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中？！我們竟然和九中打？只有三分之一概率也讓你給碰上了？我說你這是運氣太好呢？還是該說你太倒霉？”
聽到唐狄的抱怨，辛恒非常尷尬。
“我也沒辦法，比賽順序都是隨機搖號?！?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直接放棄？卷鋪蓋走人？省得大家上臺去丟人現(xiàn)眼。”
唐狄看了看大家，露出詢問眼神。
“怎么？九中很厲害？”
見圓圓一臉好奇，唐狄嘆了口氣，朝辛恒昂了昂頭。
“問他吧。”
“九中可以說是天陽高校武斗隊的標桿，幾乎每年他們都以天四省冠軍的身份參加全國大賽，而上年更是拿到了全國大賽第三的好成績，實力很強?！?p> “有這么厲害嗎？”
圓圓依然很詫異，就好像辛恒說的東西在她看來沒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不值一提。
“可前兩天我沒看出他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辛恒苦笑。
“那是因為前幾場比賽，他們的正式隊員一個也沒出來。對于他們而言，前面的淘汰賽不過是為了篩選隊員的一種考驗方式，只有達到標準的人，才有資格進入正式隊員的行列。這也就是說，還沒成為九中正式隊員的人都已經(jīng)很強了，更不用說那些正式隊員了。”
“聽到了吧？”
實在聽不下去的唐狄忍不住打斷了辛恒。
“就三分之一的幾率，也讓我們碰到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很點背？”
圓圓聽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倒是夏語嫣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不用擔心。”
說罷，她轉頭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許亦凡。
“只要有他在，比賽應該輸不了?！?p> 聽到夏語嫣的話，許亦凡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
“我說過，如果連省級賽都贏不了，我認為沒必要再參加全國大賽了。我會選擇棄權。”
唐狄聽后頓時不樂意了，一股無名火直沖大腦。
“看吧！他說他要棄權？！不是我挑事吧？！要不咱們現(xiàn)在就棄權，省得浪費大家時間。”
見唐狄炸毛，辛恒立刻攔在中間充當和事佬。
“唐狄，先不要急，亦凡并沒有說一定會棄權，他只是不想我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況且，既然來參加比賽，我們都應該全力以赴?！?p> “那他也不能這么說吧？”
本來一直對許亦凡很不爽，唐狄正好乘此機會借題發(fā)揮。
“大家都是隊友，至少我對得起自己武斗隊員的身份?？墒撬?？搞得好像很特別一樣，自以為是?！?p> 許亦凡瞥了眼唐狄，臉上沒有表情，可任誰都看得出他眼中毫不退讓的態(tài)度。
“你看……”
辛恒連忙拉住還想爭辯的唐狄。
“好了唐狄，比賽還沒開始，我們自己怎么先起內訌了？沒事，這第一場比賽由我先來，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替你們減輕負擔。”
“唐狄。”
一道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傳來，唐狄?guī)兹肆⒖搪劼暱慈?，原來是穿著特制白色武斗服的明幽走了過來。
恰好合身的白色中山服款式，后背一條栩栩如生首尾相接的青色飛龍。在胸口處，是一個五角星搭配著綠葉的徽章。而徽章下面，則整整齊齊顯示著三個鮮紅字體優(yōu)美的行書，“武斗院”。
“明幽！你來了！”
辛恒情緒有些激動，率先迎了上去，當看到明幽胸口處的徽章時，眼底不由自主透出毫不掩飾的羨慕。
“嗯?！?p> 沖辛恒禮貌性笑了笑，明幽徑直走到唐狄跟前和他四目相對。
周遭無數(shù)好奇目光正匯聚在自己身上，唐狄感覺很不自在，倒是眀幽一副見怪不怪泰然自若的神情。
“好久不見?！?p> 帶著一絲期盼已久的語氣，眀幽嘴角浮現(xiàn)淡淡的笑意，仿佛命中注定的對手在多年后相見，開口總會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
