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兩天沒來上課。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高三(二)班門外忽然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神貌和陳婉有些相似。
他走進班里,目光在全班同學身上打量了一圈,開口問道:“你們是誰欺負了我女兒?”
陳婉父親約摸著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名牌衣服,手腕上還帶了一塊锃亮的手表,一雙皮鞋擦的無可挑剔,只是臉上卻沒有一點和善,反而有一種來興師問罪的氣勢洶洶,莫名的給人一種威壓感。
此時正是早讀,班里的同學停下了讀書,放下課本面面相覷起來。
和陳婉玩的較好的那個女生站了起來,先是喊了一句“伯伯好”,然后目光望后排看過來。
雍凡平靜的望著這一切,正當他準備站出來時,前門口忽然多了一個人影。
“坐下?!?p> 他不怒自威,僅僅兩個字,就讓剛準備指控雍凡的那個女生訥訥坐了下去。
“你們繼續(xù)上早讀?!彼D(zhuǎn)向站在班里一臉怒意的男子,平靜的說,“陳婉父親,有事出來說。”
藺明遠把備課本放到講臺上后,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陳婉父親的目光在后排座位上巡視了一圈,才冷哼一聲跟著出去了。
高三的日子本就乏味枯燥,兩人出去后,班上的同學就再沒了之前的讀書勁,一個個的豎起耳朵來聽著教室外面的動靜。
“我的女兒受到了欺負,回家飯也不吃書也不讀,臉還腫了大半邊,我得給我姑娘來評評理??!”
至于藺明遠說了些什么班里倒是沒聽見,只聽著陳婉父親又吵嚷了幾句才沒了音。
雍凡坐在座位上,感受著四面八方不時投來的不滿的目光。
讓她不禁問自己,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她只知道假如重來一次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給她一巴掌。
聽著走廊外面沒有動靜了,雍凡心里竟然不安了起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股不安,來源于哪里。
“我要出去?!庇悍埠龅恼酒鹆松恚瑓s被夏幼珊一下子給拉了回來。
“你瘋了!就她爹那樣,你出去不得吃了你?!毕挠咨喊阉丛谧簧希蛑皯裟沁吰沉艘谎?,“等等看,說不定班主任把他打發(fā)了呢。”
夏幼珊的話剛說完,門就被推開了,藺明遠走了進來,清雋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班上的讀書聲忽然提高了幾個分貝。
雍凡垂下頭,等待著藺明遠來找自己,因為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全部都被他看見了。
可是讓雍凡驚訝的是,直到下課,藺明遠都沒有來找自己問罪,不但沒問,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接下來的幾天里,陳婉依舊沒上課,從班上其他同學那里聽說陳婉她爸給她在家請了私人家教,一對一輔導。
夏幼珊表示:有錢人的快樂我體會不到。
高考兩個月倒計時了,沒有了陳婉,班里似乎一下子平淡許多。
就連夏幼珊,似乎也受到了緊張氣氛的影響,收起脆皮鴨小說開始聽課了。
而雍凡的生活,從那以后就再沒起過波瀾。
她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只是偶爾也會學會習。
甚至在某個時間點,她覺得化學也沒有一開始覺得的那么難。
反而還挺有趣。
平靜的日子截止到下一個周五。
臨近考試只有兩個月的時候?qū)W校已經(jīng)調(diào)了作息,住校生每兩周回家一次,所以這天放學后,雍凡像許久之前那樣和夏幼珊一起騎著單車有說有笑的回家。
到了雍凡家附近的時候,兩人在一個路口分開,雍凡騎著單車駛進了巷子。
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平常人跡寥寥的巷子此時站了一群青年男女,染著五花八門的頭發(fā),穿著極為亮眼個性的服裝,有幾個嘴里還叼著煙。
儼然是一群混混,雍凡把目光挪開,沒有多打量,蹬著車子想穿過去。
可是,就在她經(jīng)過那群人身邊的時候,忽然被一個花臂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