妹不是沒有他,也稍微感受到了來自她們的關(guān)心。這么多年他為兄弟們付出了青春和金錢,自己卻一直孤零零的一個人,每次回老家看見侄兒侄女都會覺得空落落的。雖然兄弟們也對自己很好,但始終感覺自己是一個人。如今自己有可能會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心里的欣喜說不出的激動。于是在屋里晃蕩了幾圈后跑到電話亭給家里的兄弟挨個打電話,每人只說了幾句話:“兄弟??!我快要有媳婦了!你們快有嫂子了!”弄得在老家的兄弟幾人沒頭沒腦的好奇極了,問他,他又不多說直接掛電話了。
李青山感覺身子都是飄的,急切的盼望時間過快點,冬梅放假來廣東事情能定下來。
距離冬梅放假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李青山又開啟了走神模式。一會兒想著見到冬梅該如何如何,一會兒又想到萬一冬梅不滿意又該如何。等等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反正他就是一會兒笑一會兒愁。弄得路過他攤位的人都覺得他有些神經(jīng)了,誰又知道他那一周是如何過來的。
冬梅火車到站的那天,楊四妹和李青山早早的就去車站接人,迎春還沒放假就沒有去接。擁擠的火車站楊四妹守在出站口,希望第一時間就能讓冬梅看見自己。
十六歲的冬梅高挑的個子,纖細(xì)的身材看上去書生氣息極重。拖著一個大帆布包,背上還背著一個小包??匆姉钏拿镁筒煌]手,沉重的帆布包又讓她走不快。楊四妹老遠(yuǎn)就看見了冬梅,等她出來連忙接過她背上的包。
給她介紹道:“冬梅,這是李叔叔!”
冬梅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李青山,禮貌的到了一個招呼就和媽媽說話。李青山拎起地上的帆布包扛在肩上,又拿過楊四妹背上的包說道:“你們好好說話,我來拿東西!”
冬梅看著他指著帆布包對楊四妹說:“這是外婆她們給你帶的肉和一些其他吃的,很重的!”
“李大哥,給我拿一些!”楊四妹聞言就要去拿小包。
李青山一躲,避開楊四妹的手,快速的走著:“沒事,我力氣大!”
看著他前去的身影,冬梅說了一句:“有點傻!”,讓楊四妹哭笑不得,這算是她們母女三人對李青山一致的評價。
一路上冬梅她們坐著李青山的三輪車,看著他賣力的踩著腳踏板,冬梅對他又多久一個評價“憨!”,不過貌似和傻差別不大。
回到租房李青山又連忙去買菜準(zhǔn)備做飯,讓楊四妹和冬梅說話。楊四妹問著家里親人們的情況,聽著冬梅講述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情,覺得覺得自己的辛苦付出都值得。只是談到兒子李意的時候有些失落,冬梅聽說李意在學(xué)校和別人打架被警告了,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弟弟有些和爸爸一樣,自私暴躁!看著媽媽說到李意眼里的淚水時有些不解:“你哭啥?他就是那樣的人!”
楊四妹沒有解釋,作為一個孩子來說,如何懂得作為母親的無奈和自責(zé)。自己為了讓她們不受李松的傷害,卻不得不留下李意。站在李意的角度,卻是自己拋棄了他。聽見他的不好,自然就會覺得難過。
這兩年冬梅一個人在學(xué)校,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獨立的習(xí)慣。因為之前成長環(huán)境,她對自己要求很嚴(yán)苛,不允許自己流淚,不允許自己懦弱,不允許自己低頭。同時,對自己身邊的人也是如此,所以她覺得媽媽落淚有些情緒化了。
來到楊四妹的租房,冬梅看了看這個只有十平米的房間里,有床,有吃飯的桌子,有生活所用的東西。移動式簡易煤氣灶,做飯的時候拿出去,用完了又拿進(jìn)來。一個類似鞋柜的兩層木柜大概二十厘米寬一米高,里面一層放著碗盤,一層放著油鹽佐料。外面用一塊布掛著,遮擋灰塵。在房間的角落里,拴著一根繩子,上面掛著衣服,唯一的窗戶上貼著發(fā)黃的報紙,為了防止從屋外看屋里的情況。床下放著兩雙洗得發(fā)白的舊膠鞋,還有一雙涼拖鞋?;璋档姆块g因為通風(fēng)不好,一股悶臭味。
“平時都在廠里住,周末的時候你妹妹回來就在這里住。你來了我就住廠里,你們兩姐妹住這里。”楊四妹把東西放好對冬梅說。
轉(zhuǎn)過身看著眼角已有皺紋的媽媽,冬梅溫聲問道:“那你吃飯回來不?”
“廠里管吃,你們自己吃!有需要洗的衣服就給我,晚上我來拿去廠里洗,哪里洗衣服方便水好?!睏钏拿谜f。
“妹子,我哪里有一個折疊床,你拿來用吧!你來回從廠里跑來跑去麻煩也累人,丫頭們都來了就應(yīng)該一家人住一起?!崩钋嗨刹逶掃M(jìn)來說。
“就是,媽!跟我們住吧,晚上不回廠里睡!這兩年我們?nèi)烁鞣謻|西,現(xiàn)在一起了就讓我們好好的聚聚?!倍贩浅Y澇蓷钏拿猛砩喜换厝?。
“那好,晚上我就不回廠里,李大哥,謝了!”楊四妹說。
“那我去拿床,你們聊吧!”李青山推著三輪車就走了。
楊四妹收拾著做飯,冬梅在旁邊給她打下手。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在家里一樣,媽媽做飯她跟在屁股后面轉(zhuǎn)悠。
“媽,時間過得好快!我都十六了!”冬梅感嘆道。
“是??!我都老了!”楊四妹也嘆了一聲。
“我們長大了,你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啥都顧及我們了,多為自己想想,你過得好我們才好受!想想以前你為我們挨的打遭的罪,我的心就揪的疼!”冬梅哽咽著說。
楊四妹沒有答話,曾經(jīng)那些日子如同放電影一樣浮現(xià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