“其實可以不用見?！?p>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唐狄只能說些爛白話來掩飾尷尬。
明幽并不介意唐狄話里調侃的意味。臉上神情不變，慢慢前傾身體靠近。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但既然我看到了你的實力，就會把你當做追趕的目標，直到有一天，我可以親自打敗你?！?p> 聽完眀幽就像發(fā)誓一樣的話，唐狄很是無奈。
“大哥，你早就打敗我了?！?p> 虛瞇著眼睛，眀幽眼神凝聚。
“我要戰(zhàn)勝的，是真正的你?！?p> “大哥，你戰(zhàn)勝的，就是真正的我?！?p> 眼神透出一抹失望，眀幽不再理會演戲的唐狄，轉頭望著辛恒。
“推薦信我放在評委席，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表現(xiàn)了?！?p> 辛恒拳頭一握，神色決然。
“一言為定。”
在觀眾莫名其妙的注視下，明幽迎著全場羨慕的目光坐在了評委席上。
“推薦信？什么推薦信？他在說什么？”
唐狄好奇的看向辛恒。
“成為武斗院特招生的推薦信。他答應過，如果我實力能得到認可，他就會在推薦信中添上我的名字?！?p> 唐狄恍然大悟。
“請參賽武斗隊的隊員立刻到比賽區(qū)域準備，比賽將在二十分鐘后準時進行。請參賽武斗隊的隊員立刻到比賽區(qū)域準備，比賽將在二十分鐘后準時進行。”
“走吧。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p> 帶著眾人走向比賽區(qū)的途中，辛恒不時左右張望，有些急切的視線似乎正尋找著某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
鄭家面館，鄭曉玲送走顧后客簡單收拾了桌子，小跑進廚房開始洗刷滿是油膩的碗筷。
今天她干活的速度比平日快了很多，任由汗水從額頭趟下浸濕了原本早起所畫的淡妝。
抬頭看了眼墻壁的掛鐘，已經(jīng)快九點了。原本跟辛恒約好去看他的比賽，可爸爸今早卻用忙不過來為由留她在面館幫忙。沒辦法，為了不讓爸爸發(fā)現(xiàn)自己和辛恒的事情對辛恒產生反感念頭，她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只希望過了這段最忙的階段趕過去還可以來得及。
啪！
一個碗因為太滑從鄭曉玲手中飛出落在地面摔碎了，驚動了擦鍋臺的鄭天明。
“你今天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
雖然語氣帶著責備，但鄭天明眼底卻透出關心。
“沒事吧？有沒有弄傷？”
“沒事，只是不小心手滑了。”
鄭曉玲連忙蹲下身子撿起碎碗，拿過掃帚撮箕整理著剩余殘渣。
鄭天明轉身用面湯洗了洗抹布后背對鄭曉玲繼續(xù)擦拭鍋臺，動作流暢熟練。
“好久沒看到辛恒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對了，最近你們有聯(lián)系嗎？”
聽到爸爸試探性的問話，鄭曉玲洗碗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后繼續(xù)著手里的活。
她不明白爸爸這樣問是什么意思？或者說想表達什么信息？難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和辛恒的事情了？
面對踏實誠懇的爸爸，鄭曉玲并不想撒謊，可鑒于對他的了解卻又明白，自己不得不撒謊。
爸爸屬于思想保守型的父親。以他的傳統(tǒng)思想和觀念，是絕不會允許剛滿十八歲的女兒跟一個男生談戀愛的，哪怕這個男生是他非常欣賞的類型也不可以。因為對他而言，這是一個作為父親心中最起碼的底線。
不過鄭曉玲自己并不這么認為，她覺得雖然自己只有十八歲，但已經(jīng)懂得如何辨別是非真假了，只是爸爸從來都不愿意給她一個嘗試辨別好壞事情的機會。
當然，鄭曉玲心里也知道，天下沒有幾個爸爸愿意讓自己女兒冒著被欺騙的風險，去嘗試學會辨別所謂愛情的真?zhèn)?。畢竟龍國的傳統(tǒng)理念中，戀愛進行時的女孩兒總是吃虧的一方。
可是，她真的很想告訴爸爸，其實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辛恒也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特別是跟辛恒接觸的時間越長，越是能感覺到他和別的男生不一樣。
辛恒的家里條件非常不好，但辛恒從來沒有表露過抱怨或者消極的情緒。他總是那么開朗活潑，那么積極向上，仿佛這些所謂的困難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還記得他剛到面館幫忙不久的那段時間，兩人干活的時候總會聊一些關于愛好或未來的話題。每當說起有關武斗的事，鄭曉玲就發(fā)現(xiàn)辛恒雙眼仿佛閃爍著光芒的星星，臉上表情是那么興奮，仿佛一瞬間注入了無限動力，滔滔不絕的樣子就像一名演說家。
看著興奮自說自演傻子似得辛恒，鄭曉玲心中涌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并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這個渾身充滿正能量的窮小子。
情竇初開的鄭曉玲內心是喜悅的，是甜蜜的。就算明知道爸爸不會同意，她還是毅然決定追尋內心的真實情感。
由于擔心爸爸可能因為自己而討厭辛恒，所以每次聊起有關辛恒的話題時她總是小心翼翼，甚至有意轉移話題來回避爸爸。
這么久以來，她不斷努力維護著辛恒在爸爸心中的形象，只因為當時他離開曾許下諾言，當成功踏入武斗院那天，一定會正式上門告白，征求她爸爸的同意。
雖然當時聽到這話覺得又傻又好笑，但鄭曉玲的內心深處，卻是充滿了感動和幸福。
“我們平時也沒什么聯(lián)系。只是他今天好像有一場比賽，本來想叫我去，可是店里這么忙，所以我沒答應?！?p> 鄭曉玲快速清洗碗筷，話語中的口氣帶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
“爸爸怎么突然提起他來了？”
“沒什么，就是隨口問問?！?p> 鄭天明停下了手里的活，卻沒轉過身，依然背對著鄭曉玲。
“其實……在沒事的時候，你可以和他多聯(lián)系聯(lián)系?！?p> 說完，鄭天明回頭看著女兒，那原本一直帶著嚴肅正直的眼神，此刻卻充滿慈愛。
“爸？你怎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辛恒還不錯，是一個值得真心相交的人。”
看著爸爸滿臉油膩已經(jīng)能夠反射燈光的臉頰，鄭曉玲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感動。
怎么也沒想到，爸爸今天居然讓自己主動聯(lián)系辛恒。這要換做以前，是絕不可能發(fā)生的。
似乎被女兒疑惑的目光弄的有點不好意思，鄭天明回身繼續(xù)擦拭鍋臺來掩飾尷尬。
“對了，他不是讓你去看他的比賽嗎？你快去吧，要不就遲到了。沒事兒，剩下的事情交給爸爸來做就行?！?p> 鄭曉玲慢慢放下碗，眼底閃爍著感動的晶瑩。心里忽然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應該怎么開口。
“玲玲……你很喜歡辛恒吧？其實有很多事爸爸都知道，爸爸也不是那種冥頑不化的人。只是有時候……心里舍不得?！?p> 鄭天明的聲音雖然平淡輕微，可聽在鄭曉玲耳里卻如重鼓一般。
“還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讓爸爸背你，當時你總說要一輩子和爸爸在一起，要替媽媽照顧爸爸。那時候……”
鄭曉玲忽然從后背抱住鄭天明。
“爸？”
“嗯？怎么了？”
“謝謝你。”
“嗨！我可是你爸爸，我們之間還說什么謝不謝的？行了，快去吧，不然真的要遲到了。”
“嗯。”
鄭曉玲揚起幸福的笑容，取下塑膠手套，在鄭天明復雜欣慰的眼神中脫下圍裙奪門而出。
……
比賽區(qū)九中選手等候位。背靠座椅的楊旭峰面無表情盯著前方，視線余光有意無意的瞥向觀眾席。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能感覺有一道看不見的陰冷視線藏在觀眾人群中，正觀察著他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而這道視線的主人，一定就是前兩天在胡同里碰到的神秘人。
“這次高校武斗賽，我給你兩條路選擇。一，當遇到十二中武斗隊的時候，我要你好好折磨他們每一個人，最好能讓他們當著所有觀眾丟盡臉面。二，拒絕我的提議，給我一個廢掉你的理由。對了，你應該有個十六歲的妹妹吧？好像叫楊艾琳？”
一個神情激動的女孩兒進入視線，她正舉著“峰哥哥加油”的彩畫牌露出開心的笑容，淺淺的酒窩掛在美麗的俏臉上，給人一種想要守護的可愛。
看到楊旭峰投來的視線，她立刻站起來高舉彩畫牌使勁兒晃動，臉上笑意越發(fā)燦爛，似乎害怕楊旭峰可能因為人多而看不到自己。
努力擠出一抹微笑，楊旭峰示意性的點點頭，仿佛在說:不用晃了，我看到你了。
女孩兒這才又乖乖的坐了下去。
忽然，一股心悸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楊旭峰猛的轉頭看去?？墒浅私活^接耳的觀眾之外，他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物。
神秘人的身影仿佛幽靈一般緒繞在楊旭峰心頭揮之不去，令他原本正常的生活掀起了軒然大波，就像平靜的湖面落下了一塊巨石。
楊旭峰并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也不知道神秘人到底想做什么。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要求做事，妹妹的安全就很可能受到致命威脅，這是他絕對不愿看到的事情。
所以，不論神秘人要他做什么，只要自己的妹妹能夠安全，他都無所謂。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p> 九中副隊長張賀文從側面走來，隨意拉開座椅坐在楊旭峰身邊，眼中帶著淡淡的疑問。
“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什么。”
雖然楊旭峰語氣很平淡，表面看上去和平日沒什么兩樣，可作為好友的張賀文卻能察覺出隱藏在他冷靜下的壓抑。
“還記得兩年前你剛當上隊長就說過，應該多給隊友一些機會，讓他們能在比賽中多學點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要像我們一樣浪費太多時間。所以從那以后，我們一致決定全國賽以前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都不出手。但今天你卻一反常態(tài)決定出賽?！?p> 說到這里，張賀文頓了頓。
“這種草率行事的風格，不像我認識的那個楊旭峰?！?p> “蚊子。”
楊旭峰深吸了口氣后長長一嘆，似乎想把肺里的所有濁氣全部吐出。
“我還是我，只是這一次例外?！?p> 張賀文聽后一愣。
“請十二中第一輪參賽選手，九中第一輪參賽選手，立刻進入武斗內場準備，比賽將在五分鐘后開始……”
站起來抓起靠椅上特定的武斗服披在身上，楊旭峰隨手拍了拍張賀文的肩膀。
“放心，我沒事?！?p> ……
嘟～！比賽鐘聲響起，整個會場上千名觀眾頓時沸騰起來，各式各樣的標語旗幟舞動在頭頂，神情激動女生雙手放在嘴邊奮力喊出九中楊旭峰的名字，五顏六色的銀光棒不停抖動，熱鬧氣氛仿佛演唱會現(xiàn)場。
擂臺上，穿著黑色武斗服的辛恒身體下沉右腳后撤，擺出了標準的武斗起手式，認真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精芒。
四強賽第一場就碰到九中隊長楊旭峰，是辛恒怎么也沒料到的結果。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站在這個擂臺上，無論對手是誰，辛恒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心理準備。
前腳掌蓄力一蹬，辛恒快速竄了出去，臺外觀眾卻只能看到一抹閃過的殘影。
雖然擂臺長寬近五十米，可是對辛恒和楊旭峰他們來說，靠近對手所需要的時間也不過眨眼功夫。所以幾乎同一時間，對面的楊旭峰也已然出手。
在無數(shù)興奮的吶喊聲中，兩人很快戰(zhàn)成一團，拳拳到肉，腳腳生風，一招一式的碰撞發(fā)出連續(xù)不斷的悶響。
除了大部分看熱鬧的觀眾有些不明所以之外，還有一小部分知道門道的人發(fā)現(xiàn)，此刻辛恒打得游刃有余，而楊旭峰的回應也是輕松愜意，兩人就好像在進行一場對練表演，干練果斷的進攻和防御看上去別有一番美感。
忽然之間，兩人猛然對碰后分開兩邊。
“這不是你的真正實力?！?p> 辛恒見招數(shù)被化解，又再次發(fā)起了進攻。
“你不是也一樣？”
楊旭峰面無表情，微微后仰身體后又一次躲避了攻擊。
“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九中隊長的真正實力？”
“如你所愿?！?p> 話音剛落，楊旭峰的身體頓時消失在辛恒視野中，還未來得及細想，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便已然出現(xiàn)在身后。
不敢有絲毫猶豫，辛恒立刻回身雙臂合攏置于胸前抵擋，而在完成動作的同時，楊旭峰的攻擊正好到來，一股難以抵擋的巨大沖擊力傳到胸前的手臂上，將辛恒整個身體一腳蹬的飛了起來。
一個蓄勢待發(fā)，一個倉促應對，高下立判。
辛恒倒飛不遠后，雙腳噔噔噔急踩地面削減慣性保持平衡，直到快接近擂臺邊緣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若不是這擂臺足夠寬敞，他必定已經(jīng)出界輸了比賽。
皺著眉頭甩了甩又麻又痛的手臂，辛恒非常驚詫。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楊旭峰所展現(xiàn)的實力依然超出了他的估算。
他很清楚，恐怕接下來的戰(zhàn)斗絕不能掉以輕心，要是被抓住一絲破綻進行連續(xù)攻擊，到時候自己想要再翻身，一定比登天還難。
楊旭峰并沒有著急進攻，而是單手負于身后隨意站著，甚至連最基本的武斗起手式也沒有擺出，平靜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淡淡的藐視。
這就是他真正的實力？辛恒心中猜疑。
不，一定不止這些，剛才他只不過是提高了基礎速度和力量，還沒施展出武斗術。而他這么做的目的，很可能是想告訴自己，和他交手的時候最好不要有所保留。
看來，想把絕招留到全國大賽才用已經(jīng)不可能了。
慢慢深吸口氣，辛恒又一次擺出了武斗起手式，而與之前的起手式相比，此刻他的身體要矮了一大截，幾乎快貼近擂臺地面了。
看到辛恒的動作，楊旭峰露出一副“這才像話”的表情，可眼中那藐視的意味卻絲毫未減。
辛恒知道，楊旭峰從頭至尾都沒把自己看上眼。畢竟，作為連續(xù)幾年省級武斗賽冠軍隊的隊長，其強大的程度自然是毋庸置疑，而自己不過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他當然不會放在眼里。
屏住一口氣，辛恒將所有力量灌注在雙腳掌和拳頭上，而腳尖處隨著他力量的凝聚，慢慢出現(xiàn)了一股難以察覺的氣旋。
鬼步。
嘭！
辛恒蹬踏地面的同時，周遭頓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悶響，他整個身體帶起一股勁風，如子彈出膛般飛竄而出。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楊旭峰瞳孔猛的一縮，悶響聲剛至，辛恒的身體已近在咫尺。
奔雷。
早已準備就緒的拳頭，帶起幾乎肉眼可見的倒流氣旋，徑直飛向楊旭峰的面門。
不敢再有怠慢，楊旭峰情急之下趕忙出手抵擋。
嘭！
拳肘相交的瞬間，楊旭峰臉色突變，緊接著整個身體頓時和剛才的辛恒一樣倒飛而去，直到滑出八九米的距離才穩(wěn)住了平衡。
抬頭望過去，眼睛里帶著無比詫異的神色。辛恒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做法，令場外所有觀眾炸了鍋，此起彼伏的驚嘆與哄鬧不絕于耳。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楊旭峰這次出賽必定會以摧枯拉朽的氣勢以一敵三贏下全國出賽名額，然后再用無比霸氣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勝利的最終歸屬，只有九中。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才剛開始第一回合，一個不知名的小子竟然用實際行動給出了激烈回應，并讓楊旭峰在眾目睽睽之下陷入了短暫的尷尬局面，這對九中和所有支持楊旭峰的武斗愛好者來說，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擂臺外，看到辛恒占的上風，唐狄興奮的一揮拳頭。
“好樣的！”